新世紀周刊 本刊記者/餘楠
發表時間:2009年03月01日 19:03
我拍的是自己的內心
中國電影從夕陽產業變成朝陽產業,而且一路在走上坡,
我既是受益者,同時也是推動者,我參與締造了這樣一個局麵
新世紀周刊:《非誠勿擾》的票房突破3億,作為導演,你覺得這部片子為什麽會受歡迎?
馮小剛:原因挺多的,我看最重要的可能還是這是一個好看的電影。當然你也可以說我這個導演在市場上有這個品牌的作用,但我覺得不關鍵,比較本質的還是影片吸引人。如果僅僅靠品牌的效果,靠我跟葛優這樣的一種組合,或者說是宣傳,票房肯定到不了三億五。如果你的電影不好看,但因為過去你拍得好看,大家認可你,所以這次來了,加上對葛優的認可,加上宣傳,可能可以賣到一億到一億五,但絕對不可能到現在這樣一個數字。
《非誠勿擾》的鑰匙
新世紀周刊:你自己怎麽評價《非誠勿擾》?
馮小剛:這個電影可以讓觀眾很愉快,賞心悅目。葛優征婚盡遇著一些不著調的人,然後有一些挺有意思的事發生。其實觀眾就期待著下一次他又見誰,他們不希望葛優的相親對象像一杯白開水地過去,這裏邊得有趣味,漸漸地我們就在這種興趣盎然中,把觀眾帶到了葛優和舒淇,秦奮和笑笑這兩個人的世界裏邊去。觀眾和我實際上都有一個興趣,就是願意看到他們喜歡的人踏上某一個旅程,旅程上發生一些有意思的事,同時這兩個人的感情開始加溫,產生一些化學作用。其實就是看兩個關係還不明確的戀人去旅行,你還不知道有戲沒戲呢,你覺得有點戲,但你也沒有把握,這樣的一種組合,其實對當事人和觀眾都有特別大的吸引力。這樣的一個故事觀眾肯定是特別感興趣的。
新世紀周刊:有些觀眾覺得北海道那段戲有些突然,你為什麽讓故事後半段在那裏發生?
馮小剛:之前我自己去玩了一趟,感覺特別有意思,我一邊玩一邊浮想聯翩,覺得好像應該有一些故事發生。中國有一句話叫“身邊無美女,世上無美景”。有的時候如果你在旅行,一下兒看到了一個特別優美的景色,其實你這時候很渴望和一個你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那就特別開心,特別浪漫。浪漫這樣的一種情懷每個人都有,就是拆腳手架的這些民工,他們在戀愛時一定也有很多浪漫的想法,內心有這樣那樣的衝動,甚至做出一些很浪漫的事來。包括看起來非常嚴肅的那些官員,就更不要說生活在城市裏的一些年輕人。你說楊振寧,他也挺浪漫的,你看他拉著翁帆的手,在三亞那兒遊泳,走路,80多歲了,很浪漫。
所以這個電影也是,越往後邊越浪漫。有的人說我覺得前麵還行,挺好玩的,後邊那沒勁,那幹嗎呢,跑北海道去,我想這種人特別抑製了他內心那種浪漫的感覺,其實這一段甚至比前邊那個還有意思。
新世紀周刊:觀眾覺得片子裏的植入廣告太多了,你怎麽看?
馮小剛:關於廣告多這事,其實大多數看電影的人他無所謂,這是一幫成心想(挑剔你的),他拿什麽惡心你呀,拿什麽找茬呀,他反正得找點茬。你說你這電影好看,觀眾也多,票房也好,可他就是不甘心失敗的命運,找一茬,就找這廣告的茬。哪個片子裏沒有廣告啊,那《007》、《蝙蝠俠》廣告多不多?為什麽他不說呀,他就專找這個說。我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你比如說斯巴魯這汽車,包括葛優在那兒打征婚啟事那電腦,包括他們拿的手機,這些你反正電影裏要出現,我不拿諾基亞就拿摩托羅拉,不拿摩托羅拉我就拿索愛,反正得有一個,你拿誰他都說是廣告,而且它不影響劇情啊。他們開著車,那他們總不能走著吧,他就是坐一大巴,坐一卡車,你仍然可以找到一個(所謂廣告),我覺著這個就是一小撮心裏特不平衡的人發動的。也沒事,人說說也行,錢都掙了你還怕人說,這個廣告部分盈利起碼是兩三千萬。
新世紀周刊:可是據說當初你為廣告這事跟投資人摔杯子了。
馮小剛:當然你說我作為導演,當我覺得這事對劇情有幹擾有影響的時候,就會提出我的不滿和反對意見,也會爭執,我也阻止了一些。其他的現在出現在片子裏這些,沒有特別(不合適),除非你非要在這裏頭拍一鍋爐去,那它不合適,我不同意的話,別人也拍不了。所以這事可能今後還會一如既往地存在,隻是讓它和劇情結合得好,不要生硬,不要孤立地蹦出一個來。比如招商銀行那卡它就比較孤立,但是我念了一什麽情呢?——當時拍《集結號》沒人貸款,隻有招行給貸的款,招行承擔了很大的風險貸款5000萬,我覺得這次我可以還他這麽一個情,也不會對觀眾構成多大的不尊重,世事皆有原因,而且這些原因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新世紀周刊:念人家情,那還收廣告費用嗎?
馮小剛:收了他費用,也還是還他的情,也可能你給我錢我們也不讓你在這兒待著,是吧?也可以不掙你的錢,我不允許你出現。但人家在你那麽難的時候幫你了,你怎麽這麽沒心沒肺呀。
馮氏創作秘笈
新世紀周刊:你的電影並不刻意而為,其實就是你自己的生活?
馮小剛:我不是坐那啃書本的一個人,但是我舉一反三的能力比較強。
有好些東西,和人的命運和運氣是有關係的。有很多人條件都比我好,但就是弄不出來。我就是有一種好的直覺,直覺告訴我這事這樣幹,方向是對的,能成。在電影這件事上,我確實是有好的直覺,然後我行動力還比較強。好多人其實想法也挺好,但是他老不動,滿足於說,說出來就完了,我是有一個好的想法,我一定要馬上把它變成一個現實。你要說勤奮和努力就能達到成功的話,這也不好說。你說那農民不比誰勤奮呀,天天早上起來披星戴月地就下地幹活去了,流的汗也比你多,吃苦能力也比你強,但是他也沒有走出他們那個村,走出他那個田野。這事也不是必然跟勤奮和努力劃等號,這就是老天爺賞了你這麽口飯吃,他就賦予了你這麽個能力。你比如說,就沒法解釋,我從第一部片子到現在,沒賠過錢,每個都賣錢。中國(導演),包括香港你去數,沒有這麽一個(導演)十部片子,沒有一部賠的,沒有。比如說杜琪峰呀,劉偉強呀,他們都拍了一些很賣錢的,當然他們也拍了一些不賣錢的,你說這個是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
《集結號》玩得那麽懸,我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王中軍,因為他對這個題材有感情,所以他說賠就賠了,就這麽幹了。結果它不僅不賠,還是很高的票房。其實在拍之前,包括我包括中軍,我們就開始對自己有這麽一份自信,自信於我們對一個題材的判斷,我們對這件事非常自信,五個劇本放在這兒,五個方向放在這兒,該撿起哪個來,哪個做起來會成功,(我們)對這個的直覺非常好,這是講不清道理的一件事。
新世紀周刊:你用直覺這麽解釋,肯定會讓人覺得太玄乎。意會之外,總歸還是有些心法是可以言傳的。
馮小剛:就一部片子我們可能還能說出一些一二三來,為什麽選擇這個題材,但是你就沒法說為什麽每回都能看準,這個我自己有時候也在想,想到後來就不想了,就覺得這事啊,這是老天爺給你的這麽一個(能耐),這直覺是老天爺給你的,實際上是他幫你判斷的。他現在選了你,賦予了你的能力,這麽一堆人,他就指了你了,那當然你怎麽弄都成。我這算封建迷信了(笑)。
新世紀周刊:就說《非誠勿擾》,你的直覺怎麽來的?有人說去年是“小三年”,你的片子正好迎合了這個主題。
馮小剛:其實也不是這一年,這是個永遠都存在的社會問題。但我拍這個的時候,沒有去想“小三”這事,我就是為了給葛優俘獲舒淇設置障礙,如果舒淇沒有那麽一個糟糕的感情漩渦的話,第一,這麽一個女孩她怎麽可能沒事跑去征婚呢,我自己就說服不了我自己。第二個她跟葛優在一起的話,這事太簡單,太容易了,這個不行。像她這麽一個長得跟天仙似的女孩,肯定是在一個極特殊的情況下選擇跟葛優這麽一個人去見麵,這是為了合理性而考慮的。其實不僅是小三,每個人都是小三小四小五,現在你看到的都是幸福美滿的一對,他們雙方的內心深處沒埋著其他地雷?不可能!誰都會有幾個喜歡又沒有好成的人,在心裏頭藏著掖著,看這電影的時候他們會感同身受。但這個事不是08年才會有(共鳴),我拍《一聲歎息》時,很多人也是(這樣),那是很多年前了。伴隨著人類成長,這事一直都會有。
新世紀周刊:你自己相信愛情嗎?
馮小剛:我相信愛情,但是我不相信天長地久,你想想婚姻這事,它是法律的一個約束,這倆人在一起組成一個家庭,那剩下的還有很多時候它是一個責任,你要尊重這個法律的約束,你要盡一個妻子的責任,一個丈夫的責任。你不能說你不愛了,你就撂挑子走人,當然有這樣的人,也有不少。還有一部分人他不撂這個挑子,他就扛著,但是你不能說他心裏頭沒這個想法。我們看我們的父母,他們很恩愛,攜手走到了晚年,如果有一天你讓他覺得你不僅是他的兒女,而且是他知心朋友的話,他會告訴你其實不是你表麵看的這樣。所以凡是電影裏頭有這樣感情糾葛的東西,觀眾是相信你的。我就真的不相信一男一女倆人能熱戀30年40年,肯定是不可能的。慢慢慢慢他就變成親人一樣。一個同事在一起工作10年,還不是說天天住一塊呢,你都會有感情,你更甭說朝夕相處,那他最後肯定是情同手足,那麽一份感情可能會是有持久力的,這是一個仗義和不仗義的事了,它跟愛情沒關係。
新世紀周刊:你的電影流傳最多的就是台詞,這些馮氏風格的台詞已經成了你電影的標簽,你是不是在台詞上特別花心思?
馮小剛:我自己在寫劇本對話的時候,會非常的盡興。有時候這件事說完了,但我覺得這話說得沒意思,就不行。如果寫了一場戲,這對話寫得特別有意思,我才能睡著覺,否則睡不著。所以我有時候在這上邊也比較任性,必須要滿足自己對語言的這種遊戲感,但我絕對不會完全孤立地去這麽做,肯定最著力的還不在這兒。這就跟羅納爾迪尼奧一樣,你說他能不能啪啪啪地傳球那樣進球?肯定也行,他非不,他非得在帶球的過程中腳底下來倆花活,這種花活有表演的成分,玩的成分,同時他這花活也有迷惑對手的作用,這東西對他的進攻是有幫助的。
新世紀周刊:你的10部賀歲片,除了一部戰爭題材,其餘全是寫當下,你為什麽這麽偏愛現實主義題材?
馮小剛:因為我拍這樣的題材,我的腦子是打開的,我的“天線”都能伸出去,接收到這些信息,能夠豐富這個東西。你比如說拍一個曆史題材,我隻能有一根天線,就是從那些為數不多的資料裏去判斷這個人物,他們的人物關係是不是這樣的,我的經驗放不進去,拍現實題材我的生活經驗完全可以用上,我可以判斷人物關係準確不準確,此時此刻他會不會說這樣的話,他會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周圍的人你都看得見。拍這樣的東西我比較得心應手,拍別的就等於是拍你自己的知識儲備了。
我不迎合大眾,我拍自己的內心
新世紀周刊:你的電影在普通觀眾中獲得共鳴最多,你是刻意去找大眾內心最有共鳴的東西嗎?
馮小剛:主要是我自己心裏有的東西。我是把我自己心裏頭的一種熱情,一種趣味,變成電影。基本上我的趣味和大眾的趣味差不多,我不是一個曲高和寡的人,我和我周圍的朋友對一些事物的看法大致一致。比如說我看到“9·11”那樓被炸了之後,我的心情很壓抑很不舒服,基本上我周圍的人也是這樣。我不是那種說,嘿,這他媽來勁了,怎麽才炸倆呀,怎麽沒炸十個呀,帝國大廈也應該炸了。我不是那種人。我沒有那麽惡,從小到大我有一點是沒變的,就是對人的善意。我的價值觀基本上和大家一樣,是一個普世的價值觀,這決定了我電影裏的價值觀也是這樣的,要做大眾電影就得這樣。我原來也是畫畫的,對寫實畫派的幾個畫家,像王沂東、艾軒、冷軍、楊飛雲這麽一批,我真的很佩服,他們真的是牛。但還有一些人他們就是特別欺世盜名,弄了一些所謂的表現主義那樣的(作品)。我總是特別懷疑他們的真誠,他們畫的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不太用心,然後靠評論來包裝,其實你看這個作品的時候,完全沒有得到一個愉快的審美享受,他就是把一個東西弄得非常醜陋,愣說這醜陋高級、好,特別做作,同時你覺得他們也特別心虛。
從理性角度來說,我也可以認識到一些實驗性的作品,它們對推動整個文化的發展是有益的,這裏頭一定是有真正好的東西,但我認為絕大多數不成。
新世紀周刊:這讓人聯想到當下國內的電影圈,有些導演的作品如今就有點“皇帝的新裝”那意思。
馮小剛:電影其實也是這樣,你說講故事,這個沒勁。講什麽故事呢?你講一個呀!你拍一個楞說你沒劇本,跟著就是一個(表現)狀態的就來了。然後隻要一幫評論的人,好上你了,你就胡拍,你自個兒都沒想到,他能給你說出十條了,說這東西太好了。你就拍一個孤零零的煙筒在那兒冒煙,其實什麽都不是,但是評論人就能把這跟哲學放在一起說,跟中國的社會進程放在一起說。他無限地引申。
評論家為什麽好這樣呢?因為評一個你也能看明白我也能看明白的(電影),他要但凡說得不對吧,明眼人一看就不同意,壓根不是這麽回事。說一個你們誰都沒看明白的東西,他愣說他看明白了,你想想他有多大的優越感?這是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笑)。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但是它就存在。對這一部分,好玩這個的人,從我的電影來說,對他們,全部放棄!我就不爭取他們的認同。但絕大多數人,像我們樓底下那個車庫看車的,像我周圍的很多普普通通的朋友,有正常人情感的朋友,我在乎他們看完了都說好玩,有意思。
新世紀周刊:所以你就堅定地選擇了大眾電影這條路走到底。
馮小剛:好多導演他也羨慕這個,但是他沒有選擇走這條路。有得有失,他失了這塊老百姓的喜歡,但是他可能贏得了西方媒體的關注或者西方電影節給他一個獎,比如賈樟柯他不就是(這樣)。
我最近看到有采訪說,賈樟柯說我哭窮,他賺了錢了,我覺得這個特別好。我是拍商業片的導演,但我不是商人,我是在給別人拍,自己在這裏頭沒有什麽掙錢的事,我就是挺喜歡這麽幹的,別人也不會虧待我,但我也不是在這兒發大財的人。今天終於賈樟柯他的采訪印證了我說的話:他們是商人我不是商人。
誠意還是有用的
新世紀周刊:你還相信這個時代電影人的誠意嗎?陳嘉上導演麵對這個就曾經無奈地說,“市場殘酷,誠意沒用”。
馮小剛:這是他的一種心情,肯定是有點絕對了。僅僅是誠意當然不行,你要把這個誠意轉換成能夠吸引別人的一個作品。比如《非誠勿擾》,如果我沒誠意,就為了賺錢,像好多人說的,從頭到尾就應該不斷地見麵征婚,一個段子接一個段子,喜劇效果特別強。但我不滿足,我自己有一些東西,有一種情感要放在裏邊,這就是我對自己的一個誠意,其實反而成就了這個電影。北海道那部分,我要是完全按沒有誠意的(拍法),就為了把你們大家樂得前仰後翻完事,那電影未必能賣到現在這個票房,肯定不行。誠意還是有用的,你自己拍這東西你首先得喜歡它,愛它。你自己一點沒感覺,一點不喜歡,完全純技術性地做這件事,想在市場上有大作為很困難。
新世紀周刊:你拍的每一部電影,都源於你對故事產生的感情?
馮小剛:這個得分兩種情形,一種是生理上的,一種是心理上的。
有時候電影導演拍一部電影,體力付出特別大,比如拍《集結號》就特別累。生理上的疲憊不堪會影響到心理狀態,我拍那個就覺得為什麽要受這麽大罪,真是太累了。所以它就導致我要拍一個《非誠勿擾》這樣的(喜劇),我拍這個電影,整個過程特別愉快放鬆,很享受。
現在撿起來地震這事要拍,最近開會我已經感覺到它的難度是空前的,遠遠超過《集結號》。可能拍完了又會覺得要休息。為什麽一直說要休息沒休息,也是利益驅動。做所有的事,沒有利益驅動其實挺難把這事(做下去),有利益驅動它是符合人性的,人就會幹得很投入,但即便是有巨大的利益驅動,我也必須說我做事是有熱情的,是有激情要做這事,如果完全沒有我是做不了的,吃不了那苦。那我寧可這錢不掙了。
新世紀周刊:你提到了利益驅動,你如今已經成為國內票房最高的導演,觀眾也很買賬,年底你又當了電影協會副主席,名利雙收,你還在乎什麽利益?
馮小剛:副主席這個事,對我來說是這麽一件事:第一我不會爭取去做這麽一件事,他找到你了,想讓你幹這個事,它對你日常的工作其實沒有任何影響,可能一年就開一兩次會,然後呢,你做也行不做也行,做對你沒有任何不好的影響,但你不做,人家想讓你做這事,你非不做,你就平白無故地得罪了人了,那也犯不著。就這麽一原因。你說我因為做這事,它給我多大利益,真談不上,影協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新世紀周刊:和你同時代的很多電影人改行了,但你卻在這個大環境下做得風生水起。你怎麽看現在的這個大環境?
馮小剛:現在從市場的角度說還是不錯的,觀眾人次、電影的銀幕數量、票房每年以30%這個數字在遞增。
十年前我拍《甲方乙方》3000萬就是票房冠軍,現在一個億,你連前五名都排不進去。我感受到中國電影從夕陽產業變成朝陽產業的轉變,而且這個電影一路在走上坡,我既是這個階段的受益者,同時也是形成這樣一個局麵的推動者,我參與締造了這樣一個局麵,所以我肯定我的心態是比較陽光的。
從大的方麵來說,我非常滿足,我很感謝這個時代,它提供了這麽一個土壤,讓我能夠在這兒生根發芽,成長,從一個小樹長成一棵大樹,我是既得利益者,沒有什麽對這個時代特別抱怨或者特別反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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