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7月初,年假,我去了南疆喀什及周邊轉了一大圈。
回烏魯木齊準備去北疆。
那天,我進了車廂,頓時有些懵圈,以為走錯了地。
過道上是貼著大紅封條的長鐵皮箱,車廂裏是一水迷彩平頭的精幹娃。
這……這票也買得太那個了吧,咋和這些紀律嚴明的娃們在一起,俺也不自在啊。
點點頭在床邊坐下,掏出電腦回看回看這兩天拍的一些片子。
突然旁邊有個娃說:叔,你拍的是XXX麽?真好看。
板寸頭的娃瘦瘦的、皮膚因為陽光常年灼傷黑得發亮,眼睛卻是亮亮的。
你知道XXX?
他拿出手機,裏麵是他還有戰友們拍的XXX的照片。
那深邃浩渺的銀河啊,我從未想到一個普通手機也能拍得那麽純淨、那麽清朗。
還有那雪山、那寸草不生的荒野、深可及腰的冰雪。
那是一個我完全沒有可能也根本不可能企及的世界。
於是聊了起來,聊起了阿三、聊起了冷兵器、聊起了康西瓦陵園。
娃擼起袖子,給我看小臂上的傷,傷口已經愈合,但貫通傷形成的兩個洞依然清晰可見。
看我驚駭的神情,娃淡淡地說:被長矛紮的。
他指著對麵窗口不說話的瘦高個說:他被紮在大腿上,差點。
我的心一下子緊縮。真的,我盡管從娃的照片也猜到了一些,但沒想到,一直在傳說中那群人,此刻竟然就在我身邊。
最趁手的是啥?
鋼管。
狼牙棒為啥不行?
那玩意會卡進骨頭拔不出來,被對方反包圍。
為什麽不用弓弩?
慢,殺傷力小。
大刀呢?
一樣慢,殺傷力小。
石頭能扔多遠?
六、七十米。
對方能打麽?
一開始還行,隻要倒下一個,其他的就嚇得逃開,不會管。
現在呢?
我們進到哪,路就通到哪,xxx也已經是我們的了。
為啥會這樣啊?
他們沒有軍魂。
軍魂。
娃是笑著說的,我卻心頭一熱。
娃比我兒子還小五歲,河南QX入的伍。
那天到站了,俺背好包在車廂門口向娃們道別:隻要有機會,我在蘇州一定請你們喝酒!每一個!
說罷,我舉起手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想不到,娃們啪的一聲,齊刷刷的向我敬了個禮。
我趕忙鞠躬回敬扭頭就走,生怕娃們看見我糊滿眼淚的臉。
照片是俺拍的。
聽娃們的故事,這幾年做的……難怪莫迪老仙要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