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九日
今天我生產隊某某旅行回來結婚,我沒去幫忙,隻是到他家裏轉了個彎兒,不知別人怎麽隨的禮。
某某老師上星期五說到北京去,別人打聽我我都是這樣說的;可原來他是到天津搞對象去了;倆人到北京轉了一圈,今天回來了。那女的也是下鄉知識青年,看來很灑脫大方,並且和某某很有些感情。我們幾個老師一齊去看他們,他的親屬都在那兒,大家都很高興。這是一樁大喜事、大好事。這裏邊有介紹人某某老師的一大份功勞,他這人辦事很熱情,並且很有路子,比我強多了。我就不會關心人,隻知由著自己的性子。
下午某某和他的對象到我家來待了會兒,正趕上下雨,是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雨,真巧。說留他們在這兒吃飯沒留住,妹妹給她拿了雙雨鞋,我拿出雨傘、雨衣,並借口到某某街好送他們出去,結果某某以為我真要出門,非讓她把雨衣脫下不可;我再三給披上,硬是不要。真是天大的誤會。我的嘴、舌頭那時都幹什麽去了呢?就是說不出話來,顯得笨拙極了。
《列寧回憶錄》被某某某拿走了大約有一年才送還回來,還說“沒意思”。我看了看,看得津津有味,覺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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