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血雨裏的南明短命王朝（三十五）

1649年前後，鄭鴻逵，鄭成功軍發動了同廣東郝尚久部爭奪潮州之戰。郝尚久是李成棟部下，李成棟已經於前一年反清歸明。鄭軍發動是次戰役是為了奪取潮州這塊產量區，遭到了郝尚久部的堅決抵抗。該次戰役的最後結果以郝尚久重新投降清廷聯絡清軍擊潰鄭軍進攻而告終。鄭鴻逵，鄭成功沒有實現奪取潮州產量區的戰略目的。

1650年七月，鄭成功從廣東潮州敗回，沒有實現以潮州為基地的計劃。當時，在兵力上，他已經在鄭氏集團中嶄露頭角，但擁有的地盤卻很小。鄭成功決心首先要像他的父親鄭芝龍那樣成為鄭氏集團公認的霸主。八月，鄭成功帶領舟師向廈門進發，乘建國公鄭彩引兵外出，襲取該島。他采納施琅的建議，以親親通好為名，先給留守廈門的鄭彩弟鄭聯送去稻米一千石，要求鄭聯讓自己的軍隊登岸。鄭聯正因為缺糧發愁，又認為成功畢竟是自家人，就爽快地答應了。八月十五日，鄭成功軍全部到達廈門，突然將鄭聯部士卒繳械，隨即捕殺鄭聯。鄭聯部將都被收編。鄭彩部下將領楊朝棟，王勝，楊權等人也在鄭成功的招徠下，漸次來歸。鄭彩失去了兵權，歸老於家。

鄭成功吞並了鄭彩，鄭聯兄弟的兵將，船隻，又取得廈門一帶具有戰略意義的島嶼，實力大大增強，從而改變了鄭芝龍降清後原鄭氏集團各自為政的局麵。由於兵員激增，糧餉的來源成了他麵臨的首要問題。十月，鄭成功決定親自帶領主力再次進攻潮州，留下堂叔鄭芝莞守衛廈門。

1651年正月，鄭成功軍到達廣東南澳，鄭鴻逵引兵來會。兩人商議後決定鄭鴻逵回廈門，部眾交給鄭成功統一指揮攻取潮，惠。當時清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的軍隊已經基本上控製了廣東的局勢，鄭成功的舟師可以稱雄海上，但陸戰較弱，征取糧餉必需占領較大的地方，而且需要較長的時間才能實現。左先鋒施琅認為廈門初定，主力遠征清方兵力較強的地方，有可能變生意外。他知道鄭成功性格剛強，不敢直說自己想法，於是，在麵見鄭成功時候假托自己頭天夜間做了一個夢，預示出師前景不利，請鄭成功慎重考慮。鄭成功沒有聽出施琅的弦外之音，認為他白日說夢，心存膽怯，阻礙自己的戰略部署。當即下令把施琅的左先鋒印和部下兵將移交副將蘇茂掌管，讓施琅隨定國公鄭鴻逵一道回廈門。

三月初十日，鄭成功舟師大星所，夥兵上岸砍柴，被清兵和當地百姓趕走。鄭成功大怒，傳令紮營，進攻大星所城。部將萬禮奉命阻擊惠州來援的清軍，在龍盤嶺伏擊得勝，全殲惠州來援之敵。十五日，鄭軍攻克大星所，繳獲了城中囤積的一些米穀。

就在鄭成功大軍由海上進攻廣東時候，清朝福建巡撫張學聖，巡道黃澍，福建右路總兵馬得功獲悉鄭成功主力已經南下，廈門守兵單薄，他們對於鄭氏家族壟斷對外貿易積累下的巨額財富早就垂涎三尺。三人密議後，於閏二月二十七日調集軍隊乘坐小船渡海偷襲廈門。守將阮引，何德被擊敗，率領舟師撤到金門，鄭之菀驚慌失措，乘船逃跑。三月初一日，清軍攻入中左所城內，倉促之間鄭成功的妻子董氏帶著鄭經懷抱祖宗牌位乘小船逃到鄭之菀船上。清軍占領中左所後，把鄭氏家族的金銀財寶掠奪一空，出征將領的家屬也深受其害。掠奪的金錢財務大部分都被張學聖，黃澍，馬得功三人瓜分。1652年，清廷有意招降鄭成功，得到報告說鄭成功因為廈門財產被掠，“借口索債，興兵結怨”，對撫，道，鎮臣瓜分財寶隱匿不奏大為憤慨，把張學聖，黃澍，馬得功和巡按禦史王應元革職，扭解京師，由刑部，督察院，大理寺三法司會審。張學聖，黃澍，馬得功拚死不招，一口咬定城中並無財寶，若有私分情形，甘願淩遲處死。這筆龐大的財富估計當事人用了相當一部分賄賂承審官員，結果此案最後草率收場，不了了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