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個早晨，迷迷糊糊中打開手機，瀏覽一下微信，看到我弟打過視頻，並留言：“大哥在定西住院呢，他想和你說話, 有空打牛軍（大侄子）微信”。
突然一種不祥和憤怒的感覺，隨口說句發科，趕緊爬起來聯係侄子，幾次嚐試之後通了。看到大哥躺在病床上，戴著口罩，鼻孔裏插著管子，不過臉色還算好，有血色，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我問他感覺怎麽樣，他掙紮著和我說話，一開口，先是連續咳嗽，然後斷斷續續告訴我，他是新冠感染，頭幾天疼的很，三天三夜沒合眼，疼的直冒汗。他說就是“來巴”疼，（多年在外，老家的土話有點生疏，一時沒搞清是什麽地方，後來想起來是肋骨，估計就是胸部），病不病死，要疼死了，就叫（兒子）拉著下來了（住院了）。看他說話困難，就簡單安慰了幾句，讓他躺著。然後和侄子聊了幾句，大致了解一下情況，這是住院第五天了，剛拉來的時候，人都不能說話了，現在好多了，可以吃東西了。我大概囑咐幾句要加強營養之類的。然後問他住院費用大嗎，有沒有困難，他說他爸的情況是屬於“精準扶貧”，目前不需要繳費，不知道最後怎麽樣。告訴他有困難就盡管講，最後帶向他媽及全家說新年好，就結束了通話。
我有兩個老哥，他們的一生和現代的社會很不一樣，他這一病倒，觸發我很多感慨，很想寫一些他們的故事，但是心裏很雜亂，不知道從何說起。以後再說了，人很懶，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說，爭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