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有碼工劉某者,家養數貓。貓奴網照,萌態嘩然,點讚者眾。
周日帕克,遊人如鯽。劉某握挨瘋,示貓照,讚聲不絕。劉某曰:"此白毛者乃蘇格蘭折耳也,吾之最愛,耗資兩千金。今烏克蘭多出良貓,毛不分長短,耳不論立折,網購者爭之。鼠年將至,宜養貓也。"
間有一童嚷嚷不休,童母曰:"貓者,狡而忠不足,不如養一犬。" 劉某曰;"汝何出此言?" 婦曰:" 貓饞而離家眾,不若犬之忠心也。” 劉某怒曰:“汝離中土而留番邦,忠乎否?世之不忠者多矣,而獨貓也乎?”
餘曰:“貓犬者,寵物耳,各有所好,何爭之有?”劉某曰:" 爾未嚐聞之乎?犬之忠,乃愚忠也,主興則狂,主衰則哀。貓之狡,善變也,選餸而食,擇宅而居。人若犬者,心堅而不渝,然孤注一擲,禍福難料也。人若貓者,善擇主而事,去禍逐利,因勢利導,無往不利也。今有鴻鵠之誌者寡,貪而膽小者,如廁倉之鼠,難成大器也。明為鼠年,鼠強則貓弱,貓弱則魯蛇者多也,不得不察也"
餘語塞,退而惑之,古有薛公窺而求生死,鄧公鼠而定好壞,蓋以人度貓也,今人以貓論人,豈不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