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莫給北京當間諜 畢汝諧(作家 紐約)

莫給北京當間諜                             畢汝諧(作家 紐約)
     一位北京派出的藝術家(!)間諜在澳大利亞叛逃了。我由是憶及三十幾年前的一件趣事:1987年初夏,一位鐵哥們(明為留學生,實是台灣特務)動員我跟他一起當特務,我笑嘻嘻地道:謝謝你對我的看重;可惜我是好色之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朽木不可雕也。天王巨星左爾格何其厲害,一遇上日本人派出的年輕貌美的女特務就完蛋了;左爾格扔了一張重要紙條,女特務說要打電話,告訴父母晚上不回家;左爾格硬是為貪戀女色丟了性命!
       本世紀初,我根據三位老友(他們分別是美國、台灣、北京的間諜)提供的素材,創作六十萬字、描寫中美間諜戰的長篇小說“太陽與蛇”;遺憾的是,彼時正值中美蜜月期,此書未能引起預期的轟動效應。
        順便說句大實話:給誰當間諜也別給北京當間諜,因為他們不把自家間諜當人,過河拆橋、棄若秋扇。
      也難怪,劉少奇林彪胡耀邦趙紫陽等大人物的合法權利尚得不到保障,何論
小嘎崩豆間諜?
        當年曾經為周恩來立下奇功的金無忌的悲慘結局,足令所有北京間諜寒心。
 
 
 
附:
 
我與中共間諜金無忌的一段情 畢汝諧(紐約作家)
   按:
   本文係我的一位女性朋友口述、由我執筆寫就;1989、90先後在美國中國之春雜誌、香港開放雜誌發表,筆名珊珊;後為海外十幾家報刊轉載。  
   
    金無怠是俞強聲叛逃美國後向美方獻上的一份厚禮;金無怠入獄之初十分樂觀,幻想鄧小平會以釋放魏京生交換其出獄;然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李肇堅決否認與其有任何關係,金無怠於是在獄中自殺了。
  
      
   
   
    我與中共間諜金無忌的一段情
   
     
    
      中共特務金無忌棄世整整四年了。這個轟動一時的間諜案如今已無人提起。作為金無忌生前的一個女友,我願意如實寫下對於這位傳奇人物的印象。
  
    我於一九八四年底來美國,為維持生計,經舅母介紹在弗吉尼亞一個白人家庭做保姆,打算賺足學費後入校深造。
  
    一日,我去舅母家。舅母把麻將桌上的一位上了年紀的男人介紹給我:“這位是金無忌,金先生。”我們握手後,客氣地交談了幾句。金無忌知我初來美國,英語欠佳,便向我索要電話號碼,說是他那裏有一套多餘的《五洲美語會話》,可以借給我…… 
   
      
    就這樣,我和金無忌開始交往。當時在我眼中,他隻是一個平凡、普通、有幾分腐儒酸味的老頭子。然事後舅母對其稱讚不已,說他退休前是政府雇員,門路很多,金一人前後擔保十幾名大陸人士來美國,它的經濟擔保書在美國領事館很吃得開等等。
  
    初見之後,金無忌幾乎每天都給我打來長途電話。他談吐斯文,口若懸河,一講便是一個小時。他最熱衷的、百談不厭的的永恒話題乃是Sex(性)。
  
    金無忌就像一個毛頭小夥一樣對Sex有著火熱的激情。他的論點是從弗洛伊德那裏販來的,然而卻添加了自身的理解和闡釋。他把最低級的話題包在最高尚的外交語言裏麵,把大千世界視為肉欲混亂的莽林。他厚著臉皮大談某些人所共知的生理現象,認為床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戰場。
  
    他滔滔不絕的“性獨白”使我了解到他的婚姻狀況。金無忌的前妻在中國大陸,育有三子女。現在的太太是在麻將桌上認識的,雙方拋棄了配偶結為伉儷。金無忌的三個孩子均在美國,他細致地夾敘夾議地分析前後兩位太太在床上的表現、反應及功夫。
  
    1.金無忌在電話中問道:“你覺得我的身體、精神怎樣?”   
   
      
    我客氣地說:“相當好。真看不出您的實際年齡。”
  
    他洋洋得意:“這就是性開放帶來的好處。我根本不知老之將至。無論男人女人,都要常年浸入愛河才有活力。你看那些被人叫做‘花癡’的女孩子,她們的皮膚特別好,眼睛也炯炯有神……”
  
    就這樣,金無忌每日都打電話來,消磨一兩個小時。我的老板對此嘖有煩言,金無忌卻依然我行我素。
  
    休假日金無忌便開車接我出去玩。他對付女人頗有經驗,喜歡施小惠。那時我在美國無依無靠,因此對他也並不反感。
  
    金無忌開的是輛漏油的舊車,他說要送給我,被我婉拒,他大為詫異:“少見,少見。別的女人絕不會這樣。”
  
    我暗暗好笑:“一輛破車也算得上禮物嗎?……”
  
    我在國內養尊處優,來美後一朝淪為保姆,殊不適應。我一度非常苦惱,想打退堂鼓回國。金無忌及時地給予我許多具體幫助,使我感到很大安慰。
  
    他勸我打消回國念頭。他認為美國是天下第一自由樂土,而中國大陸則是淪入共產魔掌的人間地獄。在美國堅持十年必能發達,而在中國大陸蹉跎終生也無出頭之日。
  
    
   
        我堅信金無忌這些話出自真衷。直到後來,他的間諜身份被公之於世後,我也沒有改變這一看法。他並非因信仰共產主義才為中共效命。據我事後回憶他的全部言行,分析此人的個性及經曆,我認為金無忌是為了撈取大筆外快才投靠中共的,而且,這種冒險生涯極大地滿足了其虛榮心,讓他覺得自己並非無足輕重的小土豆,而是對美中兩國關係產生重大影響的神秘人物。
  
    我認識金無忌時,他已是個無所事事的閑人。他從不提及當初在政府機構供職的往事,隻說自己是一名普通譯員。
  
    
       金無忌送我一套《五洲美語會話》並且教我開車,以適應美國生活。考駕照也是他帶我去的,他先指導我在考場附近轉了半天,熟悉路徑,因而順利通過。
  
    我和金無忌的密切往來引起了他太太的醋意。終於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她自稱是金太太。她說近幾個月電話賬單上出現我的電話號碼,金無忌幾乎每天都要打一個小時的長途電話,究竟你們之間有什麽事情?
  
    我答說:“沒有什麽事情。”
  
    金太太:“他是不是教你學開車?”
  
    我含糊了一下:“唔,沒……”我也覺得有些別扭:考駕照那天,金無忌一直坐在外麵等候,沒吃飯也沒喝水。還是我出來後給他買了一客披薩充饑。
  
    金太太冷笑了一聲:“哼,沒有?那為什麽他在車子上加了個坐墊?!”
  
    這的確是個破綻——我個子較矮,金無極為照顧我學車特地加了個坐墊。
  
    我一時無語。
  
    金太太在那邊緩緩歎了口氣說:“我不希望這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你知道他和Х太太(指我舅母)的故事嗎?”
  
    我誠實地答說不知道。
  
    金太太:“你年紀尚輕,不了解美國社會……”她沒有把話說完。
  
    
   
        金無忌得知這次不愉快的談話時,滿臉苦笑。他依然維持其英國紳士的風度,聳聳肩膀,娓娓訴說其妻的千般不是,透露他早有分居的打算,這一回真正忍無可忍。
  
    不久,金無忌真的與其妻分居,獨自遷往弗吉尼亞的另一個小鎮。那是十幾層的普通公寓裏一個兩房一廳的單位。他把一臥房租出去,自住一間小房,與租客合用客廳、廚房、洗手間。總之,這個住所很不舒適。
  
    此後,金無忌每日從這裏打電話給我,暢所欲言。我隨他玩過包括維吉尼亞動物園在內的幾處名勝,也去過他的上述棲身之所。
  
    現在回憶起來,如果說金無忌與電影中的間諜有何相似之處的話,那就是他帶我進入這幢大樓時,顯得有些緊張,急促地低聲道:“快走,快走,別讓人家看到。”不像是僅僅畏懼人言。
  
    我一進屋,金無忌便打開錄影機。全是變態性魔錄影帶,如人與豬、狗、馬、牛、騾性交的慢鏡頭等等。他問我有何感想,我答說無所謂。我問他:“你會不會把這些放給你女兒看?”他淡然一笑:“當然會。”
  
    過了不久,中國大陸吉林省一個歌舞團訪問華盛頓,我弄了兩張票邀他觀看演出,他以太忙為借口推掉了,我很不悅。幾天後,我的洋老板扔給我一份報紙:“看看吧,你那位朋友是間諜!”……晴天霹靂!
  
    後來各種中西新聞媒體爭先報道“金無忌事件”。再後來他在獄中自殺了,“金無忌熱”也隨之消失。
  
    FBI始終沒有找過我。我想,他們分析了我們的全部談話錄音,認為無此必要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金無忌在我的記憶中淡化了。偶然想起他,總有一個問號閃在心頭:“金無忌在獄中以垃圾袋自殺之際,會不會想到我呢?……”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