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人生--國寶級歌劇藝術家李元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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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歌中國”係列中大家可以欣賞到李元華的出色表演。







 光榮綻放:國寶級老一輩藝術家李元華的音樂藝術人生
(國寶級老一輩藝術家、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著名歌劇藝術家、我國第二代白毛女的扮演者、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中國社會音樂研究會副主席李元華)

 

在那個中國歌劇最艱難的曆史時期,有很多演員為了生存,紛紛遠離了歌劇舞台。

然而,曾因主演《白毛女》、《龍江頌》等女主角而聲名遠播,可以從南腔唱到北調,再從北京唱到國外,被譽為東方夜鶯的著名歌劇表演藝術家李元華,卻至今仍堅守著“陣地”。

  李元華說,之所以現在仍然行走在這布滿藝術荊棘的道路上,是因為她已把歌劇藝術當成自己的孩子,她有責任去嗬護、關心、愛護她。

  如今,回過頭來總結自己在人生道路上走過的艱難歲月的李元華深深地感到,她的人生、命運是和自己衷愛的歌劇事業緊密地聯係在一起的。

愛上歌劇 一波三折

 出生於上海的李元華,自小就喜歡唱歌。上小學進入 少年宮合唱團時,李元華立誌,將來要當一名藝術家。媽媽就經常對她講藝術家的故事,並告訴她,當藝術家,琴棋書畫都要懂。因此李元華學習很用功,除了在課 堂上聽講外,她還利用課餘時間,偷偷地到空空蕩蕩的文化廣場後台去喊嗓子,練書法。

  由於嗓子甜,聲音亮,12歲那年,李元華就被上海少年宮推薦到上海戲曲學院,在我國著名梅派青衣言慧珠校長的親自指導下,不到半年時間,就登台演出了梅蘭 芳的代表曲目《宇宙峰》,獲得在場專家的一致好評。因此,她作為學校重點培養對象,在非常嚴格的要求下,除了係統地學習中國傳統的戲曲京劇以外,其中一 年,又轉學了昆曲,演唱了著名昆曲《遊園驚夢》。

 

  1966年,在李元華畢業後,她便被吸收到樣板戲劇組,演唱《紅燈記》、《龍江頌》等革命樣板戲。在《龍江頌》裏,她一身兼兩職,不僅擔任一號女主角江水 英,同時還擔任了團支部書記阿蓮的角色。此時,文化大革命的風潮已經席卷了中華大地,有好多學生都參加到革命大潮中去了。

  李元華沒有這樣做。為了更好地展現自己的歌喉,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她敲響了上海音樂學院胡靖舫教授的家門。那年月,社會的大門是敞開的。隻要你肯學,就 會有好人來教你。所以今天,李元華也如此對待來向她求學的人,沒有錢,沒關係,學完了,就走人。如今,她教過的沒錢人很多,有的叫什麽名字,她都叫不上來 了。

  在學校學習期間,李元華已經演了幾十部中國傳統京劇、昆曲,幾乎是家喻戶曉。而來到革命樣板戲劇組,為了演好現代人物,她又去學聲樂。在這個過程中,她得到了我國著名聲樂專家王品素老師親自輔導。

  正所謂藝不壓身,一連串的學習,她的戲路更加寬廣起來。

  由於李元華演唱風格獨特,音色準確、圓潤、跳蕩,20世紀70年代初,被劇組選中並送往北京學了《紅色娘子軍》。起初,劇組決定,在劇中,李元華扮演一號女主角吳瓊花,李炳淑演連長。她也深信,吳瓊花這個角色非她莫屬。

  然而,當《紅色娘子軍》要投入正式拍攝時,在角色的安排上,她和李炳淑倒了個。

  李元華有點想不通了:作為一個演員,10年演一出戲。盡管自己很努力,藝術的生命還是不能被自己掌握。此時的她,心裏感到特別的不舒暢。這個時候,她有了改行的念頭。

  1974年後,她給組織打了一個報告,希望自己去唱歌。她覺得唱歌是一個獨唱舞台,非常直接。唱的好,觀眾就拍巴掌。不受歡迎,就下去再練。演戲有那麽多的製約,尤其裏麵還有一些黑暗的東西。

  她開始尋找新的生計,而且格外努力學習聲樂。

  在70年代,樣板戲受文化部的直接管理。當文化部長餘會勇得知李元華要離開的消息後,在報告上批複說:“此人不能走。”為了留下李元華,樣板戲劇組還專門為她成立了一個小樂隊,使她在樣板戲劇組,開始了唱歌的另一個渠道,她唱獨唱。

  之後,從上海唱到北京,她嘹亮的歌聲回蕩在祖國的大江南北。她的名字也不斷出現在廣播裏,報紙上。可以說,李元華已經開始紅透中國。

 隨著四人幫的被打倒,受到10年禁錮的中國歌劇和其他文化藝術門類都獲得了解放和新生。

 1977年,歌劇《白毛女》恢複了排演。此時,歌 劇表演藝術家郭蘭英已近50的人了,需要物色一個馬上能夠演歌劇又能唱歌的人,組織上首先想到的就是李元華。她會唱歌,也演過電影。她在京劇《龍江頌》扮 演的阿蓮形象,可說是家喻戶曉。著名京劇表演大師袁世海看了《龍江頌》後就曾說:“角色不在大小。《龍江頌》裏的阿蓮隻有一兩個小唱段。但是,李元華的演 唱,透著陣陣清新,充分釋放出她作為京劇演員最具勢力的歌唱魅力。聽聲音,委婉、細膩、剛柔相濟,感情激越,一看就是一個能鎮得住場的演員。”

  功夫從來就不會白費的,正因為李元華鍥而不舍的努力,才被組織獲準,調到中國歌舞劇院,和郭蘭英同時來完成喜兒這個角色。人們看了這部戲後,台上台下的哭聲都連成了一片。

  而《白毛女》這個角色也吸引了李元華,她覺得對味了,比她演京劇還喜歡。她說:“我覺得自己真的愛上歌劇了。”

 10年來,當歌劇受到排斥和擠壓的時候,當中國歌劇正要處於青黃不接的階段時,李元華對白毛女形象的完美塑造,讓在場觀看的老藝術家、老領導們興奮不一。他們激動地說:“歌劇事業後繼有人了。”同時,各大媒體對此更是頻頻報道。

  當這個新生的力量誕生之後,李元華又接二連三在郭蘭英老師的導演下,主演了《小二黑結婚》。

  1979年,電視劇《北鬥》在全國選演員,李元華首當其衝地被選中。這個上下集電視劇,是作為音樂故事片拍攝的。劇中除了有戲中戲外,還有大量的唱段。為了拍這部電視劇,李元華失去了一次和著名作曲家王銘合作的機會。

  也就在她投入拍攝場地不久,港台歌曲隨著改革春風的吹拂,開始湧進中國大陸,給中國文化市場帶來一個不大不小的震動。誰能想到這個震蕩,使剛剛獲得新生不久的中國傳統劇目又受到了港台歌曲的極大挑戰呢。

 為了給名利正名,在北京進入音樂創新改革的轉型期後,王銘創作了民歌出新、詩詞歌曲、輕音樂劇三組歌,希望和李元華合作。可是,此時的她因為要演《北鬥》,又唱那麽多。

  然而,拍了一年多的《北鬥》,拿1000塊錢稿費的李元華回到北京,她看到的是:整個社會已經被輕音樂、流行音樂、校園歌、港台的東西充斥了。受到10年文化閉塞和精神壓抑的人們已經開始接受輕的、暖的、歡快的抒情歌曲。她所喜愛的歌劇演不動了。

 當時,中央電視台不斷有人找她希望她改變戲路去唱歌。

 李元華陷入了無限的沉思之中。 

光榮綻放:國寶級老一輩藝術家李元華的音樂藝術人生

認定目標   攜手而行

 在李元華的意識裏,在所有戲劇跌入低穀的時候,歌劇應該是最有條件崛起的劇種。因為歌劇自20年代產生以來,它和時代同呼吸,共命運,啟迪了一代又一代人。它可以廣泛地吸收中華大地56個民族的音樂素材,它也可以吸收國外的,也可以吸收戲曲的,這就說明歌劇還有望突破。

  抱著對歌劇持一種樂觀態度的李元華相信歌劇還有望,要堅持演到底,而演的成與不成,全在於自己努力如何。

  可是,讓身為中國歌劇院看家花旦的李元華,此時卻有最為頭疼的有三件事。一是好的歌劇創作不出來。二是創作出來了,市場不接受。三是再創造的歌劇拍一部,流產一部。

  正處在青春年華時期的李元華,眼看著在演技上不如自己的演員,在電視上露頭露臉的,她內心的痛苦是難於言表的。她告訴記者:“我不是為上不了電視而痛苦的,我痛苦的是在中國歌舞劇院,缺乏一個充滿智慧,而且又有組織能力,開創能力的領導者。”

  而此時的李元華,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為了追求事業,根本不去考慮個人的問題。在單位,她是一個受人尊敬和喜歡的人。用李元華愛人高育發的話說,李元華在 劇院是一個寶貝疙瘩,有個頭疼感冒,文化部長都得親自來看她,不了解情況的人還以為她是高幹子弟呢。其實不然,她出生在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李穀曾經被錯誤 地打成反革命,幼時的家庭背景養成了今天李元華自食其力,艱苦奮鬥的人生品格。她想幹一番出人頭地的大事,要當一個被社會接納的大家。所以,她曾經說過, 她決定自己事業有成的那一天再考慮結婚、生子的問題。

  高育發原來在海政工作,後來調到中國歌舞劇院,和李元華演夫妻戲。高的演唱讓李元華很欣賞。李元華的精彩表演也令高很讚歎。然而當時,對於和李元華談戀愛,高育發是壓根也不敢想。原因很簡單,比他優秀的人都不敢去追她,何況自己比李元華大十多歲。

  不過,由於配戲多了,倆人也相當熟絡。俗話說,日久生情。當李元華初來北京時,不認識路,走在大街上,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他。高育發是東北人,雖然性格粗 礦,但很會關心人。讓李元華記憶猶新的是,有一次,她正在舞台上演出,天上突然下了雨。這時,高育發拿來一把傘遮在她的頭上,這讓李元華很受感動。

 可喜的是有個攝影記者還把這動人的一幕給攝了下來。這也許是愛的萌芽吧。

 當李元華正在為尋找歌劇失意的時候,高育發主動找她,開導她說:“人生不失意,焉能暴己知。人生的挫折誰都無法避免,刻意的去追求,到不如順其自然的等待。”

  機會終於來了。

 1983年的一天,有一個石家莊來的朋友得知李元華的煩惱後,就說,李老師,您願不願意到河北去,河北歌舞劇院正在廣招人才。為了讓歌劇紅火起來,有藝術家展示的舞台,朋友一句話,使她不惜放棄北京,到經濟文化比較落後的河北去“開荒”。

  有人說,有人夢想來北京來不了,她卻提著腳往下跑。真是傻得不得了。李元華則堅持認為:“歌劇事業有著深厚的社會基礎,她不屬於某個地方。”

  高育發非常理解李元華此時的心情,明白李元華是想憑自己的專長闖出一條路來。李元華說,如果我要你和我一塊去呢?

  “願乘長風,破萬裏浪。”不愧為東北漢子的高育發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提出:“去可以,但你要嫁給我。”

  “那就那樣吧。”李元華說一不二,到石家莊辦的第一件事,就是登記結婚。那年,她37歲。

  到河北後,婚是結了。但是,讓她難以置信的是,河北舞劇院條件差得連一個完整的天幕都沒有。

  不過,身為藝術執導的李元華和被任命為河北省歌舞劇院業務院長的高育發,克服重重困難,多方麵籌集資金,拍演了一部名為《五彩繽紛》的主題性音樂會,受到觀眾的一致好評。

  當這台晚會後來在北京、天津、山西等地演出後,票房收入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像。 

光榮綻放:國寶級老一輩藝術家李元華的音樂藝術人生

全心付出 樂此不疲

  有人說,如果李元華沒有一點對歌劇的情感,她是不會選擇到河北的。又有人說,中國歌劇在北京沒有市場,到石家莊也不可能有市場。記者認為,一個人在哪兒都能找到自己的天地,隻要她肯付出代價。

  經過李元華夫婦精心策劃出的《五彩繽紛》不僅找到了市場,而且還獲了嘉獎。這就說明歌劇有著潛在的市場。李元華說,這台晚會利用了戲劇的表演手法來拍歌舞,利用舞美、音樂效果營造了一個高雅、清新的氛圍。她和自己的丈夫說,隻有通過創造,才能打造精品。

 遺憾的是,當李元華夫婦決心再挖掘的時候, 1985年,他們被調回北京參加《中國革命之歌》、《東方紅第二》的排演,和李穀一同時完成一個角色。

  此時的李元華又有點想不通:自己有18年的京劇演員底子,刀槍把子,三張半桌子敢往下翻騰的人,渾身是功夫,在角色的安排上,劇組卻把她安排在第二組。相 當年,排《龍江頌》的時候,她是第二組。當時的導演覺得在演唱水平上,她要勝過第一組的阿蓮,在排片的時候,卻把她換到了第一組。現在,為什麽不同了呢? 這讓她很無奈。丈夫說,你幹嗎非要叫這個真呢?

  李元華就是這麽一個人,對藝術執著與較真的一個人。

  1985年,已經懷有身孕時,她還依然堅持參加了春節晚會,一直唱到懷胎7月,實在唱不動了,才回家休息。產假沒有滿,又到了老山前線。她這是圖什麽呢?還是她那句老話,藝術家的良知是,一刻都不能離開舞台。

  1987年,單位排演《原野》,因李元華得了急性黃膽肝炎,她放棄了演出。

  然而,當走穴風來潮,各路演員大軍忙著掙外塊的時候,她卻把兩歲的兒子交給70歲的媽媽,放棄許多可得的實惠,楞是把自己出租到湖南瀟湘歌舞團,進行《深宮欲海》的排演。這部以春秋戰國時期為題材的歌劇,在全國歌劇匯演中獲了一等獎。

  演出費她一分沒拿。問及原因,她說:“我看到了同行在創造歌劇時的艱難,他們給我機會讓我演出,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是啊,為了能演到歌劇,她不隻一次地求人寫劇本。領導一句話,主杆好,不豐滿。就去改。為了改劇本,大冷的天,她和丈夫從虎坊橋騎自行車到玉泉路,騎不動 了,丈夫就推著她走。風來了,丈夫把大衣擋在她的身後。他們在東西長安街上,迎著冷列刺骨的寒風,無數次地走,無數次地改。

  本子是改出來了,卻沒有資金。這使她惆悵百結。怎麽辦?找錢去!讓她痛苦萬分的是,為了自己的事業,任勞任怨幫自己帶孩子的媽媽因病在1989年去世了。她帶著萬分悲痛的心情把母親送走以後,眼看著兒子哭的死去活來,不知道怎麽辦。

  兒子兩歲半了,還不認識媽媽,她心如刀割一般把製好的毛衣給兒子穿上,孩子死活都不讓。她感到很愧疚。她何嚐不想親手把兒子帶大。但她割舍不下放在書架上 的一大摞劇本,這些劇本都是她和丈夫利用辛苦換來的呀。藝術家對藝術真是同生命、同情感、同孩子連在一起的啊,完全融到情理之中了。

 “我有智慧,就是要達到所期盼的”,她的理想能變成現實嗎?有時侯,人生就像編小說一樣。

  當李元華還在痛苦中掙紮的時候,福建一個年輕的企業家要李元華幫他組織一個規模很大的招商引資聯歡會。接到電話,她馬上給上海的姐姐打電話,她說丈夫有病 住在301醫院,孩子想請姐姐來看管。姐姐非常理解妹妹,立即趕來北京。李元華把孩子交給姐姐,組織了一批藝術家,飛到了福建。

  那位農民企業家靠承包建築工程起家。他利用農民語言寫了一篇文不對題的發言稿。她看後,不顧休息,幫他加工潤色,企業家很受感動。會後,他向李元華表示感 謝說:“我隻上過初中,沒有文化,隻能搞建築工程。比不上你們,生活上無憂無慮,事業上一帆風順。”李元話馬上說:“我也有工程。是一個文化工程。現在, 中國歌劇處在一個困惑期,流傳了幾代人的洪湖水、白毛女等歌曲久唱不衰。而今,由於缺少資金,歌劇的生命線正在縮短。如果我們能把中國最優秀的歌劇選曲搞 一個欣賞係列出來,讓更多的年輕人去熟悉它,那該多好。”

  李元華的一番話深深地感動了年輕的企業家,他憑著自己對文化的強烈渴望,決定投資200萬元,幫李元華圓夢。

  讓李元華仰天悲歎的是,當歌劇排到一半的時候,年輕的企業家不幸出車禍死了。李元華哭了,中國歌劇的命運為什麽這麽慘?!

  作為李元華實現理想過程一個最有力、最貼心的支持者,丈夫高育發心裏也很難受。為了不讓這部歌劇半路夭折,他想到了在中央電視台工作的潘霞,想懇請她幫忙。

  通過潘霞的引見,李元華見到中央電視台侯台長。她說,我是六十年代成長起來一個歌劇演員,我喜歡上歌劇,投入進去,就出不來。現在,我們劇院由於各方麵的 原因,很長時間也排不出一部戲。沒有戲演,讓人等得幹著急。我作為歌劇事業的接班人,想搞一部歌劇係列,去影響人們來關心這個寂寞的事業。我覺得歌劇可能 是命運不太好吧。我找到投資,拿著企業家前期撥給我的50萬,就組建了攝製組,招兵買馬。哎,這麽一個大部頭的工程,在我手裏走了一半,年輕的企業家出了 車禍,說到這裏,李元華的嗓子哽咽了。沒想到侯台長聽了她的講述,非常感興趣,並說,元華啊,你這是牽頭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啊!”李元華非常感謝在 中央電視台的幫助下,免費提供了錄音棚。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樂手竟然鬧著要增加薪水。還有的人大吵著說,李元華是把我們當成賺錢機器,不給加錢,我們不排了。

  受到委屈的李元華真是欲哭無淚,欲訴無聲。“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在處境十分困難的情況下,她強忍著一些人的百般刁難,來到靈陰寺,跪在佛前,淚水早已濕潤了她的麵頰。

  “佛呀,我處於一片真心搞歌劇,有些人為什麽不理解我呢?”

   有一個高僧說:“施主,你要相信,相信自己真和善的力量。”聽完高僧的話,她突然覺得渾身輕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持著她。曆經三年,李元華完成了7集《中國歌劇欣賞》係列片,從該係列片中,人們可以欣賞到中國歌劇的輝煌歲月,領略到中國歌劇藝術真正的魅力。

  侯台長深有感觸地說,李元華不愧為一代歌劇情癡,為了拯救歌劇,她寧願到靈陰寺吃齋飯,實在感人。但是,藝無止境,他希望李元華在拍攝以往曆史題材的片子時,也要活躍歌劇市場,力求要拍新東西。

 “好,我們要拍新歌劇,拍《鳴鳳》。”

  然而誰都知道,歌劇出新,是件太難辦到的事情,李元華能成嗎?

創新之路 艱難成功

  歌劇《鳴鳳》寫的是巴金先生小說《家》中的一個人物。李元華認為鳴鳳的不幸遭遇,很適宜於歌劇的表現題材。

  為了在歌劇舞台上,唱出鳴鳳對人生自由的渴望, 1983年,她找到作家劉書彰,專門為她創作了《鳴鳳》這個劇本。德高望重的巴金先生看過劇本 高興地說:“我的作品曾經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出現在不同的藝術舞台上,惟獨沒有歌劇。”說罷,巴金先生向前來探望他的李元華談起曹禺先生改變的劇本《家》中 的一些情節。他說:“曹禺先生在鳴鳳投河前的處理上,用大段的台詞不足以表現鳴鳳的心聲,這裏要用用詠歎。很明顯,巴金對李元華完成自己一生的夙願,給予 了很大希望。

  但丁說,希望是對於未來光榮的預期。歌劇《鳴鳳》這個劇本從形成至今,因經費原因擱置了9年之後,終於在廣州惠州找到了婆家。

  1992年,李元華到惠州演出,占用時任惠州市市長李近偉15分鍾的時間,談成了這個項目。當時,所有的演員在演出後,都去購物了,李元華心裏想著鳴鳳, 得知李市長中午到某飯店吃快餐,她就像偵探一樣,在掌握了李市長的轎車牌照後,便早早地來到飯店,等待他的來臨。當李市長下了轎車步進飯店餐桌時,她隨即 跟過去,大聲地問道:“您是市長?”

  李近偉看過李元華演的電視劇,聽過她的歌,對於李元華談的項目,他聽得津津有味。“改革開放,是惠州成了中國的投資熱點,您作為市長,我不希望您步深圳、 珠海的後塵。您應該在開發過程中,文化藝術也要跟上,不能讓這個朝陽產業變成惠州的文化沙漠。我有一個歌劇項目,想奉獻給您 …… ”

  不等李元華把話說完,李市長就接過了話茬:“文化產業在不久的將來會變成中國的優勢產業。您的建議很好。”

  在李市長和惠州市政府的關心和支持下,李元華拿著和惠州實驗劇團簽定的合作協議書,曆經艱辛地和丈夫幾次南下,為鳴鳳在全國八大省市物色演員而奔波。

  為了節省開支,把錢用在節目的編排上,她和演員們住進手腳架還未被拆除的毛坯房裏,自己生火做飯、搞衛生。到了晚上,還要忍受蚊子的攻擊,炎熱的熬煎。

  終於,在克服了資金不足等困難下,鳴鳳誕生了。

  不過,李元華付出了那麽多的勞動,得到的報酬卻隻有幾千塊錢。然而錢雖不多,她還是很高興――完成了巴金先生的一個夙願。

  巴金說,天真、善良的鳴鳳多麽向往美好的生活,美好的明天。但黑暗的封建製度卻將她美好的愛情無情地吞噬了。飾演鳴鳳的李元華唱出了鳴鳳的向往,唱出了人們向往美好明天的權利。

歌劇人生 苦甜摻雜

  作為精品的鳴鳳,在廣東上演了十幾場,受到來自社會各方麵的好評。《中國文化報》發表評論員文章稱,李元華為了繁榮歌劇事業,不辭辛勞深入到正在開發的廣 東惠州,帶領一個30人的市級小劇團,成功地排演了歌劇《鳴鳳》,創出了一條名演員利用基層劇團的班底,生產出高品位藝術品的新路子。

  後來,這部戲想參加廣東省的調演,由於李元華是北京人的原因給拒絕了。一個精彩、感人的歌劇就這樣被無情地擱淺到今天。麵對不能調演的困惑,這對李元華來說,實在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她的丈夫說,隻要有歌劇演,對李元來說就是幸福。但凡事都有個預料不到。

  李元華在憑自己的良心、專長吃飯。可現在的社會,需要的是技術之外的技術。生存技術不光是靠你的專長,它隻有和權利嫁接,人生價值才會得到體現。

  李元華的丈夫說,妻子從來不會為了嫁接權利而改變自己做人的原則。而有的演員,為了出人頭地,就抓住這個機遇進去了,也有自願送進去的。壟斷了十幾年歌舞 台柱子的李元華正因為沒有濃豔媚骨,那些握有權利的人就想盡一切辦法排擠她,甚至用最卑劣的手段誣陷她,逼著她退出歌劇舞台。

  身心受到摧殘的李元華,無故地被人嫉恨、無故的被人踐踏,還忍受著來自社會的議論和打壓,使她真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她的心在滴血。丈夫說,東方不亮,西方亮。是的,與己爭,不與人爭的李元華,為了在困惑中求生存,歌劇市場排擠她,她就去唱詩詞。

  說到詩詞,那還是在毛主席晚年的事了。1975年,黨中央為了驅除疾病給毛主席帶來的痛苦和折磨,把李元華請到中南海,專門為毛主席演唱詩詞。本著解除毛 主席心地煩惱的想法,她用明亮的聲音、輕快、圓潤、跳蕩的唱腔烘托出來的歡快氣氛,博得了毛主席的讚許。通過演唱毛主席詩詞,使她深切地感受到毛澤東同誌 的內心世界。在那時,她也就產生了拍一台詩詞晚會的想法,隻是苦於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在香港回歸前夕,李元華除了應付少量的演出外,一心想著和中華詩詞協會搞一 場詩歌大賽的念頭,方案拿出後,又苦於協會沒錢。恰在這時,她很意外的碰到 時任文化部常務副部長的高占祥同誌。

  得知中國文聯在九七回歸沒有動作時,她建議了自己策劃的《慶回歸》頒獎晚會。這台晚會以唐詩宋詞為主題,突破了歌伴舞、舞伴歌的模式,用歌劇手段進行布 局,為了一曲《窗前明月光》,還專門製作了一個能轉動360度的大轉台。演員登上轉台時的演出動態,使觀眾仿佛置身於一個詩人的境界,演員嘹亮的歌聲把觀 眾帶入了一個浪漫的月夜。

  來觀摩演出的前國家領導人之一的李瑞環在演出後,緊緊握住李元華的手說:“元華同誌,你設計的這台晚會,從布局到謝幕,很棒、很有品位、很有愛國情結,很成功,希望以後再演。”

 

  1997年,這台晚會在中央電視台成功播出,掌聲、歡笑聲一下子驅除了縈繞在她腦海裏的仇恨和苦惱。有行家裏手說,“元華,觀眾拍你的掌聲是對你的接納,你的表演太精彩了,你太成熟了,你快唱吧。”

  由於李元華的特殊表現,也是在1997年,她被中國文聯吸收,成為六屆文聯全委。

  李元華的個性是,受人一點,總有還不完的情。為了履行文聯全委義務,她就和丈夫一起琢磨,唱一台什麽樣的晚會奉獻給文聯,就唱澳門回歸!她想別出心裁,又 不想千篇一律。為了這個選題,她傷透了腦筋。這時,她突然看到澳門貼出的一個以蓮花為主題的徽標,澳門的區花又是蓮花。誰都知道,蓮花乃君子之花,品格高 尚,出汙泥而不染。她認為蓮花有文章可作,就叫《蓮花頌》吧。丈夫認為,如果以一朵蓮花的形象搞一台晚會,顯得有點枯燥。

  “不,蓮花有顏色之分,我們要采用不同的蓮葉,采用舞蹈、芭蕾、民族舞蹈、現代舞蹈、美聲等不同類型的藝術手段,去有機地讓舞蹈和演唱結合,這台晚會就一定會大放光彩。” 

  這麽大的一台晚會,又要利用最先進的科技手段去製作,所產生的費用從何出來?

  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1998年,李元華受約到台灣演出時,想到了全國政協副主席馬萬祺,臨行前,她找到文聯黨組說,我這次到台灣演出後,能否到澳門求見馬萬祺先生,興許會得到他老人家的一點幫助呢。

   在征得文聯黨組的同意後,她果真按照自己的計劃,從台灣繞道澳門,走進了馬老的家門,看到馬老偌大的客廳裏擺滿了蓮花,可把李元華給樂壞了。李元華心想,老爺子喜歡蓮花,這真是天助元華。

  “馬老,我這次來見您,就是想奉獻一台慶澳門回歸的晚會設想。現下我們有點困難,您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支持?”

  “這是為國家做貢獻嘛,應該支持,應該支持。你們有多少人來,吃、住、行的費用我全包了。”聽完馬老的表態,李元華緊張的心一下子鬆弛了下來。她拿著馬老的“口諭”,回到北京,在文聯黨組的支持下,隻用了150萬人民幣,就把一台風格高尚的晚會獻給了祖國。

  但是,她這樣做,未必讓人理解。你幹的越多,別人就說你貪的越多。甚至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對她進行大肆誹謗。

  “她一定和什麽人有關係,人家才支持她。”如此的議論不斷傳向李元華的耳朵。

為了藝術 願奉獻終生

  回想往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在坎坷人生的道路上,不盡人意的事情,雖然令李元華傷心過,但她仍然抱著一種理解的態度去看待所發生的一切。她深信,生命不會從讒言中開出燦爛的鮮花,上 帝也不可能通過魔鬼得到拯救。她說,人要學會寬容,就等於自己解放了自己的愁苦和煩惱。所以,對於社會上的流言蜚語,也就沒有在乎的必要了。在和她的交談 中,記者感到,讓她最在乎的還是藝術家的舞台。

  自李元華拍了《蓮花頌》後,喜歡她的人們,就很少看見她在舞台上露麵了。是她藝不如人了嗎?有位著名的作曲家說過,論演技,李元華是出類拔萃的。她多才多 藝,可以從京劇唱到歌劇,從民歌唱到流行。還可以唱童年,在巴黎等。怪就怪這個社會吧!90年代以來,各種藝術門類的賽事,都是按35歲以下這個年齡段來 劃分的。而李元華又恰恰是在35歲以上的人。對她來說,這是天災。

  海爾總裁張瑞敏說過,沒有飽和的市場,隻有飽和的思維。李元華慶幸自己是搞藝術的,是用思想生活的人。所以,她有用之不盡的創意,來展示她生活的另一麵。

  2000年,她被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李嵐青召見。她說,藝術不是青春的專利,希望社會來關注老年人。李嵐青很肯定地說,元華講得很好,中國老年人是值得關 注的一個重要問題。隨著文明時代的來臨,老百姓的物質文化生活水平也需要提高。你們不見中山公園、景山公園裏到處都是白發蒼蒼的老年人在唱嘛。他們為什麽 唱,就拜托大家了,能夠更多地關心關心這個群體吧。

  聽完李嵐青一席話,李元華明白了一個理:真正的藝術家應該到生活中去找舞台。

  本著這樣一種考慮,李元華來到生活中間,她被公園裏彩旗飄揚,歌聲嘹亮的場麵給吸引了。她覺得他們才是生活的強者,因為他們熱愛生活。看他們載歌載舞的樣子,那不是在歌唱生活,追求生活的表現嘛。

  一天,李元華迎著北風,在大家的一再要求下,演唱了一曲《白毛女》。演唱中,呼啦拉上來一大群“楊白勞”圍在她身邊,齊聲高唱“人家的閨女有花戴,爹爹錢 少不能買,扯下了二尺紅頭繩,給我喜兒紮起來!哎!紮起來!”一曲終了,李元華想,我一個“喜兒”有那麽多爹想伴,在她心裏,使她感到了心之幸福。

  為此,李元華找到中央電視台主持人劉璐說,原來,我認為人生需要在戲劇舞台上展示,人生活得才有意義。實際上,生活才是藝術家真正展示的舞台。如果我們搞一台區別於同一首歌,定位在中老年身上的一個欄目,市場一定會大有人在。

  李元華所設想的這個電視欄目有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激情劇場》,另一部分是《激情廣場》。《激情劇場》是一個給在藝術界缺少發揮餘地,35歲以上的中老年人的展示舞台。如果唱好了,就輸送到《激情廣場》。

  現在,中央電視台做了最簡單的一半。李元華作為這個欄目的主要策劃人之一,為中央電視台跑東跑西。丈夫很理解李元華說,沒關係,隻要你努力,腳下條條是路。越走路越寬,越走膽越大。

  當社會進入一個全新的時代,李元華盡管沒有經曆過企業的包裝,沒有走商業化的路子,但她還依然活躍在自己的舞台。

 為了能夠很好地融入到正在進行大整合的社會中間,她創辦了一個用數字命名的“北京九九股份有限公司,為的就是在她演唱生涯還沒有結束的另一個時間裏,去創造中國歌劇事業的延續。不管怎麽說,李元華從文藝作品到項目運作,都是在積極地為社會創造財富。

  其實,有時,李元華也想在繼續前行的道路上停下腳,歇息歇息。然而,她又一想,不能啊,自己還有未完成的事業,對於歌劇,還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做。那些屬 於中國文化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丟啊!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為之不停地奮鬥。而且,關於歌劇的一切,都值得她去孜孜追求。

 李元華相信,在自己身上,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供發掘。 (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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