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時代的伴行 - 大英博物館裏的《遊水的馴鹿》象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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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英博物館收藏的一件冰川時代的藝術珍品:《Swimming Reindeer 遊水的馴鹿》象牙雕
 
每次有機會去大英博物館,大家都喜歡去埃及館, 我喜歡去看這對《遊水的馴鹿》,那兒遊人很少,非常 幽靜的,就像冰川時代一樣, 雖然自己沒趕上冰川時代,而出生在一萬年以後,
每天晨跑最喜歡聽:《Swimming Reindeer 遊水的馴鹿》, 抬頭看天空, 不管天晴還是陰雨,都不影響我的心情, 因為我為冰川時代那對遊泳馴鹿可愛的心情感染,更好奇那位冰川時代藝術家為什麽會這麽有心創作, 可以想像冰川時代的人們不論怎麽富有在今天看來都是幾百倍《赤貧》,都是無家可歸的人 homeless,
那時的他們是有上頓沒下頓,饑寒交迫,馴鹿應該是人的重要食物吧,鹿肉提供鮮活的蛋白,鹿皮當衣, 鹿骨當工具當獵槍?那時還沒有農業,人類還沒有耕種意識, 天天漫遊逃生在原始森林。

很驚訝的是, 冰川時代的人類工具有限,為什麽《遊水的馴鹿》會做的這麽生動,富有表情,這位藝術家花了多少時間觀察馴鹿遊泳渡江? 又花了多少時間雕刻磨光?為什麽不做一隻鹿, 三隻鹿, 而是兩隻鹿,一隻公鹿, 一隻母鹿, 更有意思的是瘦小的母鹿遊在前麵, 粗壯的公鹿遊在後麵保駕。 

 

看看現代的馴鹿怎麽渡江


為什麽冰川時代的人也會這麽藝術家?他們有必要做這樣的藝術作品嗎?這樣的藝術作品對他們沒有任何功能性的幫助

科學家的回答是: 大約10萬,特別是五萬年前, 人類的左右大腦慢慢連通, 邏輯和形象思維有機會相互連接,《Swimming Reindeer 遊水的馴鹿》是一萬三千年前在法國的中部地區出土發現的,雖然在法國發現, 也不能說就是法國藝術家吧,那個時候都還沒有家的概念,也沒有國家民族的概念呢,萬一是我們華夏人或其他民族的人做的呢?但至少可以說,法國這塊土地還是很有藝術傳統的, 從冰川時代就有開始了。

神學家的回答是:冰川時代嚴酷的氣候, 人類雖然還沒有神的概念 , 卻也在尋找一種精神支撐,尋找生命流 stream of life, 並把自己歸於這種生命流。

自己也試著用現代人的意識感覺一下, 冰川時代人的左右大腦相通,人的心智活動更豐富, 自我意識集體意識也慢慢強大, 可以集體打獵, 偶爾也會獨自河邊下觀察這些自己經常吃的動物,或許突然某天良心發現:馴鹿是這麽可愛,它們的生命是值得歌頌的, 沒有它們, 那個時代的人也沒法活,對馴鹿有一種膜拜和敬意, 就像後來農業社會的人對牛也很敬拜, 沒有牛就沒法犁田耕種

雖然是冰川時代的作品,但我也覺得好現代感,如果把冰川時代的藝術作品和一萬多年後法國Matiss的畫,Henry Moore 的雕塑放在一起, 時代差別感也不大,但我更喜歡冰川時代的這對《遊水的馴鹿》 要知道後者的創作工具先進了多少倍。 至少從形象思維來看,我們現代人沒有比冰川時代優越多少, 我們隻不過語言豐富,交通發達,工具五花八門了, 這也給人類創造了破壞自然環境的機會和工具。

冰川時代每十萬年左右一個輪回?我還沒太弄懂是為什麽。想想當年冰川時期的人是怎麽度日的,四周白茫茫一片,植物稀少,真不容易。 十萬年聽上去跟我們沒關係,太遙遠了,可是就怕人為的冰川時代提前到來, 如果社會高度現代化, 人情冷漠, 自然環境慘遭破壞,最後地球隻有剩下人了怎麽辦?俺提前擔心一下

冰川時代,馴鹿們相互伴行渡江

冰川時代,馴鹿也陪伴人類渡過漫長的嚴冬

自然界的每一份子都需要彼此相互照應, 難道我們21世紀會是例外嗎?


如果不說這是冰川時代的藝術作品, 自己怎麽也不會想到冰川時代也會有藝術家,因為以前被灌輸的概念是:音樂文學藝術這是人類溫飽後才會滋生的, 是富裕後的可有可無的裝飾, 如果以前這樣想可可以理解,那是因為我們的心靈被蒙塵,沒有蘇醒,  看看這位冰川世紀的《赤貧》, 無家可歸的人的精心作品, 一萬三千年前冰川時代的藝術家的傑作:《遊水的馴鹿》象牙雕,讓我強烈感受到:

無論那種藝術都不是奢侈,藝術就是人類基本需求,就如麵包,米飯, 是人類在無限的時空中的一種探索和心靈伴行(侶)


如果一定要給《遊水的馴鹿》配樂的話, 找不到合適,還是用上帝的傑作:雷電雨吧,  想像一下那個時代人類的艱辛,不易, 還有他們冒雨創作的藝術熱情, 更不要忘記曾經照料過人類生存的馴鹿和其他的動物植物們吧

一直想寫這對《遊水的馴鹿》,今天終於寫了, 好高興, 不久大英博物館會有冰川世紀藝術展,期待前往欣賞,受教育和受感動

冰川時代,很遙遠?可當我們聽雷鳴,好像也不是很遙遠,因為我們共一個天空;

一萬三千年, 很漫長? 當看到:《Swimming Reindeer 遊水的馴鹿》時, 又感到人心的距離又是那短,人情,動物情都是那麽可愛

藝術的魅力吧。

**********

我很喜歡聽Rowan William 羅文·威廉斯大主教的這段原話,很美很感人, Rowan William 曾是英國坎特伯雷Canterbury大主教, 前不久卸任大主教, 又回劍橋大學,從2013年1月起擔任莫德林學院院長。

Rowan William 羅文·威廉斯大主教說道:

What I think you see in the art of this period is human beings trying to enter fully into the flow of life around them, so that they become part of the whole process of animal life that's going on around them, in a way which I think isn't just about managing the animal world, or guaranteeing them success in hunting or whatever. I think it's more than that. It's really a desire to get inside and almost to be at home in the world at a deeper level, and I think that that's actually a very deeply religious impulse, to be at home in the world. We tend to identify religion with not being at home in the world sometimes, as if the real stuff were elsewhere in heaven; and yet actually if you look at religious origins, if you look at a lot of the mainstream themes in the great world religions, it's the other way round - it's how to live here and now and how to be part of that flow of life.'

。。。。

'At the beginning, of course, you can't really pull apart religion and art can you? Art is sacred because it is taking you to this space where you're not just doing the subject/object arm's-length approach to nature, it takes you to a new place and that's a religious activity. It's only as time goes on that religion becomes much more involved with issues around power, and art becomes much more involved with issues around self-expression, and these days, the two often look at each other from separate mountain peaks, peering in a puzzled kind of way through the mists.
'I don't think that primitive human beings just had a ready-made word in their heads that sounded like 'God', and they immediately knew what it was. They were discovering how to be human in a world that was much more complicated because of their intelligence, and because of the new environmental challenges they were working with, and slowly the world - how should I say it? - almost reshapes itself. With that, and in your identification with the processes of the world, you begin to understand or intuit what in the 'Old Testament' is called 'wisdom', a kind of principle of cohesion or cohesiveness underlying it all, and you identify that eventually with the mind of God.'


“在我看來,這時期你所看到的藝術,反映出人類試圖更充分地融入自己周遭的生命之河中,使自己成為這周而複始、生生不息的動物生命過程的一部分;而且在我看來,是通過一種不僅僅是管理動物世界,或者能保證他們成功地捕獲獵物之類的方式。我認為意義不止於此。其實真的是一種渴望,渴望在更深層次上,去認知世界,在世界中尋找到歸屬感;我覺得這種在世界中尋找歸屬感的渴望,是具有要當深刻的宗教情緒。我們習以為常地傾向於把宗教認知為一種超塵出世的感覺,似乎真諦隻是存在遠方的天堂樂園中;然而假如你追溯回所有宗教的根源,假如你細細觀察這世界上所有主流的偉大宗教的主流主題,情況恰恰是相反的——它是關於如何活在現在,活在世上,如何成為生命之流的一部分。”

。。。。

“在最開始的時候,你肯定不能真正地把宗教與藝術區分開來的,不是嗎?藝術是神聖的,因為它將你帶領到另一個空間,讓你不僅僅是主體與客體方式對待大自然,並且保持著一臂之距的疏離感。它同時帶領你走進一個新領域,這便是一種宗教行為。隻是在勿勿時光流逝中,宗教演變得越來越是涉及圍繞權力之類的問題,而藝術越來越成為一種表達自我的方式;到了今天,兩者往往是分別高居於兩座巍然屹立的高峰之上,透過迷霧用謎一般的眼光審視著對方。”

“我不認為遠古人類腦中能有現成‘神’這個字,並能立刻感知‘神’的含義。隨著他們自身智力發展,及他們自身正在對付的各種挑戰,這世界變得越來越複雜,而他們還正在探索著如何成為這世界中的人類;慢慢地,這世界就,怎麽說呢,幾乎重新塑造了自身。憑借這點,加上在你自身識別這世界的過程中,你開始理解了,或者直覺地感受到了那《舊約》中所稱的‘智慧’,一種最本質最基礎的凝聚力或融合力,最終你能夠定義了‘神’的含義。”

(摘自: http://article.yeeyan.org/view/246168/214841



(很可惜已找不到BBC radio 4《遊水的馴鹿》的油管了, 那是前幾年配合大英博物館: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 不過可以直接去A History of the World in 100 objects 鏈接欣賞:http://www.britishmuseum.org/explore/a_history_of_the_world.asp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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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草的作業做得認真! -yy888- 給 yy888 發送悄悄話 yy888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2/01/2013 postreply 20:15:29

    謝謝介紹,學習了 -林韻- 給 林韻 發送悄悄話 林韻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2/02/2013 postreply 15:40:26

    謝謝園園 林韻, 周末愉快! -法國薰衣草- 給 法國薰衣草 發送悄悄話 法國薰衣草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2/03/2013 postreply 10:02:45

    謝謝分享! -1iron- 給 1iron 發送悄悄話 1iron 的博客首頁 (18355 bytes) () 02/05/2013 postreply 05: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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