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鮮有地失眠，原來是為了一首歌。
年前去女兒的朋友家聚會。 她父親是企業家，然而酷愛音樂。 酒喝到小醺， 他拿起吉它彈了一支很動人的歌， 覺得不過癮又在鋼琴上彈了一遍。 當時覺得這支歌很美，但沒有過多打聽。 半年後再次去他家，一番小酌，這位商人情不自禁又在鋼琴上彈奏起這支曲子。我問他歌叫什麽名字， 他說是Today
回家後也曾在網絡上搜索一陣， 但是跟today 這個名字相關的音樂太多，怎麽聽都不是那個旋律。 跟商人提起過， 他說某天會帶CD給我聽。 也許他事務繁忙， 說過的話第二天就忘了。 這事不了了之。 我幾乎也就把這首歌忘記了。
然而昨日， 沒有任何預告，某旋律突然在心裏彈奏起來，一遍一遍。雖然記得不是很真切， 但就是那支Today
昨日到此刻， 它的旋律就不停在心裏演奏， 餘音繞梁， 幾日不絕。
一個人坐著， 安靜聽那吉它和口琴。眼眶不知不覺就濕了。
為這支歌感動， 也為了歌的主人。 他的飛機1997年墜落在離我家不遠的Pacific Grove。 在失事的地方不遠, 有為他立的一塊碑。
好象極有天份的人，死亡方式也非常極端。 比如John, 徐誌摩。 John 的頭和身體扭曲得無法辨認， 隻有通過他的指甲記錄， 大家才知道慘死的飛行員， 就是這位著名的音樂家。
除了音樂， John 最喜歡的就是飛行。 對什麽最狂熱，就容易在上麵送命。 象那些登山的人， 愛好凶猛動物的人， 比如喜歡熊保護熊的人, 結果卻被熊吃掉。還有前幾年澳大利亞很出名的動物節目主持人Steve. 他莫名其妙被很溫順的Sting Ray 刺到心髒，人未到醫院就死了。
上帝對各人的命運安排不同。天機不可泄露。 但看起來，總是天才的人要短命一些， 死亡的方式也與常人不一樣。 也許， 這是為了公平起見。 給得多一點， 收的時候自然要快些， 粗暴一些。
John 仿佛是自然之子，狂熱地和大自然戀愛著， 所以才寫得出那麽多純樸清新的動人歌曲。 他的歌象是長了翅膀， 帶我們飛過Colorado 雄偉壯闊的落基山， 飛過West Virginia 長滿了高大橡樹的鄉村小道。 自然純淨大氣， 沒有一點城市味道。
而在這支抒情的Today
很慶幸在網上找到一位名叫“水香”的網友。她的翻譯非常好：
Today, while the blossoms still cling to the vine
Ill taste your strawberries, Ill drink your sweet wine
A million tomorrows shall all pass away
Ere I forget all the joy that is mine, Today
Ill be a dandy, and Ill be a rover
Youll know who I am by the songs that I sing
Ill feast at your table, Ill sleep in your clover
Who cares what the morrow shall bring
I cant be contented with yesterdays glory
I cant live on promises winter to spring
Today is my moment, now is my story
Ill laugh and Ill cry and Ill sing
Today, while the blossoms still cling to the vine
Ill taste your strawberries, Ill drink your sweet wine
A million tomorrows shall all pass away
Ere I forget all the joy that is mine, Today
今天，當花朵還盛開在常青藤上
我品嚐你的草莓，我啜飲你的佳釀
千百萬個明天，都將過去
此刻的歡愉，不會被遺忘
現在我是個花花公子，到處流浪
你知道我是誰，當你聽到我的哼唱
我在你的桌上進餐，我在你的苜草中休憩
誰去管它明天將會怎麽樣
我不會滿足於昨天的榮光
也不願被誓言束縛，四季消長
活在當下，今天，我將傳奇書寫
我笑，我哭，我歌，我狂
今天，當花朵還盛開在常青藤上
我品嚐你的草莓，我啜飲你的佳釀
千百萬個明天，都將過去
此刻的歡愉，不會被遺忘
我笑， 我哭， 我歌， 我狂。 好一個笑傲江湖的John Denver. 不知為何， 我聽出來的卻是哀傷。 曆史雖然已經書寫， 不祥之音，卻早已在歌中埋伏。 斯人已逝， 留下來的歌曲成了不絕的靈魂， 長久在人心裏徘徊，停留。
此時此刻，我心淺吟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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