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老歌讓你想起了什麽,又讓你想到了誰?
一首老歌對我來說就像一位守在過去時光裏的老朋友,每次相遇總是會用一種久違而熟悉的氣息將我包圍。不管是偶爾聽到還是刻意找到,也不管這首歌在就記憶中塵封了多久,每每就在它要擁抱你的那一瞬間,心中會湧起一些特別的情愫和莫名的感動,這種感動不必是因了某個特定的人或事,而僅僅是因為這首歌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歲月和曾經那個年少無知的我。
年輕的時候喜歡過很多歌,細細想來卻沒有一首歌可以讓我聯想到某個具體的人,也許這樣說難免有一點絕對。因為大部分流行歌曲都跟愛情有關,而我是一個成熟的比較晚的人,有過一些和愛情有關的故事,卻並沒有能夠讓我刻骨銘心。我會唱的歌很多,大部分都能說出流行和傳唱的時間,比如劉德華這首《風中的歌》就是我剛參加工作時的歌,雖然它不如這張專輯中的其它歌曲走紅,但我卻很喜歡,無論是歌詞還是旋律都都足夠打動那個年紀的我。有一點很顯然,那就是悲情故事總是比歡喜故事容易打動人。喜歡一首歌可以有很多理由,不一定要有歌中故事裏所描述的經曆和感受,如果是一首好歌,聽歌的人其實哪怕隻有一個小小的契合點就足夠被它所吸引,因此作品本身的好壞優劣是關鍵。
小時候在部隊裏經常聽鄰居家裏放《軍港之夜》,聽台上梳著長長辮子的姑娘演唱《幸福不是毛毛雨》心裏真是羨慕極了;初中,和一位女同學在語文老師的辦公室踩著錄音機裏放出來的《金梭和銀梭》的旋律,自編自排著二人舞蹈,反而是高中讓我想不起來有些什麽歌,因為那時覺得自己完全是為別人活著,如一部沒有思想的機器人,整天三點一線就是為了能夠考上大學。進入大學以後,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除了學習開始看一些自己喜歡的書,聽一些自己喜歡的歌,首先是《滾滾紅塵》的主題歌,因為那時實在是太喜歡這部電影了,然後是方季惟的《愛情的故事》,那個時候的我開始朦朦朧朧地感覺到了愛情滋味,其次是林誌穎的《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喜歡那種“站在雨裏,淚水在眼裏,不知該往哪裏去”的惆悵。然後有趙傳的《我是一隻小小鳥》《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鄭智化的《墮落天使》《你的生日》。91年從廣州實習回來的我原本白皙的皮膚被廣州的太陽曬得又紅又黑,心情也被太陽曬得格外的爽朗,可是當我跨進寢室的門檻的時候,居然看不到一點陽光的影子,下鋪那個來自山東承德的法語班的女孩子一遍又一遍地放著黃品源的《你怎麽舍得我難過》,讓我仿佛聽到了一陣陣悲涼的秋風卷著落葉嗚咽的聲音,於是我屏住了呼吸,和品源一起傷心難過,和山東女孩一起欣賞一種叫做殘酷的美。
大學畢業時孟庭葦的歌在歌廳裏流行,那時的女孩子們唱著《你看你看月亮的臉》,《冬季到台北來看雨》,《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看》,因為我的聲線和孟庭葦接近,因此她的歌我都能唱,而且唱的還不錯。又有周華健的《讓我歡喜讓我憂》,當時我是研究所裏唯一沒有結婚的畢業生,所裏其他同事都把我看成他們的小妹妹,甚至象對待小公主一樣的寵愛,那時的我是如此的快樂,記得和年輕英俊的所長還有另一位男同事去長沙試車的路上,我們聽的就是這盤我的周華健的帶子,一種朦朧的曖昧的美麗的感覺就這樣慢慢地滋生著,然而最終也隻是一種未曾說出口的情懷罷了。
從研究所裏出來以後我進入政工部門從事警銜和職稱的管理工作,曾經和一個男孩子很要好,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的那種,我們當時喜歡一首歌叫《最浪漫的事》雖然我和他之間並沒有故事,但當時的確被歌中描寫的意境所打動“我能想到的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卻依然還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這種“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朋友一般的相守就如同一杯好茶,淡淡的卻總在你需要的時候溫暖著你關愛著你,讓你銘記一生。
在那英和王菲《相約97》的歌聲中我結了婚,98年生了一個虎仔,99年末移民,似乎從此沒有了聽歌的心情,直到有一天,先生從網上下載了一首刀郎的歌才忽然問了一句:他是誰啊?聲音很好聽。從那以後開始在網上搜索下載歌曲,到現在電腦裏已經存了相當多的歌。雖然是MP3格式的音樂,但接上我的功放和音響,效果還不錯。對於王菲的歌我最早知道的是她還叫王靖文的時候的《執迷不悔》和《容易受傷的女人》,聽她的《我願意》《棋子》《紅豆》《旋木》是出國以後。曾經翻譯過《我願意》並試圖用翻譯以後的英文來唱這首歌,這首歌有它非常吸引人的地方,“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行,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寞裏”幾乎成了人人都知道的經典,可是我卻覺得象“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的做法太不明智,一個為愛忘記自己姓名的女人,最後隻會真的變成一個沒有姓名的人,一個可悲又可憐的人,時間會給你一新的名字那就是:愚人。
來加拿大好像已經很久了,可開始上網刷網卻隻有一年多的曆史,陸續聽過的歌有阿桑的《葉子》《一直很安靜》《溫柔的慈悲》,對她的《葉子》我印象很深,每當聽到它就讓我想起我剛上網那會,跟《葉子》同時的還有周傳雄的《寂寞沙洲冷》,再往後一點就有薑育恒的《戒煙如你》,要不是網友貼出來我是不會知道它的。孫儷和黃曉明的《新上海灘》片尾曲:《就算沒有明天》,歌好聽,片子更是好看,當然這些不能稱為真正的老歌。不可否認的是,同一首歌每個人聽到的時間不同,心情不同,產生的共鳴也不同,相同的是,它們會把人帶到聽這首歌時的時間、環境和情緒當中去這就是為什麽人們對老歌總是懷著一份特別感情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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