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Katie是在剛到美國念書時俺那實驗室兼辦公室裏.俺從外麵回來,看一美國丫頭正站在俺掛在牆上的一幅中英對照地圖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麽.一介紹,原來丫是樓上化學係的研究生,是下樓來借儀器的.話題轉到地圖上,俺問她在看啥,丫非常認真地講,她不知道中國那麽大,而且那麽遠.俺就問她以前她認為的中國是怎麽樣的.丫回答講,以前她知道中國也大,但沒美國大,和德州差不多大,而且也就是加州過去一點,不遠.俺差點沒暈到:美國的研究生水平就這檔次?
後來和Katie混熟了也就知道其實丫讀書巨多,就是沒了解過中國.是啊,中國的研究生也許都能把美國的五十個州名報齊,但有多少人關心肯尼亞有多大,有多少人口呢? Katie在芝加哥地區長大,父親是個醫生,母親是個社區學院的教授,用咱國人的話講,是書香門弟出來的.丫看書的勁頭給俺非常深刻的印象.不光是看書,丫和俺還有一個共同的毛病,就是對感興趣的事非得了解個一清二楚.自從那次看地圖起,丫就對中國感了興趣,有事沒事就拖俺砍所有關於中國的事.有一天,丫突然改變了平時探討的口氣給俺上了一堂俺終生難忘的思想覺悟課. Katie講她不知道俺的思維方式是否為中國人所共有,但她發現俺經常有非黑就是白的思路,譬如會把一棟樓的設計講成比另一棟樓’好’的設計,譬如會把一種宗教講成’好’宗教而另一種是’壞’的.在她看來,在這些問題上沒有好壞的問題,隻有個人選擇和個人愛好的問題,而正因為有個人不同的愛好和選擇這世界才那麽的多樣化和豐富多彩.
因為剛到美國,再加上那時的中國和美國在概念上相差十萬八千裏,俺從Katie那兒確實學了不少美國的一些習慣和想法.丫有棕色的頭發,灰藍的眼睛,手臂上有層細軟的毛,雖然從不化妝和搽香水,對男人應該是有吸引力的.可在學校那段時間,俺從沒聽過她有男朋友的事.俺有點好奇就問了丫一聲.她倒大方,坦誠她是個書呆子,美國人講的Nerd,學校裏的男孩都喜歡瘋丫頭,見男人就要尖叫的那種女孩,和長相沒太大關係,除非你是真正的beauty.她不是popular的那種.從高中起,她周圍的女孩子就開始談論男孩和如何變成非處,給她非常大的壓力.在大學時她交過一個男朋友,也是一個Nerd.臨畢業時吵了架,分手了.男的去了Boston念研究生.末了丫講他會回到她身邊的.口氣裏充滿了一個美國女書呆子的自信.
唯一見過Katie瘋狂的一次是在來美國後的那個夏天.化學係就剩丫一人幹活,老拖俺去她實驗室幫忙.有一次丫有一個大實驗,有兩個裏麵裝滿五顏六色酸啊堿啊玩意兒的大試管找不到架子支撐,丫就讓俺扶著.開始丫還在忙著別的事,後來突然停下來,若有所思地在那兒看著俺.俺問她怎麽了.丫回答道,我突然覺得你現在是被控製的人了,我還很少體驗一個男人在被控製的情況下是怎麽樣的,我好想上下其手…這就是Katie,在她’瘋狂’的時候還是那麽理性,還是那麽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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