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st ~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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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來,身體一直不舒服。
    好幾個零件似乎密謀已久,
    同時起義,挑戰我的意誌和精神。
    這樣的感受,
    我一輩子隻曾經曆過一回,
    是在高考前的最後半年。
    清清楚楚記得那半年裏
    我承受過的所有磨礪:

    一個下午,我提著一壺開水上樓,
    迎麵一個女生風風火火跑過,
    和我撞個滿懷,
    水壺膽嘩啦一聲碎裂,
    整壺滾水澆在我左腿上...
    那以後很長時間,
    我走路時都有類似小人魚的感覺:
    不是踩在刀尖上,
    是小腿咬合在刀口上,
    令人昏厥地痛。

    當時已是春天。
    所有人都在做高考前最後的衝刺,
    這衝刺不光是形而上意義上的,
    也是物理意義上的。
    所有人的走姿都是匆匆,
    再匆匆,唯有我,
    反眾人之道而行之,
    一步一步,在痛苦中儀態萬方。
    記得有次穿白色短袖上衣,
    青色長裙子的下擺在春風裏狂亂地飛,
    把傷口磨得鑽心地痛
    ——裙子上,血跡斑斑。

    青春一刻廣播站在廣播。
    一連兩個月,
    每天中午都會放這首歌:
    真心英雄。
    我的精神在激越的歌聲中飛旋,
    我的傷口卻像宿命的箭,
    射中它渴望的翅膀。
    心,在高高低低中起伏跌宕,
    上演最驚險的雜技。
    經過身邊的匆匆的腳步
    揚起漫天黃沙。
    北京的春天,
    本就是風沙滿天,
    架不住更多人為的貢獻。
    風沙迷了我的眼。
    我聽著歌,
    外麵竭力挺胸抬頭深呼吸,
    裏麵卻像受傷的小貓,
    哀哀地蜷縮。

    當身體被傷口牢牢掌控,
    我們會真誠地唯物主義。

    與此同時,體育課,摔傷,
    差點摔到致命神經,一輩子坐輪椅;
    與此同時,胃痛,
    一模前住院數天,打吊針;
    與此同時,頭痛,
    吃很多紫色小顆粒,
    一次一大把......
    當時想:天要亡我。

    報誌願那天風雨交加,
    窗外的梧桐像生來苦命的人,
    低眉順眼承受老天的鞭打。
    晚上,
    和其他同學坐在教室裏填誌願,
    默默感傷。
    以我當時的身體狀態,
    再怎麽跋涉,
    似乎也難跋涉進
    我魂牽夢係的那所校園。
    躊躇,再躊躇,
    隻差愁白少年頭。

    就在這時,
    一個影響我一生的男孩子出現了。
    數學實驗班一個特立獨行的男孩兒,
    平日話很少,落落寡合,
    但那天看我猶豫不決,
    他不容置疑地說了一句話:
    就報你想報的這所學校!
    你一定會考上,我敢保證!

    多麽天真的孩子,多麽天真的話!
    可那時的我一樣天真,
    所以就那麽信了。
    至今想來還不可思議:
    如果失敗了呢?
    他的保證,如何兌現?
    誰為我的人生負責?

    可是天真自有天真的力量。
    居然就那麽報了,
    也居然就那麽成了。
    那個男孩子,像個天使,
    在人生最難決斷的時刻
    用沉甸甸的天真
    斷開壓迫我的重軛。

    我是幸運的。

    數年後的昨夜,
    當肉體和精神一起摔落懸崖,
    當看到肖蕭為小小艾做的連播,
    再一次,想起了線,
    想起了這個天使般的姑娘,
    如同多年前
    在被很多疾病圍困的最虛弱的日子裏,
    我聽到真心英雄那首歌,
    聽到那個男孩子給我的天真
    但卻決定了我一生的話。

    多少次搜索線線的帖,
    看到的最後一帖都是:
    收藏美麗的女孩
    --貓貓的音樂散文詩
    《和你一起,呼吸幸福》。
    昨夜,當忍不住再次點開,
    我淚如雨下。
    為什麽偏偏這一帖是最後一帖呢?
    線線?這多麽像永別!
    於是,終於忍不住送這首歌給她。
    那隻彷徨在落葉中
    茫然若失的灰色小貓貓,
    是我當時心情的完美寫照。
    是不是任何東西,
    一直要等到失去才會明白它的可貴?
    也許,失去亦是福分,
    讓我們明白曾如何被深深關愛過,
    讓我們邊苦苦咀嚼,邊刻骨銘心。
    想——————和你一起,
    呼吸幸福,線線!

    永遠感謝你的,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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