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2013 華爾街日報:和郎朗吃午飯談人生

來源: 隨意 2013-12-17 19:57:19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398 bytes)
回答: BBC 2013 郎朗紀錄片 Do or Die Lang Lang's Story隨意2013-12-17 14:57:25

cn.wsj.com/gb/20131217/LUX083059.asp


 

郎朗
郎朗演出宣傳照。

顧蔚/Jason Chow

12月中,郎朗基金會在深圳舉辦了百名琴童合奏音樂會後,郎朗來到香港兩天。我和《華爾街日報》的幾位同事同他共進午餐,聊音樂、教育和人生。

在 香港灣仔一個餐廳裏一起吃點心啃烤鴨的時候,這位鋼琴神童體現出他童真的一麵。他說,鋼琴表演之前他隻吃幾塊巧克力,要保持半饑餓狀態,這樣一邊彈著琴, 想著接下來要吃的大餐就會有動力,同時郎朗伸展身體做出向往的樣子。估計沒人知道,郎朗演奏時的皺眉一臉痛苦狀,其實是想著烤鴨之類的。

作為經常與世界一流交響樂隊合作、並在備受關注的活動中演奏的中國鋼琴家,他也有超過其年齡的成熟一麵。郎朗是個麵麵俱到的人,每個人介紹完自己後他都有一兩句回應,同時不忘先給身邊的人夾菜,然後才自己動筷。他說話很生動,充滿肢體語言,給人坦率又很有思想的感覺。

被媒體評為收入最高的鋼琴家的郎朗,是商家的寵兒。他這次來香港,是出席龐巴迪私人飛機的代言活動。他代言的除了斯坦威鋼琴,還有大眾汽車集團、西班牙電信、招商銀行等,未來還會推出一個他自己的香水係列。

但 過了30歲,郎朗有了新的追求。他說,現在對商業代言興趣沒有原來那麽大了,因為這並不能改變世界。作為新上任的聯合國和平大使,他會參與在世界各地建學 校。他自己未來準備把關注點放到培養下一代鋼琴演奏者身上。他成立的郎朗國際音樂基金會資助來自波士頓市中心貧困地區的演奏者。他在深圳創辦的音樂學校已 經培養出了10歲鋼琴小天才李仲欣。接下來,他希望打造一所國際級的音樂學院,培養一流的中國鋼琴人才。

邊吃邊聊,郎朗就中國藝術家怎樣成為世界級大師,好的音樂老師是什麽樣的等問題,用英文給出了他的獨特見解。以下為編譯過的采訪內容。

《華爾街日報》:有人把中國最近對學鋼琴的癡迷稱為郎朗效應。你怎麽看?

郎朗:目前中國有5,000萬孩子學習鋼琴,是奧地利總人口的五倍。

如果10年前你問我這個問題,我會感到不安。那個時候,家長非常固執己見。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和媽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一個孩子身上。現在好多了。

《華爾街日報》:中國家長還是逼著孩子練琴嗎?

郎朗:對於練琴,中國家長沒有像原來那麽較真了。學鋼琴的出路多了,他們最後可能成為像周傑倫、Lady Gaga、艾莉西亞•凱斯(Alicia Keys)或赫比•漢考克(Herbie Hancock)那樣的流行巨星。

我在茱莉亞音樂學院的很多同班同學都是亞洲人,但不像現在這樣多。茱莉亞音樂學院鋼琴係主任現在帶25個學生,其中23個是中國人。當然其中有些是美籍華人,但這個比例確實驚人。亞洲學生刻苦練琴時,會促使美國學生也苦練琴藝。

《華爾街日報》:一個孩子多大時,你就可以判斷說這個孩子注定將成為一名獨奏音樂家?

郎朗:很難說。對我來說,我12歲的時候知道自己將以音樂為職業。但李仲欣現在10歲。如果他有正確的方向,他能成為一個職業演奏家。

Diana Jou/The Wall Street Journal
郎朗接受《華爾街日報》顧蔚采訪並合影。
《華爾街日報》:在你的鋼琴學校,選擇老師的標準是什麽?

郎朗:一定要對東西方文化都有一定的了解。音樂如同一種語言,最關鍵的是風格和口音。古典音樂來自西方,但作為中國人,一定要了解自己的文化,否則是沒有辦法把曲子演繹好的。

《華爾街日報》:你對來自你母校中央音樂學院的頂尖人才有什麽建議?

郎朗:一步一步地走。去歐洲和美國學習。對古典音樂來說,了解西方文化非常重要。這是關鍵。

對中國來說,我們正在發展非常好的基礎教育。這很好。正因為如此,我希望創辦一所能夠真正達到國際水平的音樂學院。我的母校──中央音樂學院──非常好,但在世界上,它還沒有進入前10。我們必須努力,提高學校的水平。

《華爾街日報》:你還提到接受全麵的西方人文科學教育對一位音樂家來說是重要的。你為何會這樣想?

郎朗:我 曾有一位美國老師教我莎士比亞、雨果和其他西方文學。他的名字叫理查德•多蘭(Richard Doran),當時是柯蒂斯音樂學院董事會主席。我的老師加裏•格拉夫曼(Gary Graffman)曾說:你音樂造詣深,但需要更多地了解西方社會,並與他們多交往。所以,他介紹我與理查德認識。我會去他家,大聲朗讀莎士比亞的作品。 他曾帶我去看籃球比賽,各種籌款派對和社交活動。

你需要有人帶你走進另一種文化,特別是對我們中國人來說。我們是以家庭為中心的民族,如果我和父親去什麽地方,我會待在父親身邊。亞洲男孩子尤其在西方社交環境中非常害羞。所以,每次我的朋友來美國,我都會說:不要老是和我在一起,要多去和美國人在一起。

《華爾街日報》:你如何選擇參加什麽音樂會?

郎朗:剛入行時,你會把握任何你能獲得的機會。我爸爸說過,為什麽我們需要轉機五次去表演?開始時,我去過美國最小的小城市,比如科羅拉多州的柯林斯堡,或奧馬哈外的一些衛星城,這些城市有一個交響樂隊,每年隻舉辦一場音樂會。

那時候我是一個超級替補隊員。如果有人生病了,我就去代其演奏。後來,我有選擇的空間了。如今,我喜歡回到那些我與之建立了感情的地方演出。

但在我們的世界裏,如果你音樂會演砸了,就不會受邀回去演奏。我不會過多地想我去哪裏演奏。我想的是保持演奏的質量。

《華爾街日報》:你在音樂會前都會做些什麽?

郎朗:通常我會很晚才吃午飯。散一會步。去音樂廳,練習一會。晚上六點左右,我會小睡一會。

我喜歡吃巧克力。比如味道濃鬱的黑鬆露巧克力。在演出前吃一點。表演的時候需要保持一點點的饑餓狀態。我彈琴的時候,有時候想著再彈一會就能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華爾街日報》:聽說你即將推出一個香水係列?

郎朗:明年將會推出。一家做阿瑪尼和迪奧的法國分銷公司Firmenich正在為一個香水係列尋找一個亞洲合作夥伴。我們決定首先在歐洲推出。

我喜歡香水。我沒有時間洗禮服,所以旅行的時候,有時候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好。我在台上表演時,我不隻希望聞到鋼琴的味道,就是調琴的時候放的油或者膠的味道。

《華爾街日報》:你在古典音樂之外還有很多商業代言活動。

郎朗:20歲的時候,會認為代言活動非常重要。但現在我知道,不能用代言改變任何東西。

《華爾街日報》:鋼琴演奏家和音樂家會出現職業巔峰後走下坡路嗎?

郎朗:我可以變得越來越好,我現在就比10年前要好。很多音樂家會憂鬱,如果沒有心理問題,就能走下去。隻要我能把該做的事做好了,我就滿足了。

一個半小時很快過去,離座時問起郎朗第二天要做什麽。他說12月12日是他媽媽的生日,要帶著爸媽去遊船,燒烤吃海鮮,晚上還要一起泡吧。我的美國同事瞪 大眼睛,你帶著媽媽去泡吧?郎朗淡定說,那是我媽媽的生日。後來我在微博上寫了這段,網友評論到,郎朗到哪裏都坦蕩蕩地帶著爸媽,不錯。堅持中國傳統,以 開放的心態對待西方文化;走自己的路,不怕別人議論,可能是沈陽人郎朗的成功之道。

所有跟帖: 

好像現在的人物報道不論報紙電視(華人)基本上都是一個模式, -法國薰衣草- 給 法國薰衣草 發送悄悄話 法國薰衣草 的博客首頁 (22 bytes) () 12/18/2013 postreply 05:50:36

藝術家有憂鬱是正常, 他們對生命感受比一般人多,而且超前,不應該嘲笑他們這樣 -法國薰衣草- 給 法國薰衣草 發送悄悄話 法國薰衣草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12/18/2013 postreply 05:53:31

一個偉大的藝術家是時代的革命家, 當然隻滿足表演那是另外一回事 -法國薰衣草- 給 法國薰衣草 發送悄悄話 法國薰衣草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12/18/2013 postreply 05: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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