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KUS：康羅伊對“最偉大工業事業”的論證不夠充分

邁克 ·斯克拉夫頓

2023 年 12 月 13 日

 

澳大利亞人至少希望國防部長能夠展現出國防事務的基本知識。國防工業部長帕特·康羅伊在國家新聞俱樂部的講話尤其令人擔憂，因為他為“澳大利亞有史以來嚐試過的最偉大的工業事業”辯護。

康羅伊對 AUKUS 潛艇（SSN-AUKUS）的評論過於簡單化，甚至具有誤導性。他解釋說，獲得“世界上最強大的核動力常規武裝潛艇”將提供“產生威懾力的情報收集、防禦和打擊資產的組合”。

由於核動力潛艇可以保持在水下，比傳統柴電潛艇的航行速度更快，並且可以在駐地或巡邏上花費更多時間，因此部長表示，它們“可以完成更多柴電潛艇的工作”。他認為，一艘核動力潛艇相當於兩艘柴電潛艇，並且“核推進本身就是一個重要的力量倍增器”。

這些說法都經不起仔細檢驗。

聲稱 2020 年代末設計、2030 年代和 40 年代生產、2050 年代投入使用的潛艇將仍然是“世界上最有能力的”，這是一個勇敢的假設。軍事能力的技術變革速度，包括人工智能、機器人、自動駕駛汽車和傳感器的進步，威脅著即使是最強大的當前平台的生存能力。

在 SSN-AUKUS 投入使用之前，認為中國潛艇技術不會進步是不合理的。康羅伊觀察到，第一艘澳大利亞潛艇將於 2040 年代初交付。五角大樓指出，中國已經擁有六艘核動力攻擊潛艇 (SSN)，到 2025 年，中國的潛艇部隊將增至 65 艘核動力和常規動力潛艇，到 2035 年將增至 80 艘。第一艘 SSN-AUKUS 將是發射到大約有 100 艘中國潛艇的環境中。

一艘 SSN-AUKUS 將能夠“完成大量柴電潛艇的工作”，並且一艘核動力潛艇相當於兩艘常規潛艇的計算表明，人們對潛艇作戰的性質知之甚少。康羅伊將 SSN-AUKUS 的任務定義為“情報收集、防禦和打擊的混合體”，但這需要更深入的分析。

即使是核動力潛艇也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康羅伊表示，SSN-AUKUS 的作用之一是“阻止敵人進入我們的北方航線”和“巡邏和保護遠離本土的海上貿易路線”。不言而喻，兩艘常規潛艇可以在北部群島的更多阻塞點徘徊，對手可能通過這些阻塞點接近澳大利亞。同樣，兩艘常規潛艇可以在廣闊的海域中巡邏更多的海上航線，通過這些航線，貿易可以到達澳大利亞的許多不同港口。無需說明，兩艘潛艇可以從比一艘潛艇更分散的地點收集情報。或者可以用兩艘而不是一艘船隻封鎖更多的敵方基地。或者可以在不同的位置攻擊更多的敵方目標。

盡管這些關於 SSN-AUKUS 的說法很愚蠢，但最令人擔憂的是康羅伊對威懾的處理方式。部長認為，“澳大利亞必須在威懾侵略和脅迫方麵發揮自己的作用”，能夠“在衝突開始之前威懾衝突”，如果威懾失敗，“將給任何攻擊者帶來難以接受的高昂成本”。哈馬斯和俄羅斯已經準備付出的代價清楚地表明，動機是無法量化的。

威懾是一個複雜的概念，僅在特定的偶然情況下才有意義。作為一個抽象的上下文，它是沒有意義的。這讓我們陷入了一個重要的轉移。

部長用一個類比來證明 AUKUS 項目的巨額投資是合理的。他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提供了有關國防投資必要性的重要教訓”，他認為這個類比很重要，“因為今天，就像 20 世紀 30 年代一樣，有些人對我們的安全挑戰視而不見”。他含蓄地將 AUKUS 的批評者描述為“外交政策綏靖政策”和“財政正統觀念”的倡導者。

在戰略政策中使用類比推理的有效性如何？

任何類比的有效性和強度可以通過以下因素來判斷： 兩種情況之間可識別的相似點和差異的數量；對每種情況的因果因素了解多少；以及所涉及的因果關係的數量。康羅伊沒有提及這些。

部長不妨查閱有關外交政策類比的學術著作，該學術著作內容豐富，包括 Ernest May (1973)、Richard Jervis (1976)、Richard Ned Lebow (1980)、Richard Neustadt 和 Ernest May (1986) 的重要專著，以及孔永峰 (1992)。

從當前涉及威懾的事件來看，美國顯然無法與其他核武器國家進行認真接觸。拜登總統談到烏克蘭戰爭時表示，“這一刻的考驗是有史以來的考驗”，威脅到歐洲戰爭和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然而拜登堅稱“[美國]軍隊現在不會、也不會參與與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衝突”。顯然，即使一切都處於危險之中，核對手也能威懾美國。

五角大樓報告稱，中國“到 2030 年可能會擁有超過 1,000 枚可使用的核彈頭……並將繼續增強其力量到 2035 年”。它正在“開發新型洲際彈道導彈，這將顯著提高其核導彈力量”，並正在引入多種獨立目標再入飛行器（MIRV）能力。美國不太可能冒紐約、洛杉磯或邁阿密的風險去換台灣，更不用說澳大利亞了。

令人困惑的是，部長怎麽會認為幾艘 SSN-AUKUS 就能在本世紀中葉威懾中國。

有觀點支持購買核動力潛艇，但它們的前提都是成為美國領導的在北亞攻擊中國的力量要素。但中國的核武庫使得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在這一點上，康羅伊承認澳大利亞“承諾與我們的夥伴合作，促進該地區的安全與穩定”，這需要擴大。

作為對國防政策的解釋性聲明，康羅伊的講話並沒有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希望該部門不是為他寫的。

（穀歌翻譯：AUKUS: Conroy’s justification of the “greatest industrial undertaking” falls sh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