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埃及高級海軍軍官在 DSEI 測試槍支。（照片：萊拉·杜根）
“烏克蘭戰爭無疑推動了整個產品組合的銷售額增長，”Ensign-Bickford 航空航天與防務公司 (EBAD )的代表馬修·布拉戈尼 (Matthew Bragoni) 表示。
布拉戈尼是一名曾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服役的美國退伍軍人，他正站在倫敦國防與安全設備國際展 (DSEI) 的公司攤位前。這個一年兩次的軍火博覽會是全球武器工業皇冠上的明珠。
“每個人都清楚，美國軍方一直在向烏克蘭捐贈大量庫存產品，”他觀察到。“因此，我們看到了二階效應，即這些購買——隨著美國清空庫存——他們正在重新購買”。
EBAD 總部位於美國康涅狄格州。布拉戈尼是他們團隊的主管，該團隊專注於向“世界各地的戰士”提供產品。這些物品的範圍從導彈零件到用於清除雷區的炸藥，這些炸藥現在正被送往烏克蘭——“這是我們非常自豪的事情”，布拉戈尼指出。
“我們已經銷售並交付了超過 1000 個便攜式充電線，這些充電線是背包攜帶的掃雷充電線，”他解釋道。“因此，如果一名士兵發現自己身處雷區，他可以快速部署該係統，開辟一條安全路徑，並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返回友方領土。”
雖然沒有任何小工具可以阻止數千名烏克蘭士兵在俄羅斯雷區失去肢體，但布拉戈尼相信軍火公司的未來一片光明。
“未來將會更加不安全……短期內非常危險。我認為我們在全球範圍內都看到了這種情況，”他說。“人們強烈地轉向冷戰思維。我們將看到庫存的重建。”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我認為這將導致製造業十年的繁榮，而 EBAD 肯定會成為受益者。”
倫敦舉辦世界上最大的軍火博覽會，倫敦市長薩迪克·汗反對但並未停止，這在道德問題上讓布拉戈尼感到困惑。“過去 200 年來，英國一直處於西方安全和全球安全的核心，我認為他們主辦世界上最大的世博會是很自然的……我希望英國公民會為此感到自豪。”
“生意很棒”
布拉戈尼的熱情得到了另一家美國公司的認同，在經過一隻由人工智能驅動的機器狗後，我們在龐大的 ExCel 展覽中心內進一步找到了該公司的展位。
“生意很棒，”來自Curtiss Wright的 Trevor Schriver證實。“盡管過去兩三年因新冠疫情等問題導致經濟低迷。但從我的角度來看，軍費開支正在持續增加。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他的部門銷售的係統可以幫助直升機降落在軍艦上，即使是在暴風雨天氣下也是如此。
當施萊弗得知我們沒有參加其他國家的軍火展時，他大吃一驚。“你隻去過一次嗎？那你就被寵壞了！我們在全球範圍內參加演出，毫無疑問，這是全球首演。這是毫無疑問的。”
他確實對在展覽中心外紮營的抗議者表現出更多的擔憂。反對武器貿易運動（CAAT）稱該活動為“死亡和破壞的市場”。
施賴弗很外交：“戰爭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我想我們都同意這個事實。但我們需要關注這樣一個事實：這是一場國防秀。”
他補充道：“這不是一個鼓勵攻擊性的節目。這是一個旨在通過展示力量來威懾敵人的節目……而這正是它應該被理解的方式。我們天真地認為沒有防禦裝備就可以安全。並不是每個人都認同這種觀點。”
“非常活躍”
DSEI 的氣氛與我們在兩年前最後一次迭代時發現的壓抑氣氛形成鮮明對比。這場會議於 2021 年 9 月舉行，即喀布爾陷落幾周後，塔利班的“鄉村男孩”（英國軍方首腦尼克·卡特將軍將他們稱為“鄉村男孩”）讓西方軍火工業的技術實力受到了削弱。
這次活動是在向烏克蘭運送價值 500 億美元的武器的背景下舉行的，這是一個期待已久的機會，可以用蘇聯時代的同類裝備來測試北約的裝備。即使烏克蘭的反攻今年沒有取得突破，衝突造成近50萬傷亡，軍售的增長也將是持久的。
“烏克蘭戰爭是該市場活動水平增加的一個因素”
“商業環境非常活躍，非常活躍，”APEM 的銷售經理 Steve Blackwell 說道， APEM是全球最大的開關、操縱杆和 LCD 製造商，這些產品主要用於軍用車輛。
“烏克蘭戰爭是該市場活動水平增加的一個因素，”他表示。“我們看到新項目啟動，但 20 世紀 90 年代設計的遺留產品也被重新點燃，新的開發正在進行”。
布萊克韋爾讚同地指出，北約成員國最終也試圖履行將 GDP 的 2% 用於國防的承諾。“因此，我們看到對我們所有軍事產品的非常廣泛和深刻的需求。”
DSEI 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證據。“它看起來非常非常活躍，”他微笑著說。“非常非常忙。客流量驚人。”
即使對於像南美這樣遠離烏克蘭衝突的公司來說，業務也在增長。Componentes & Sistemas de Defesa (CSD) 是一家巴西軍火公司，與其當局關係密切。他們的推銷員保羅·克萊因克說，他們製造“彈藥、火箭和炸彈”。
克萊因克坦率地承認，“實際上，由於世界各地的衝突，目前生意非常好”。“大多數國家現在正在更換向烏克蘭提供的彈藥，有時甚至是向俄羅斯提供的彈藥。但是，是的，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美好的時期。”
'很酷'
我們在 DSEI 遇到的沒有人比托尼·岡特 (Tony Gaunt) 更高興，他開玩笑說自己身材矮小是因為測試了公司“非常酷”的彈射座椅。Gaunt 代表Martin Baker，這是一家英國家族企業，為世界上許多軍用飛機生產這種高度專業化的產品。
他說生意興隆。“即使經曆了新冠疫情，我們的業務也沒有遭受任何損失。我們自始至終都非常非常忙碌，我們的訂單也非常多。” 客戶需要雄厚的財力。他們的舊座椅售價在 15 萬至 30 萬英鎊之間。
在馬丁貝克，“毫無疑問，我們最大的客戶是美國，”岡特說。但它確實有一些更具爭議性的“最終用戶”。
許多彈射座椅都安裝在沙特阿拉伯空軍自 2015 年以來轟炸也門的龍卷風和台風戰鬥機上，對食品供應和醫療設施進行了外科手術式打擊，造成了世界上最嚴重的人道主義危機。
岡特為兩名沙特龍卷風飛行員最近從公司座位上安全彈射而感到自豪，但他試圖在馬丁·貝克和最終用戶之間拉開一些距離。“我們向 BAE Systems 出售產品，後者將其提供給[沙特]。所以他們然後確定最終用戶。”
BAE Systems 是英國最大的軍火公司，從也門戰爭中獲得的利潤幾乎超過任何其他公司，在衝突期間向利雅得出售了 180 億英鎊。他們在 DSEI 的展館非常寬敞，裏麵擺滿了紅酒，他們比其他人提前一周到達搭建。他們的一輛台風停在 ExCel 入口外。
從也門到烏克蘭
BAE 在也門戰爭期間遭受了巨大壓力，CAAT 多次因向沙特出售產品而將他們告上法庭。前英國駐沙特阿拉伯和也門國防武官約翰·德弗雷爾準將甚至將 BAE 的業務與奴隸貿易進行了比較。
2020 年，空襲導致也門兒童死亡後，他告訴我們：“如果我是 BAE Systems 的董事會成員或主要股東，我會問正在采取哪些措施來實現多元化，擺脫對沙特收入的依賴？這在聲譽上是不可持續的。”
對於 BAE 來說幸運的是，世界事件讓他們能夠重塑自己的形象。在中國促成的意外停火之後，也門戰事已經平息。言歸正傳，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英國航空航天公司（BAE）出售武器，以反擊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的戰爭罪行（其中許多行為與沙特飛機在也門的所作所為相似）。
他們的 M777 155 毫米榴彈炮是一門巨大的火炮，占據了 ExCel 的另一個入口。它主要由美國海軍陸戰隊使用，該部隊向烏克蘭運送了至少 90 輛。與基輔的業務蓬勃發展，BAE 目前正在該國開設辦事處。自去年以來，他們的股價已經翻了一番。
盡管 Rishi Sunak 從英國陸軍庫存中向基輔捐贈了 14 輛挑戰者 2 坦克，但他們最著名的產品之一挑戰者 2 坦克並未在 DSEI 上展出。它因配備貧鈾（DU）彈藥而引起了一些爭議，在美國和英國在兩次海灣戰爭中發射該彈藥後，伊拉克醫生將其歸咎於導致出生缺陷和癌症。
在他們的展位周圍徘徊，我們發現了一個看起來很有趣的外殼。它就是 XM1155 手術刀，其射程是目前精確製導彈藥的兩倍。一位 BAE 銷售人員對他們的創造感到自豪，但對一些細節卻諱莫如深。“它不是由 DU 製成的，但我不能說它使用什麽金屬。”
一個緊迫的問題
該公司與英國政府關係極為密切，英國政府曾邀請沙特阿拉伯高層代表團出席DSEI。因此，當我們看到武裝部隊部長James Heappey漫步在 ExCel 中心時，一個緊迫的問題出現了。
“為什麽英國向沙特阿拉伯等獨裁國家出售如此多的武器？你如何證明這一點？”我們問他。他的回應是建議我們通過他部門的新聞辦公室安排一次采訪，但他們幾乎肯定會阻止我們。
“你是民主選舉產生的部長，”我們反駁道。“你知道沙特阿拉伯因一條推文而判處某人死刑嗎？你對向這樣做的政權出售武器有何看法？”
希皮繼續走，無視我們的問題。然而，DSEI 的官方發言人、退役英國陸軍將軍羅迪·波特 (Roddy Porter) 的態度則更為寬鬆。“政權是否壞是一個視角問題，以及你對某個特定論點的立場問題，”他涉足道德相對主義，推理道。
“但本質上，代表團是受到英國政府邀請的，我們對如何發生沒有發言權。這就是法律。” 盡管波特對於與肢解記者的政權交往似乎很放鬆，但他更致力於英國的新聞自由。
“你知道沙特阿拉伯因一條推文而判處某人死刑嗎？”
“往年，你可能沒有獲得參加展覽的資格，”他坦言。“大約兩三個 DSEI 之前我們采取了不同的路線。值得信賴的記者，無論其編輯路線如何，都應該被允許參加展覽。”
這是我們第三次在 DSEI 采訪波特，討論的內容也越來越深刻。他拒絕接受艾森豪威爾總統關於軍事工業聯合體將引發戰爭的著名警告，稱其“過於憤世嫉俗”。他曾在北愛爾蘭服役、第一次海灣戰爭和三次波斯尼亞之旅，對人性有獨特的看法，這對他來說是合理的國際武器貿易。
“我當了 31 年軍人。我見過人們死去。我的朋友們都死了，而我也經曆了一些非常可怕的事件。我認為我所看到的很多事情讓我得出這樣的結論：國防對國家很重要，國防對我們的盟友和朋友也很重要，因為我看到的一些邪惡，我不想去比它消失的還要遠。”
對他來說，DSEI 推廣“反擊邪惡”所需的炸彈和子彈。波特認為：“這令人遺憾，但考慮到我們墮落世界的本質和人心的本質，這是必然的”。烏克蘭領導人可能會同意波特的觀點。那些在也門成為 BAE 導彈接收端的人幾乎肯定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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