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脆弱的靠近
## 二零二一年十二月三日
今天太極課後，李明說起了他離婚後的狀態。
咖啡館角落的位置，他的手繞著杯子轉圈。"Claire，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他說，"關於我的...現狀。"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從他的表情看，這應該是件不容易開口的事。
"什麽事？"
"我..."他深吸一口氣，"可能你誤會了什麽。以為我很快就走出來了。"
我沒有說話。
"其實不是的。"他苦笑，"分開到現在快兩年了，還是經常失眠。半夜醒來，習慣性地伸手摸旁邊，發現是空的。"
看著他的樣子，想給他倒杯熱咖啡。
"白天工作，晚上學做飯，周末學太極，生活看起來井井有條。但是..."
"但是？"
"害怕。"他的聲音變輕，"害怕一直一個人。"
"李明..."
"我知道這樣說可能讓你覺得我可憐。"他趕緊補充，"但如果連對你都不能誠實，那..."
我伸手輕拍他的手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所以。"他看著我，"你對我來說...這幾個月，是這兩年來最快樂的時光。"
咖啡杯有點燙手。
## 二零二一年十二月十五日
最近微信聊天變得頻繁。
從最初的生活技巧請教，到現在的日常分享。"今天路過那家咖啡館。"他發來一張照片，"想起和你一起喝咖啡的下午。"
"明天有太極課。"
"看到一篇關於更年期的文章，覺得對你有用。"
每條信息都透著小心翼翼的關心。
我發現自己開始期待他的信息。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是看手機，晚上睡前最後一件事也是回複他。
今天他發來一條語音："Claire，聽說明天要下雪。記得穿暖一點。"
聽著他的聲音，心裏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陳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關心過我了。
"你也是。"我回複了一條語音。
很快，他又發來："你的聲音很好聽。"
手機放在桌上，一直看著屏幕。
## 二零二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冬至）
今天冬至。
李明發來信息："冬至要記得吃餃子。我準備親自下廚，你有什麽建議嗎？"
"包的時候邊上要捏緊。"我回複，"餡料不要放太多鹽。"
"好的，謝謝老師指導。"他說，"如果成功了，真想讓你嚐嚐。"
看到這條信息，心裏突然有個想法。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打字，然後刪掉。再打："我可以..."又刪掉。
糾結了十幾分鍾，終於發出去："我可以過去幫你包餃子嗎？"
發出去就後悔了。
他的回複很快："真的嗎？那太好了！會不會麻煩你？"
"不麻煩。"我說，"朋友之間互相幫助。"
"朋友"這個詞，我特意強調了一下。
下午三點，我到了他的公寓。第一次單獨到他家。
門開了，他穿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麵粉。"歡迎歡迎！"他說，"正好需要救星。"
走進廚房，麵板上散落著各種食材。"讓我來吧。"我說，開始幫他整理。
我們一起調餡，包餃子。他買的是現成的餃子皮。這種並肩工作的感覺很溫馨。
"你的手真巧。"他看著我包的餃子說。
"練習多了。"我說，"小傑小時候最愛吃餃子。"
"美華不會包餃子。"他說，"她說太費時間。"
空氣有些微妙。我沒有接話，專心包著手裏的餃子。
"Claire。"他突然停下動作。
"嗯？"
"謝謝你來陪我過冬至。"他說，眼神很認真，"這是我兩年來最溫暖的冬至。"
"應該的。"我說，聲音有些顫抖。
空氣有點悶。
包完餃子，一起煮，一起吃。餃子的味道很好。
"今年的冬至不再孤單了。"他說。
我看著他滿足的樣子，心裏也很溫暖。
臨走時，他送我到門口。"Claire。"他叫住我。
"嗯？"
"我想..."他猶豫了一下，"想給你一個擁抱。冬至的擁抱。"
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
他輕輕抱住我，很克製。但我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還有快速的心跳。
回家路上，一直在想這個擁抱。
## 二零二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陳同今年的公司聚會改在了晚上。"你一個人在家沒事吧？"他問。
"沒事，我可能早點睡。"我說。
他走後，坐在客廳裏，看著窗外鄰居家的聖誕裝飾。
手機響了，是李明："平安夜快樂。你們有什麽安排嗎？"
"陳同去聚會了。"我回複。
"那你一個人？"
"是的。"
過了一會兒，他發來一條長信息："我知道可能不太合適，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我這裏。我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晚餐，一個人吃有些孤單。當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看著這條小心翼翼的邀請，心跳加速了。
去，還是不去？
理智告訴我應該拒絕。已婚女性在平安夜單獨去男人家裏，這意味著什麽，大家都清楚。
但我確實不想一個人過平安夜。更重要的是，不想讓他一個人孤單。
"好吧。"我最終回複，"我帶點什麽嗎？"
"什麽都不用，隻要你來就好。"
一個小時後，站在他家門口，按門鈴的手在顫抖。
門開了，他穿著深藍色的毛衣，頭發梳得很整齊。"歡迎！"他說，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走進屋裏，有點吃驚。客廳裏點著蠟燭，餐桌上鋪著白色的桌布，擺著紅玫瑰。牆上掛著聖誕花環。
"你..."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讓今晚特別一些。"他說，有些緊張地搓著手。
雖然他嘴上說是朋友聚餐，但這種布置明顯超出了友誼的範圍。
"太用心了。"我說。
"坐吧，我去廚房。"他說。
晚餐很豐盛：烤雞腿，土豆泥，蔬菜沙拉，還有紅酒。
"這些都是你做的？"我問。
"YouTube學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嚐了一口烤雞腿，調味恰到好處。"很棒。"我說。
"真的？"他眼睛笑了起來。
紅酒讓我的臉有些發熱。我們聊了很多，從工作到生活。
"Claire。"他突然認真地看著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你快樂嗎？"他問，"在你的婚姻裏。"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
"為什麽這樣問？"
"因為..."他猶豫了一下，"因為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
眼睛有點濕。
"李明..."
"對不起。"他趕緊說，"我不應該問這些。"
"沒關係。"我說，"隻是...很久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
沉默。蠟燭的光芒在他臉上跳躍。
"時間不早了。"我看看表，已經九點多了，"我該走了。"
"這麽早？"他看起來很失望。
"陳同可能會早回來。"我說。
"好吧。"他站起來，"我送你。"
到了門口，都停下了腳步。
"Claire。"他輕聲叫我的名字。
我抬頭看他。
"今晚很開心。"他說。
"我也是。"
"我想..."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想抱抱你。"
我點了點頭。
他輕輕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心跳。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
"Claire。"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嗯？"
"我想吻你。"
這句話讓我渾身一震。
"李明..."
"請。"他說，"就一次。"
我閉上眼睛。
然後，他輕輕吻了我的額頭。這個吻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分開時，我們都有些喘息。
"對不起。"他說。
"不。"我打斷他，"不要道歉。"
我們看著彼此。
"我該走了。"我說。
"嗯。"他點點頭，"路上小心。"
開車回家的路上，手還在顫抖。
## 二零二二年一月六日（新年第一次太極課）
新年後第一次太極課，都有些尷尬。
平安夜的那個吻，像一道無形的牆橫在我們之間。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
課後，我準備快速離開，但他叫住了我。
"Claire，我們能談談嗎？"
"改天吧。"我說，"今天有事。"
"請。"他的聲音很懇切，"就幾分鍾。"
停車場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關於那天晚上..."他開口。
"李明。"我打斷他。
"我想說的是。"他繼續，"我不後悔。"
這句話讓我看向他。
"我知道很自私。"他說，"但那個吻是我這兩年來最美好的時刻。"
"李明..."
"我不會強求什麽。"他趕緊說，"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願意，我想和你...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是什麽意思？"
"是..."他臉紅了，"不隻做朋友。"
"我需要時間考慮。"我說。
"我知道你有家庭。"他說，"我不會要求你離開什麽。我隻是...想愛你。"
坐了很久，沒有說話。
"給我一些時間。"我說。
"我等你。"他說。
## 二零二二年一月十五日
這些天一直在考慮李明的話。
"我想愛你"——這句簡單的話，在心裏反複回響。
陳同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即使在最熱戀的時候，他表達感情的方式也很含蓄。
而李明不同。他的話很直接，沒有任何修飾。
我想起三年前的Tim。Tim會說很多甜言蜜語，會說我美麗。但他從來沒有說過"我想愛你"。
五十五歲的我更渴望的不是被欲望，而是被愛。
今天下午，主動給李明發了信息。
"有空嗎？想請你喝咖啡。"
他很快回複："當然！什麽時候？"
"現在。"
一個小時後，在那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麵。選了最角落的位置。
"你找我有事？"他問。
"關於上次你說的事。"我開門見山。
他的身體立刻緊張起來。
"我想了很久。"我說，"我覺得...可以試試。"
他整個人都精神了。"真的？"
"但是有條件。"我說，"第一，不能影響我的家庭。第二，必須非常小心。第三，我不能保證會持續多久。"
"我都同意！"他急忙說。
"你確定嗎？"我問。
"我確定。"他說，眼神很堅定，"Claire，我不在乎複雜。隻在乎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他的手有點涼。
"那好。"我說，"我們試試看。"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別說謝謝。"我說，"這是兩個人的選擇。"
心裏知道這主要是我的選擇。是我主動跨過了那條線。
五十五歲了，又要開始一段不被認可的感情。
但這次，我要主動去愛，去給予，去治愈一個受傷的男人。
## 二零二二年一月二十二日
陳同突然說要去西雅圖出差一周。
"項目出了問題，必須親自去處理。"他說。
"什麽時候走？"
"明天早上的飛機。"
我點點頭，心裏卻在想另一件事。
陳同走後，給李明發了信息："陳同出差了，一周後才回來。"
他很快回複："那你...願意來我家吃晚飯嗎？"
看著這條信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好。"我回複。
發出這條信息後，在客廳裏坐了很久。知道今晚意味著什麽。
想起三年前的那個下午。
Tim的公寓，空調開得很冷。他的手很穩。
不一樣的。
但李明不同。
下午五點，開始準備。
站在衣櫃前，猶豫了很久。最後選了一件深藍色的連衣裙。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
化妝。
手抖。口紅塗歪了，擦掉重來。
心跳很快。
臨出門前，在梳妝台前坐了一會兒。鏡子裏的女人五十五了，但眼中有種自己都沒見過的光芒。想起陳同早上離開時的樣子，他甚至沒有擁抱我。
在包裏放了一支補妝的口紅，還有...還有一盒從抽屜深處找出來的東西。
開車去他家。
手心出汗。紅燈停下，照了照後視鏡。臉有點紅。
今晚...
下午六點，到了他家。他顯然準備了很久。
"歡迎。"他說，聲音有些顫抖。
"你準備得真用心。"我說。
"我想讓今晚特別一些。"他說。
晚餐：意大利麵配肉醬，凱撒沙拉。他記得我不吃辣。
紅酒是澳洲的，標簽還在。
"Claire。"他突然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你緊張嗎？"
"有一點。"我承認。
"我也是。"他說。
"為什麽？"
"因為我太想讓今晚完美了。"他說。
這種坦誠讓我心軟。我伸手覆蓋在他的手上。"不會的。"我說，"我們慢慢來。"
飯後坐在沙發上。
紅酒有點酸。臉有點熱。
"Claire。"他輕聲叫我。
"嗯？"
"我可以抱抱你嗎？"
我點點頭。
他輕輕抱住我，我靠在他懷裏。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好快。"我說。
"我緊張。"他承認。
"為什麽？"
"因為..."他的聲音很輕，"因為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一個人。"
這句話讓我抬頭看他。
"李明..."
"我知道我不夠好。"他說，"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不要拿自己和別人比較。"我說。
"那你..."他猶豫了一下，"你會後悔嗎？"
"不會。"我說，然後主動吻了他。
這個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入。
分開時，都有些氣喘。
"Claire..."他的聲音很啞。
"嗯？"
"我想..."他說不下去了。
"想什麽？"
"我想要你。"他終於說出口。
看著他青澀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在這方麵，可能比我想象的要生疏得多。
"李明。"我輕撫他的臉，"我們有整晚的時間。"
他鬆了一口氣。"真的？"
"真的。"我說。
我站起來，伸手拉他。"去你的房間吧。"
他的手在顫抖，但還是握住了我的手。
慢慢走向臥室。這個時刻，我不是被動的接受者，而是主動的引導者。
## 二零二二年一月二十二日 深夜
臥室裏很暗，隻有窗外的路燈透進來微弱的光線。
李明站在床邊，整個人僵硬得像個雕塑。
"李明。"我輕聲叫他，"看著我。"
他轉過頭。
"我們不急。"我說。
"我想..."他的聲音很輕，"想抱抱你。"
"那就抱吧。"
他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抱住我。這個擁抱很輕，很謹慎。
"放鬆。"我在他耳邊輕聲說。
他稍微鬆了一些。
就這樣擁抱著，感受彼此的體溫。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他在我脖子上輕吻。
很輕很小心的吻。
"Claire..."他喃喃地叫我的名字。
"嗯？"
"我可以..."他停頓了一下，"可以吻你嗎？"
"可以。"
他捧著我的臉，很溫柔地吻我。
我閉上眼睛。
想起Tim。他知道該怎麽做。
而李明不同。他的手在發抖，動作很生疏。
"Claire。"他分開一點，看著我，"我...可能不太會。"
"沒關係。"我說，"我們慢慢來。"
"我怕讓你失望。"
"不會的。"我說。
我主動開始幫他脫外套。他的手更緊張了。
"你太緊張了。"我笑著說。
"對不起。"他紅著臉，"我...很久沒有..."
"多久了？"我問。
"自從美華有了外遇，我們就..."他停頓了一下，"快三年了。"
三年。
"那我們更要慢慢來。"我說。
我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床邊。然後跪在他麵前，開始慢慢幫他脫衣服。
"Claire，你不用..."他想阻止我。
"噓。"我說，"讓我照顧你。"
這句話讓他停下了動作。
我一件件地脫去他的衣服。他的身體在顫抖。
"冷嗎？"我問。
"不冷。"他說，"是緊張。"
我輕撫他的胸膛。他的身材保持得不錯。
他比Tim瘦。胸膛上有幾根白毛。
"你很好看。"我說。
"別騙我了。"他苦笑。
"我沒有騙你。"我說。
我開始吻他的胸膛，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Claire..."
"嗯？"
"我...我感覺..."他說不下去了。
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中有淚光。
"怎麽了？"
"我以為..."他哽咽著說，"以為再也不會被人這樣對待了。"
我站起來，輕撫他的臉。"現在有了。"我說，"現在有我。"
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他的眼神追隨著我的每一個動作。
當我站在他麵前時，他的眼中有種敬畏般的表情。
"你很美。"他說。
"來。"我說，拉著他躺在床上。
麵對麵躺著，感受彼此的體溫。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我的身體。
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在加劇。
"李明。"我說，"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他停頓了一下，"怕做不好。"
他的身體很緊張。
"不要想那麽多。"我說。
我主動引導他。他很認真地學習，但越是認真，越顯得緊張。
當我們真正開始嚐試時，問題出現了。
他的身體沒有反應。
完全沒有。
"對不起。"他說，聲音裏帶著羞愧。
"沒關係。"我安慰他，"這很正常。"
"不，不正常。"他坐起來，把頭埋在手裏。
"李明。"我也坐起來，抱住他，"壓力太大，緊張，都會導致這種情況。"
"可是..."他的聲音很痛苦。
"你沒有讓我失望。"我說。
他的肩膀在發抖。
"我們再試試？"他說。
"不急。"我說。
又試了幾次，但結果都一樣。
我用更溫柔的方式安慰他。唇輕吻過他的胸膛，手指在他身上遊走。"李明，看著我，"我輕聲說，"不要想別的。"他的眼神專注地看著我，呼吸漸漸急促，但身體依然沒有反應。
我更加主動地貼近他。手慢慢撫摸著他，最後輕柔地握住了他疲軟的那裏。"沒關係，"我在他耳邊呢喃。
我輕吻著他的額頭，然後起身去拿包裏的東西。
"這個會讓你舒服一些。"我輕聲說。
他的眼睛瞪大了。"Claire，你..."
"噓。"我輕撫他的臉，"讓我照顧你。"
我擠了一點在手心，先溫暖了一下，然後輕柔地為他塗抹。他的身體因為我的觸碰而輕顫。
"從來沒有人..."他說不下去了。
"現在有了。"我說，繼續溫柔地撫摸著他。
我的動作溫柔而堅定。手指輕柔地包圍著他。"我想要你，"我對他說，"但我更想讓你快樂。"他閉著眼睛，臉漲得通紅，身體繃得像一根弦，我能感受到他在我手中微微的變化，但那種期待很快又消失了。
當看到他眼中的絕望時，我知道這次又要失敗了。他的手在顫抖："Claire，我真的不行了。"
最後，他徹底崩潰了。
"我不行了。"他說，眼淚掉了下來。
他哭了。
"不是你的問題。"我說，緊緊抱住他。
"那是什麽問題？"他問。
"因為你太想要了。"我說，"因為你太緊張了。因為你太怕失去我了。"
他停止了哭泣。
"李明。"我輕撫他的頭發，"你知道嗎？今晚雖然我們沒有成功，但我覺得很幸福。"
"為什麽？"
"因為你讓我感受到了被需要。"我說，"因為你的緊張說明你在乎我。因為你的眼淚說明你是真的愛我。"
他抬頭看我。"真的？"
"真的。"我說，然後吻了吻他的額頭，"身體的結合不是愛的全部。"
"可是我想要你。"他說。
"我知道。"我說，"我也想要你。但是李明，如果我們注定要在一起，那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不哭了。
"那現在怎麽辦？"他問。
"現在。"我說，"我們就這樣抱著。感受彼此的溫暖。"
重新躺下，緊緊擁抱在一起。雖然沒有達到最終的結合，但這種簡單的擁抱卻讓我們都感到滿足。
"Claire。"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嗯？"
"謝謝你的理解。"
"不用謝。"我說。
窗外開始下雪。
我們就這樣抱著。很安靜。
外麵的雪下得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