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男的更執著,更多是文化和心理層麵的原因。
因為男性更害怕麵對自己“不育”的社會壓力,在一些男性看來,如果沒有孩子,那代表著對自己的否定,表明自己“不行”,不夠男人、不像個爺們。好像是一種男性氣質打了大折扣。
還有男性被教育的更執著於“傳宗接代”,那不僅證明“我能”。那種要“斷根”的傳統文化塑造的壓迫感,很多男性內心裏是恐懼的,如果沒有小孩,它會讓男性感到低人一等。從反向上看,很多男性喜歡到處留情,好像處處留有種子,能證明自己“厲害”,也是一種文化迎合。
也有現實生活中的實實在在的歧視。20多年前,我老家的鄰居,他家第一胎生了個女兒,有一次因為稻田缺水跟村裏人發生爭執,對方就罵他:“你好,你好你怎麽是半家人家!” “半家人家”在我老家是攻擊別人沒有兒子,生了女兒家庭不圓滿。你想,生了女兒在一些地方都會遭受這樣的汙名,沒生孩子的,說的就更難聽了,我鄰居當時被這樣罵,非常的生氣,我清楚記得,他說,“欺負俺家沒有兒啊”、“我自己沒用啊”,後來他們家又生二胎,生了個男孩。所以生育成了“爭口氣”,證明自己“有用”。那沒有生孩子的,處境有多難可想而知,有的直接被罵“不下蛋的雞”,幾乎是沒有尊嚴的。
歸根結底,男性本身是男權社會和男性氣質的受壓迫者,受盡了這種苦,但長期以來內化了,在內心裏接納和認同了。但他們要把這種“焦慮感”投射出去,他要把“我不行”的無能感投射或轉移到女性身上,因為“我不行”太讓人沮喪了,這種無力感隻有傳遞給更弱的人,不背在自己身上,自己才能在關係中,重新獲得掌控感,才能卸下負擔,才能證明“我能”,是別人“不行”!
這也是為什麽經常不育的明明是男性,但男性自己不去檢查,一直讓妻子去檢查,冤枉老婆。一不小心,就從受壓者到施壓者的身份轉換。
這與很多同性戀成為“恐同者”一樣的心態:我不要做那個被打壓、被欺負、被羞辱的人,他加倍把打壓、欺負、羞辱感投射出去,用在別的同性戀身上,而且他比異性戀更清楚別的同性戀恐懼什麽,所以,他的恐同手段也更加精準。當TA實現無力感的轉移,也就仿佛實現了掌控感,好像自己成為了那個主宰者。
我遇到無數的求助者,被同性戀以曝光身份相威脅敲詐勒索。因為同性戀知道同性戀怕什麽!我認為這些人不僅獲得不義之財,還可能滿足了一個弱者對恐懼能量的轉換,他自己怕身份曝光,當他威脅別人時,也實現了掌控欲,好像自己也成了強者,就是變態心理學。
男同性戀長期在氣質上受到壓迫,被認為“不夠爺們”、“娘娘腔”,好像男人隻能是“攻方”,不能是“受方”,有的家長聽說自己小孩做零了,更加五味雜陳,如果是做一,好像兒子的男性氣質仍然拿捏的死死的,受損不嚴重。
你翻翻很多男同的交友信息,“要找陽剛的”、“爺們的”,“娘的,給我滾開”。內化認同了“男人娘是不好的”,然後進行隔離,保持距離。也是受壓迫者變成壓迫者的典型。
弱勢群體常常是社會不公的受害者,在麵對不公時,往往不是向強者討公道,或者向不合理的落後文化反抗,而是向更弱者找平衡,並將暴力和歧視發揮到極致。
人類社會,大部分人其實反思能力很弱,即便反思也總是表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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