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無稽官司經驗談
新澤西州博根郡的羅新女士花了四年時間打勝無稽官司（frivolous lawsuit), 在文學城的轉發帖子的閱讀率在一個月內超過五萬次數，可見人們對這個課題的濃厚興趣。https://bbs.wenxuecity.com/law/280219.html
筆者近日亦從馬裏蘭州霍華德郡法院打勝無稽控案，在此和讀者分享感想。
首先摘要介紹案情：
去年九月二十日，原告違反peace order, 進入筆者夫婦的物業，明目張膽的企圖破壞，警察將其逮捕，在監獄住了一天。
原告找到K律師向法院控告我們毆打他，要求$75K compensatory damage (補償)，另外$75K punitive damage (懲罰)。
筆者曾在聯邦政府執法部門工作， 本身又有相當的訴訟經驗，一看訴狀便知道是 frivolous. 由於筆者夫婦在申請商業貨款（有別於住宅貸款）購買物業時，聽從貸款公司建議，成立LLC， 像羅新女士的案件一樣，不能自我代表(pro se)，必須聘請律師代表。
筆者夫婦決定投資二萬元左右打官司，絕不妥協。
先後聯係過六位律師，都是主張付錢和解。最後找到一位S律師，看法相同，時鍾費$230。
S 律師非常專業和高效率，上任後馬上邁出取證(discovery) 的第一步：Request for Documents. 排山倒海的發過去，要求原告把有關證據發給我方。
大量材料像洪水淹來，讓我們知道：原告的K律師早在去年秋天開始代表原告，向州政府律師事務所(State Attorney Office) 進行取證，拿到了超過45件材料，包括警察身攜照相機的視頻和原告被逮捕後的醫療紀錄。那些材料一律對我方有利、對原告不利。
我方那時已知道勝算在握。結果過了一陣子，對方向法院申請Dismiss with Prejudice, 等於高扯白旗。
我方提出反對，要求原告賠償律師費。
結果女法官判令原告在三十天內付給我方三千元。
感想：
A.和律師初步接觸
建基於judicial economy (司法經濟學)的原則 settlement without admission of wrongdoing (和解結案而不承認過失)是法律學院入門課的課程之一。因此律師多數主張付錢和解。
你要迎頭痛擊嗎，律師肯定要求收費，因為研究案情，準備取證（discovery), 至少需要十多小時，而且前路茫茫，不可能預料一帆風順。
因此很少律師對這種案件接受flat fee. 羅新女士的老律師費羅先生接受flat fee, 因為他是中途介入，前麵已有二個律師做了開荒的工作。（毫無疑問，費羅先生是優秀律師，值得景仰。）
如果讀者成為這種案件的被告，宜把案情扼要地寫成一、二頁的case synopsis (集中提供事實，避免說故事和臆測) ，讓律師閱讀、發問，跟著要求提供strategy(下一步怎樣進行)。在這個關口應該是免費的。有些律師可能收取一百元作首次谘詢費用，讀者可以酌情決定取舍。
如果律師要求先簽Fee Agreement 才肯透露strategy, 筆者建議拒絕接受，因為一旦簽了約，便等於被這個律師縛住，即令他的strategy 不合理想，你也可能要先付二個鍾點費。
同理，對於第一次見麵也收費的律師，筆者建議避之則吉。因為有經驗、有才幹的律師投資一小時聽取案情，提供strategy, 從而取得一宗大生意，合情合理。
跟律師打交道，除了收費和strategy 之外，更要隨時注意how comfortable you feel with him/her.
羅新女士令人敬佩的是她的敏銳和quick thinking. 第一階段的二個律師初時誇誇其談，稍後便改弦更張，一味收錢，羅新女士便毫不猶豫的把他們解僱。
筆者也碰到過不良律師：
A 是中年男律師，初見時說話同仇敵愾，站在我的一邊，並且指著書架上厚厚的deposition (取證口供)紀錄，意思是a lot of hard work, 努力取勝。接案後卻想方設法強迫和解。
B是青年女律師，鄰居介紹。她本人是白裔，專門做商業案件；丈夫是福建人，擔任州政府律師。這個女律師連續發來幾條電郵，開口便把筆者當作朋友，直呼first name. 接著，她把原告律師三月中旬用電郵發來的訴狀解釋作正式送遞，說必須在30天內回應，否則自動敗訴。又說對方Jury Trial Demanded 是憲法給予的絕對權力，她作為辯方律師阻止不了。她說訴訟部門要求二萬元首款受理案件，又說如果快速解決，有希望退回一部分首款。
當時筆者夫婦要到倫敦和都柏林渡假，暫不理睬她。回來之後，筆者狠狠的教訓她：
你把Jury Trial 講得出神入化，試問你處理了幾百件案件，有多少是jury trial?
你說對方律師可以把電郵發送當作properly served, 和州法律定義完全不同。
我的理解是：我不管對方律師（包括你這個律師）怎樣解釋。我在意的是法官和法律怎樣解釋。
我的鄰居介紹你來幫忙，你卻把 trashy advice (垃圾忠告）發來。請你馬上停止發來電郵，並把鍾點費取消，否則我向律師公會投訴。
C. 客戶必須學懂管理律師。
在常識上，”管理”一般是指上級管理下級。作為客戶，怎可以管理律師？
答：必須設法學習，否則容易被律師操縱。
不容否認的事實：律師是控製狂control freak.
如果你不堅守原則，很容易被律師操縱。
例如，S律師在Request for Documents 之後，打算開始deposition (錄取原告口供)，一天需費幾千元。我們說免了。理由是原告負責證明（plaintiff has the burden of proof), 應該由原告盡早做deposition, 錄取我方口供。我方是被告，原則上可以、亦應該不發一言，靜待原告求證。
事後證明我們做得對，省了錢。原告沒錢做起碼的discovery, 當然找不到證據支持訴狀。
D. 要求原告和律師賠償費用
聯邦和各州法律都有條文製裁無稽訴訟，馬州Rule 1-341要求原告和原告律師賠償被告費用。要求原告賠償比較容易落實，要求原告律師賠償則相當困難，所以羅新女士的費羅律師說，他幹了幾十年，從沒有遇見過後者。
容易理解，法官和雙方律師都是法律學院出身，同屬court officers, 免不了官官相護。
因此，S 律師隻同意要求原告賠償律師費。
十二月五日開庭，女法官看到S律師的一萬元帳單，判令被告賠償三千元。原告律師非常機靈，馬上問法官是原告抑是K律師本人賠償。法官確認是原告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