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初次的上海

場景:初次的上海,最後的約會

日本一別,珠珠的精神鑽出身體,跑到半空中。悸來再來電話和郵件,她的精神都積極應接。

珠珠得到一個去上海出差的機會,她提前兩天把去上海的事情告訴悸來,悸來毫不猶豫地:我去找你。

在機場,珠珠沒費力氣就找到了悸來。悸來拿的推車上正好是珠珠老公所在公司的廣告,珠珠不禁自豪地說:這是我老公他們公司的。於是你老婆你老公像著魔一樣離不開他們的談話,遭到周圍人奇怪而厭惡的目光。

上海的新潮時髦珠珠是有所耳聞的,可是波特曼飯店富麗堂皇的立體門庭還是讓她感歎。他們入住了1717房間。進門的一瞬間,悸來就抱起珠珠印了一個長吻。

在飯店前台的介紹下,他們找到外灘對麵一家法式餐館。領位是個老外,屋子裏麵吃飯的也大部分都是老外。他們在昏暗的燈光下,品嚐美酒佳肴。吃罷,走到露台去看外灘的夜景,一片霓虹燈中,全是外國的名牌,珠珠不禁感慨:什麽時候能一半是中國牌子。旁邊有中女外男的一對,那個女的好像癱在男人身上,珠珠有些反感,悸來倒是很新奇地看著。

外灘邊的公園,有很多一般市民散步聊天。珠珠把披肩脫掉,穿著吊帶裙,任江風吹拂肩膀。他們靠在河岸的欄杆上遠眺,這時候一個賣花的女人走過來說:先生,買花吧。買了花,你們就算定了阿。他們笑笑,悸來買了兩朵花,珠珠把一束插到頭發上,一束插到悸來胸前的兜裏。

悸來執意帶珠珠去衡山路,新天地的酒吧,他說不去吧不算到上海。夜晚的吧,女人們的穿著都很富於遐想,男人們的眼神都很撲朔迷離。珠珠的碎花低胸布衫,深藍低腰瘦腿褲,粉色珠光高跟拖鞋,和周圍的內衣外穿,露大腿的短褲一比,顯得保守土氣。

珠珠早把勁舞忘得一幹二淨,她想試一下快速抖腰的動作,卻發現已經扭不動身軀,珠珠趴在悸來的肩上擺了一會兒就出了酒吧。街上有些姑娘獨立而行,珠珠慶幸自己有悸來為伴。


不大的浴缸裏,悸來在下麵,珠珠在上麵,白色的泡沫覆蓋著他們的身體,滑膩得有些窒息。珠珠這次沒有拒絕,她準備給悸來所有他要的。

11年後的這一天,當悸來真正進入的那一刻,珠珠淚流滿麵,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這份情而感動還是因為背叛老公而自責,但是它們融合成一種心情,就是後悔,後悔當初,也後悔現在。

珠珠迎著第一道晨光,凝視還在沉睡的悸來。他的臉先是一幅微暗中的剪影,隨著天空無法挽回的變亮,漸漸地和背景混合成難以辯清的灰白色。珠珠總是試圖在天亮前記住悸來清晰的臉,但天光大亮的時候,眩目的陽光就會扼殺她微薄的記憶。珠珠忍不住撫摸悸來的臉,輕輕的,緩緩的,有序的,如果手也有記憶。悸來醒了,又是強烈的擁抱。

磨蹭到不得不退房。他們在一個小店胡亂地吃些東西就奔向機場。出租車中珠珠忽然想起很多婚外戀的故事講給悸來聽,可能也是在給自己聽。悸來正坐在車裏,兩腿岔開,一隻手摟著珠珠。珠珠的頭靠在他懷裏,兩隻手拉著他的手,說著便睡著了。

他們在機場大廳的大玻璃窗前久久相依,信誓旦旦把今天作為離別日。時間按分秒計算,不得不進關了,一道小小的磁卡通行門是他們的分界線,那一端是珠珠要去的地方。最終悸來吻了珠珠,輕輕地,好像沒有什麽不舍。珠珠跑進去後再跑回去看,悸來已經走了。珠珠想:永別是這麽的輕而易舉。

珠珠沒有哭,怎麽可能哭呢。飛機還沒有起飛珠珠就睡著了,她太累了。送餐小姐敲醒每位乘客,吃完飯喝下難咽的咖啡珠珠清醒了,她翻出在機場抽空買的那本“挪威的森林”,沒想到看不到半頁眼睛就模糊了。珠珠不知道是為書還是為離別,但好象每一個字都連著她的淚腺,淚就洶湧著隨著字進入眼睛而流出。珠珠仍然堅持閱讀,淚也仍然堅持流。

往事塵煙
夢斷為誰
今夜你在哪裏
隻想告訴你
相愛不容易

(繼續還是停止,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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