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悸來一直吵著要去日本看珠珠。珠珠一直攔著:如果你出差來我會盡全力招待你,可是千萬別專門來,不值得。
悸來還是來了。珠珠請了周五下午的假,準備用半天和周末陪他。珠珠周四打電話到旅館確認悸來入住了,然後給他留了個言讓他來公司找她。珠珠為什麽這麽吝嗇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潛意識是想告訴悸來:不讓你專門來你還來,你看我這忙著呢,不能全程接待。悸來周五上午閑著沒事,就找了個導遊帶他轉。
珠珠從公司大堂的扶梯下來發現悸來的時候,悸來正坐扶梯往上走。兩年以後見麵的一瞬間,他們在扶梯上來了一個交叉,她從上向下,他從下向上。珠珠多此一舉地帶悸來參觀了一下公司,還把自己的小位子指給他看,後來才知道悸來都有自己的辦公室了。
珠珠帶悸來去了明治神宮,悸來好像更感興趣珠珠工作上的事情。珠珠說開發的新項目沒什麽把握,就是敲門試試,悸來說:你這樣沒有方向地敲門,最後可能時間都浪費掉了,什麽也沒做成。珠珠突然發現悸來真的成熟了。
悸來還說宏已經全家三口移民加拿大,房車到手,盡享天福。還有小胖,就是他家鄉那個同學已經是中國著名企業的研究所所長,他去矽穀出差的時候,小胖在研究所美國分所蹲點。兩個人敘舊,小胖問嫂夫人是不是那年帶去爬山的,聽說不是還遺憾了一番。珠珠覺得那遙遠的好像是隔世的事情了。
晚上珠珠帶悸來去了台場,到了才發現,悸來等珠珠的上午,導遊帶悸來轉的也是台場。正覺得無趣,遠處穿著日本民族服裝,載歌載舞的隊伍不斷地湧過來,原來是碰上了台場的歌舞祭大會。他們在小攤上買了些炒麵香腸,悸來興奮得不得了,說來日本還能吃小吃沒想到。
歌舞大會結束的時候,兩個人還混到人群裏跟大家又跳又喊,珠珠也很激動,來台場無數次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活動,還是和悸來一起,難道真有天意。跳完舞,兩個人漫步到台場公園,奇怪的是珠珠和老公來台場都是看吃飯電影,從沒逛過公園,同樣一個台場,怎麽和悸來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夜晚的公園,看不到風景,也沒什麽人,黑黢黢的有些嚇人。悸來領著珠珠來到一個礁石前,海風吹來,有些惺惺的,潮潮的,悸來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攬住她的頭,有點忘情地印上一吻。珠珠本想躲避,可是覺得又得引起一場爭執。事情還是按照悸來的節奏走下去。
悸來象喝了酒一樣話多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來嗎?而且一定是今年。珠珠不知道,隻好搖頭。悸來:今年是我們倆認識十年,整整十年。也許對你無所謂,但是對我這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十年。我愛你想你了十年。
珠珠打斷他:怎麽會?你不是結婚了嗎?
悸來:珠珠,你知道我怎麽過來的嗎?我一直生活在兩個世界裏,一個是物質世界,在這個世界裏我有工作太太家庭。(悸來在珠珠麵前從來尊稱他老婆為太太)。另一個世界是我的精神世界,那裏麵隻有你。我每成功一次都會在心裏說:珠珠,我又成功了。我去出差,看到美的地方,好吃的東西,心裏雖然高興,可是總有欠缺,因為你不在我身邊。
珠珠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她依偎著悸來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