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媽回國了。
某人臨時有事隻能開車送我們到機場。
我也隻能送二老過了安檢就打道回府。
早餐,說機場雜碎,我說:
“老爸昨天進安檢之前,居然緊緊地給我來了個大擁抱,嚇得我直擔心是不是要被他親一個。”
“怎麽?不願意?”
“不是。可是,很久很久沒有和老爸擁抱了呢,不習慣。”
“有十年了吧。”
“?有那麽久?”
“對呀,應該從那時開始。你那時還在信裏告訴我----一向很親昵的老爸,從那以後都不太親近了。”
“唔。十二三年吧.................給我遞紙巾過來。......”
“哈哈。不!”
“快點兒!”
“你呀,眼淚怎麽說來就來。這不是好事麽?哭什麽哭......”
......
......
我們說的“那時”,就是我和他的開始,曾遭到老爸說不出所以的執著的反對。
明白反對無效以後,他呆自己房間一天沒去上班。
我結婚,他悲喜不明。我生兒,他欣喜若狂,電話裏隻有哈哈哈哈哈聲一片。
這次來,一起住了一段,好像放了心。
剛才下樓倒垃圾,看一眼門前的橄欖樹。
前幾天突然發現葉片上的青蟲,失色大叫而逃。
老爸幫我一隻隻捉下,紙包好,處理好,再裹上幾層塑料袋紮緊。
然後,戴上老花鏡,檢查每一片樹葉。
還有別的花盆裏的花,甚至左鄰的盆景,右鄰的同樣的橄欖樹,都趁人不在細細檢查了。
昨天出門去機場前還檢查了每一片橄欖樹葉。
他知道他的女兒從小就怕青蟲。
他不知道,他的女兒,現在,其實已經不那麽怕。
孩子,很快長大。父親,一天天老去。
這兩種速度,讓我今天看著雨後的橄欖樹,感傷。
有女兒的父親們,其間的繁複......唉,啥也不說了,你們就一天天慢慢體會吧。
請閱讀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