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比我高一個年級,第一次見她是在大學的舞廳,
那時我剛從幾千公裏外的偏遠小縣來到大上海,
帶著對花花世界的無限憧憬,參加了學生會組織的
交誼舞掃盲班,而彩就是我們那個班的老師,
音樂響起,彩翩翩起舞,光彩照人,她的美又帶著一種
威嚴,讓人不敢接近。
她無疑是非常優秀的,專業是當時最難進的工業外貿。
交談中得知她是我的同省老鄉,隨後又驚奇地
發現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強,強跟她同年級,
而強和我則是嘉陵江邊同一個中學畢業的。
我們很快就成了那種純粹意義上的朋友,
彩被計算機係一個上海哥們狂追宣布開始了戀愛,
隱約覺得強對彩有點意思,卻無可奈何彩這麽快就名花
有了主。後來強也跟一個美女開始了出雙入對。
我比較遲鈍,很久之後也有了一個女朋友。
但這並沒有影響我們的老鄉情誼,我們還是會約在一起去
跳舞,去學校邊上的大小排檔大吃大喝,去尋找賣正宗
夫妻肺片的川菜館,有時候還會三個人擠在宿舍裏一聊
就是幾個小時。寒暑假我們一起熬那四十幾個小時的火車,
有一年還去了她家,她媽媽看寶貝女兒突然帶了兩個男同學
回來,很是大吃了一驚。
畢業了,強的戀愛宣告破裂,孤身去了新加坡,
彩的男友 偉 拿到美國大學的通知,跟彩匆匆登記結婚
後就去了美國,大概過了幾個月,彩也以陪讀身份踏
上了去美國的旅途。
沒想到這竟是她離婚,憂鬱症,自殺,戀愛,崛起...
艱辛人生的開始。
也沒想到十年後我們三個會聚首紐約一起等待新年的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