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教授:日右翼用釣魚島煽動民眾將毀了日本

2012-10-04 09:06


環球網


   釣魚島神話日本國有化軍國主義琉球某種程度上,中日都要感謝野田首相,這麽快就從石原慎太郎手中接盤,迅速將釣魚島“國有化”鬧劇推向最後的高潮。塵埃落地,日本政客們節約了惺惺作態之表演的氣力,中國觀眾省去了等待“另一隻靴子”放下的折磨。而借助大幕拉下,我們也趁熱打鐵盤點一下這部鬧劇。

  劇本的構思真夠曲折的。野田佳彥之前的主角是石原,這位東京都知事折騰了半年,吵著要購買釣魚島,於是石原背後又出現一個所謂的釣魚島“島主”栗原家族;而栗原家稱釣魚島是在1972年從古賀家族手中買來的;於是,關於釣魚島的日係版神話由古賀家族的商人古賀辰四郎拉開了帷幕,據說是他在1884年“發現”了無主地釣魚島。

  仔細思量,這樣的編排並不新奇。曆史神話的大門總是需要安排一位拓荒“英雄”來開啟,那麽我們解析日本釣魚島神話的工作也從這裏開始。

  古賀辰四郎,日本軍國主義遮羞布

  時間先定格到1970年8月,當時的日本對尚處於美國托管狀態的釣魚島正式提出主權主張,緊接著在9月17日由琉球政府出麵拋出《關於尖格列島的領有權》的聲明。這份聲明係統地闡述了日本對釣魚島擁有主權的曆史根據,是代表日本立場的最早、最詳盡的文獻之一。

  按照這一聲明的說法,1884年之前,釣魚島是無主的無人島,直到古賀辰四郎的橫空出世。古賀氏要求在島上開辦采集信天翁的羽毛和海產物的事業,“為了適應這種形勢發展的需要,衝繩縣知事才於明治十八年(1885年)九月二十二日首次呈報內務卿,建議樹立國標,同時提出以出雲號進行實地勘查”。

  這出開篇劇目的精彩“看點”就在於,釣魚島最早是通過民間拓荒的方式進入日本政府視野的。主角古賀氏是一位出自經濟動機與和平利用目的的普普通通一介商人,而政府的管理顯然“落後”於拓荒者的步伐,為了管理需要,不得不實地勘查,著手建立國標工作。

  然而,在情不自禁要為這出劇目的精彩編排“叫好”之前,還是不得不向日本發問:蒙上這樣一層溫情脈脈的非暴力麵紗,就能遮蔽日本侵占中國領土釣魚島的曆史事實嗎?

  首先,作為日方邏輯的起點——“釣魚島是無主島”的論斷已被大量曆史文獻所證偽。近期,央視對這些曆史證據連續作了曝光。可以說,經過中外學界多年的聯合發掘,從明清多位出使琉球使節所留下的係列文獻到明海防名將胡宗憲等人編纂的海防圖及其清代編纂的諸多中央和地方誌圖,從法國、英國編製的相關地圖到琉球和日本自身的曆史文獻等,中外古今文獻匯集在一起,已形成一個相當完整的證明釣魚島屬於中國的曆史文獻證據鏈。筆者在此處不多囉嗦。

  其次,這出由古賀氏擔綱的劇目中,最高明之處或曰最讓人容易上套的地方在於,它偷偷地抽離了日本政府自明治維新後走上軍國主義的擴張道路,開啟了蠶食、侵略亞洲國家近百年的曆史大背景。要知道,在這一大背景下,所謂的民間行為往往充當了日本政府侵略行為的急先鋒。有關於此,相信熟悉日本侵華史的人們會記得,日本滿鐵株式會社、東亞同文書院等這些民間的商業、文教機構當年在日本侵華過程中扮演的角色。在釣魚島問題上,如出一轍,被推上前台的古賀盡管被塑造成拓荒“英雄”,但也不過是一張日本軍國主義擴張行徑的遮羞布。

  1952年,解密的日本相關曆史檔案已證明了這一點,當前中國學者就此注意不夠,而日本京都大學井上清教授早在上世紀70年代初就撰文披露過相關內容。在此,筆者列舉幾則核心史料。

  一則是1885年9月22日,衝繩縣令向日本內務卿山縣有朋的報告。本文前引的1970年日本《關於尖格列島的領有權》聲明中也提到這一報告的內容,由此兩個報告正好可以做一對比,看看日本是如何歪曲事實的:

  內務卿山縣有朋鈞鑒:

  關於調查散布在本縣與清國福州之間的無人島嶼問題,已遵照先前在京授與本縣森本大書記官的秘密指令進行調查……

  ……此等島嶼與前此呈報之大東島(位於本縣與小笠原島之間)地勢不同,不能不懷疑是否即係《中山傳信錄》(是指清代徐葆光所撰的琉球國史書——筆者注)中所載之釣魚島、黃尾嶼、赤尾嶼同一島嶼。

  果係同一島嶼,則不僅為清國冊封舊中山王使船所熟悉,且複各有命名,向為琉球航海之目標,此事甚為明顯。故此次援大東島之例勘查之後立即樹立國標,實恐未為妥善。

  ……

  明治十八年九月二十二日

  衝繩縣令西村捨三

  比較這份報告與1970年聲明,可以清楚發現其中存在的嚴重衝突:1970年聲明中所說的這份報告的內容是,衝繩根據古賀開拓釣魚島所引發的“形勢需要”,首次向內務部建議樹立國標;而上引的衝繩縣令報告原件表明,其內容是衝繩奉了內務部的“秘密指令”對釣魚島進行調查,然後作出的情況匯報。講述事實的因果關係也正好顛倒。在對待釣魚島問題上,不是衝繩縣向內務部建議樹立國標在先,而是內務部指令衝繩縣勘查釣魚島在先,而衝繩縣經過勘查後,在當時已意識到釣魚島隸屬中國,怕引起糾紛,因此反對內務部立即樹立國標的決定,主張暫緩推行。

  至於古賀之事不僅未見此份報告中,而且本身有許多疑點。例如,1970年的聲明和一般的日本官方說法都指出古賀於1884年“發現”了釣魚島,而古賀自己在1895年提交的《租借官地申請書》中說他在1885年才到達釣魚島。盡管兩個說法僅差1年,但是問題的實質很關鍵,因為這關係到到底是誰先“發現”釣魚島的問題?所謂的“發現”釣魚島,是政府的蓄意勘查,還是民間的無意拓荒?

  真相的細節到底是怎樣的,也許我們還要發掘更多的史料來進一步證明,但是現有的史料足以透露出:被推上前台表演的古賀氏不過是一個牽著線的木偶,其背後是已被軍國主義綁定的日本政府蠢蠢欲動、企圖染指中國領土的魔爪。日本所謂民間商人“發現”釣魚島的說辭背後是軍國主義政府的蓄意侵占。

  32冊《琉球王國漢文文獻集成》即將由負複旦大學出版社出版

  圈占釣魚島:“搶”還是“竊”?

  日本在“發現”釣魚島後,又是如何圈占釣魚島的?1972年3月8日,日本外務部發表的《關於尖閣群島所有權問題的基本見解》中,有這樣的說明:

  明治十八年以後,政府對尖閣列島曾多次進行實地調查,在慎重地確認了該島嶼等不僅是無人島嶼,而且沒有清國的統治權達到這裏的痕跡之後,才於明治二十八年一月十四日的內閣會議上,作出了在現地設立標樁的決議。

  這又是一份冠冕堂皇的充滿謊言的文件。日本聲稱,從1885年到1895年,日本經過多次實地調查,然後“慎重”確認是無人島,且排除清國統治的痕跡後,才決定設立標樁的。

  然而,我們再對照一下日本檔案,就會發現日本所謂“慎重”確認相關事實的真相是什麽?

  1885年10月9日,在接到前述的衝繩縣令關於釣魚島與中國關係的匯報後,內務卿、也是日本當時軍國主義政策最狂熱的推動者山縣有朋不以為然,為此致信與外務卿井上馨磋商,在信中,他蠻橫地說,即使這些島嶼和《中山傳信錄》中所載之各島嶼相同,也隻能為清國船隻“指示航路之用,別無任何歸屬清國領有的跡象”,於是主張在實地勘查之後立即樹立國標。

  但是,山縣有朋的主張遭到外務卿井上馨的反對,他在回信中說:

  關於對散布在衝繩縣與清國福州之間的無人島嶼即久米赤島(日本對釣魚島的早期稱謂——筆者注)等三島由衝繩縣進行實地勘查,然後樹立國標事,已接到本月九日發甲第八十三號文前來協商。經熟商後,認為此等島嶼既靠近清國國境,與日前勘查完畢之大東島相較,方圓亦小,而且清國報刊對我政府抱有猜疑,屢屢刊登我政府已占據台灣附近清國所屬之島嶼等等風聞,促請清國政府注意。當此之際,若貿然公開樹立國標,必招致清國之疑慮。……應待他日相機行事。

  這兩件檔案明確反映出,1885年,圍繞是否立即圈占釣魚島的問題上,日本政府高層有分歧。內務卿山縣有朋的主張是,立即圈占釣魚島,但是遭到外務卿的反對,他提醒山縣有朋注意,日本在釣魚島附近的活動,已經被中國知曉,並且在報刊(當時的《文匯報》、《申報》都有相關消息)上發出警告,貿然公開樹立國標,會引發中日糾紛,於是建議“待他日相機行事”。

  1885年11月24日,衝繩縣令經過實地勘查後,再次向內務卿呈文,並請示:

  樹立國標的問題,如上次呈文所述,與清國不無關係,萬一發生糾紛,頗為不便,故應如何處理?請予指示。

  1885年12月5日,內務卿和外務卿就此連名發出指令:

  關於書麵請示的問題,目前無需建立,應請注意。

  這就是所謂日本慎重確認的事實,真相是日本調查的結果認為釣魚島“與清國不無關係”,而當時日本明治維新後不久,雖然國力大增,但是尚未與龐大的大清帝國正麵交過手,對清尚存忌憚心理,所以“慎重”考慮,暫時將圈占釣魚島的衝動按捺下來,以待他日。完全不是其 1972年聲稱的慎重確認了釣魚島沒有清國統治的痕跡。

  時間來到1894年12月,第一次中日戰爭已經進入尾聲,中國軍港旅順口被占領,北洋艦隊殘存的兵艦被牢牢封鎖在威海衛,日本已取得壓倒性優勢,清朝敗局已定。

  日本覬覦釣魚島十年,終於等到時機。日本檔案文件表明,12月27日,內務卿給外務卿發文,稱“當時與今日形勢不同”,建議將圈占釣魚島問題重新提上內閣會議討論。1895年1月14日,在內閣會議上,日本作出了在釣魚島設立標樁的決議。

  然而,曆史的吊詭之處在於,直至1952年3月,圍繞釣魚島的一係列檔案隨著《日本外交文書》第二十三卷出版得以公布之前,日本是何時如何取得釣魚島的,對外界包括日本國內也是一個謎團。因為,日本從未就釣魚島何時並入本國作出公開的說明,這與日本在宣布小笠原島、大東島等一係列海外孤島並入日本,並就其所在的經緯度、地理概況進行公開的公示是不同的。

  日本如此偷偷摸摸的舉動,致使當古賀家族在上世紀上半葉公開在釣魚島活動時,人們認定釣魚島是作為台灣附屬島嶼隨同台灣在1895年5月生效的《馬關條約》中被日本割去的,日本這種行為可以定義為“明搶”。

  不過,從上述檔案看,釣魚島是日本在《馬關條約》之前,已暗自決定圈走的,在清國戰敗簽訂屈辱的《馬關條約》,台灣已經不保,根本無力討價還價之際,於是順手牽羊,明著拿走大的台灣,腋下還藏了小的釣魚島。這樣,日本圈占釣魚島的性質,還可視之為“偷盜”或者文雅一點的“竊取”。

  從本質上講,無論說“明搶”還是“偷竊”,本身差異不大,都是將中國的釣魚島拿走占為己有。但是,日本外務省在1972年的關於釣魚島的“基本見解”中很在意這一點:強辯釣魚島不包含在《馬關條約》中,不是隨同台灣割讓,以為借此能混淆視聽,逃脫《舊金山和約》的關於歸還台灣的第二條規定。但是要知道,“偷竊”不比“明搶”有更多的合法性,如果說“明搶”至少有一個中國與日本締結的“城下之盟”的話,那麽“偷竊”隻是日本單方麵自說自話、偷偷摸摸炮製了一個內部決議,長期未向國際社會說明,更沒有告知它的主人中國。這樣“竊取”的方式,打從娘胎起就沒有合法性。

  神話重複多了,講述者也迷失了

  從古賀家族到栗原家族,在釣魚島上演的第二部劇目,劇情單薄得像一部白紙。從解構學角度考量,敘事上的蒼白、接續手法的單一,背後往往是無法粘合的斷裂和難以說明的事實。二戰的失敗,終止了日本對於釣魚島的長期非法占有。飲下軍國擴張主義釀製的苦酒,結果是將長期侵略亞洲國家的領土一一“吐”出來。然而,二戰後,國際社會的矛盾迅速由法西斯和反法西斯的鬥爭轉向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陣營的對立,在這種國際形勢的急劇轉換下,釣魚島沒有及時歸還中國,反而被資本主義領頭羊美國強行納入托管範圍。

  即便如此,在1972年,美國宣布將釣魚島施政權“歸還”日本之前,這長達20多年的時間裏,釣魚島根本不在日本手中,日本自己也無權決定釣魚島未來的歸屬。“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謂古賀家族對釣魚島的私有權名存實亡。

  到1972年,美國不顧中國反對私自將釣魚島“施政權”給予日本,但是同時表示主權問題由當事國協商解決。就算按照美國的邏輯推演,日本接手後的釣魚島,仍是一個主權沒有得到包括美國在內的任何國家承認的島嶼,並沒有完全的處分權,但是日本依然罔顧事實、我行我素,又支持栗原家族來接替衰敗的古賀家族,以延續釣魚島“島主”的角色,製造持續對釣魚島有效占有的假象。

  2003年1月1日,日本政府按捺不住,跳到台前,決定“租借”釣魚島直接管理,租期至2013年3月。2012年,隨著釣魚島租期結束的臨近,石原慎太郎跑到美國宣稱東京都將購買釣魚島,於是挑起了自4月以來的釣魚島國有化“鬧劇”。在此過程中,石原和野田一唱一和,上演紅白臉雙簧,不斷撩撥和挑戰中國人民的底線,終於將中日關係推向目前的“冰點”。釣魚島從古賀拓荒到栗原接手再到日本國有化,日本始終是自娛自樂,一廂情願,編製著自我證明的曆史神話。然而,神話重複多了,講的日子久了,講述者也迷失在自我的謊言中,一步步變得歇斯底裏,甚至拒絕直麵曆史問題。

  事實上,從中日友好大局出發,中國長期以來以極大的耐心、保持著最大克製力,希望通過“擱置爭議、共同開放”的方針,能邁過曆史的一頁,進而通過和平開發,實現兩國的雙贏。早在1972年中日兩國進行的建交談判中,中日兩國領導人在釣魚島問題上達成“擱置爭議”的口頭協定,於是9月29日中日正式建交時,按照約定,在中日邦交正常化聯合聲明中沒有提及釣魚島問題。1979年6月中國通過正式的外交渠道提出“擱置爭議,共同開發”, 7月得到日本外相園田直的響應,並向日本內閣會議提出建議,但是在日本右翼勢力的牽製和攪局下,此議擱置,錯失了雙方和解的機會。

  此後,在日本右翼勢力的推動下,中國的善意沒有得到日本的正麵理解,反而利用中日關係整體向好的有利時機,不斷在釣魚島搞小動作。

  進入90年代,隨著《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的生效,釣魚島問題進一步激化,日本開始公然否認曾和中國達成“擱置釣魚島主權”的約定。進入新世紀,日本愈加心智迷失,愈走愈遠。2010年,日本外相前原誠司公開宣稱,在釣魚島問題上不存在領土爭議。

  2012年3月,衝繩縣知縣借日本公布釣魚島列島島嶼名稱時再次表示,釣魚島是日本領土,不存在領土爭議。從否認中日建交時雙方領導人達成的“擱置爭議”共識到變本加厲不再承認在釣魚島問題上存在領土爭議,這一曆史進程表明,日本沉溺於多年來自我編製的曆史神話中,患上了嚴重的曆史健忘症,忘記了百餘年前釣魚島是如何被自己處心積慮陰謀竊取的,更忘記了軍國擴張主義必遭懲罰的嚴重後果。

  在上世紀70年代,就在美國要將釣魚島“歸還”日本之際,日本曆史學家、京都大學教授井上清在對釣魚島進行曆史學考證後,作出“釣魚島屬於中國”的明確結論。他的這一舉動並非袒護中國,其出發點是為了日本。因為他擔心日本某些勢力借助這一違背曆史事實的虛假神話,“在日本人民中間重新煽動起假愛國主義、排外主義和軍國主義的狂熱”,最終的後果是毀了日本。現在我們再來審視井上先生的擔憂,不得不說他並非杞人憂天。借助多年來釣魚島神話的演繹,借助炒作一波又一波的釣魚島危機,日本政界中的右翼勢力正在積聚力量,變“自衛軍為國防軍”的競選言論,“修改和平憲法”的步步行動等等,都在警示著這股曾經給亞洲和世界帶來災難的軍國主義思潮正在死灰複燃,正在將日本拖向一個必遭嚴厲懲罰的危險前景。(本文轉自觀察者網 原載《社會觀察》雜誌2012年10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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