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本章為止的來龍~~
(1) 幹休所少年時光:看黃色膠片聽黃色唱片 ---- 鄰居老三家裏一張蘇聯老唱片“山楂樹”緣起整個故事★插圖插曲
(2) 幹休所小賣部女售貨員王星星 ---- 水靈靈的她,揮一揮白色的衣袖,不殘留一片麵渣兒★插圖插曲
(3) 幹休所和“氓流”廝守空樓 ---- 車撞古巴甘蔗,結識了“氓流”,他說他媽知道老三爸媽的山楂樹風流韻事★插圖
(4) 老三他爸他媽和蘇聯專家媳婦兒的錄音剪輯 ---- 當年北戴河蘇聯專家休養所的錄音帶三傳兩轉到我手上★插圖插曲
(5) 老三他媽跟蘇聯專家上了夜行北京的列車 ---- 薩波廖切跟她談紅軍,談大躍進,談老毛談老赫★插圖插曲
(6) 在夜行列車的軟臥包廂裏繼續著 ---- 軟臥包廂露背不袒胸,促膝談心春夢莫斯科★插圖插曲
舞會結束後,唐雅的丈夫蘇聯專家薩波廖切由老三他媽作向導,乘夜車趕往北京開緊急會議。閑下來的唐雅趁大家起身去忙活規整板凳座椅,準備留在禮堂等著看電影的時候,落落大方地邀請老三他爸到休養所寢室裏聊。
老三他爸想都沒想就跟了去。進了房間,唐雅轉身把門從裏麵劃上,對他說:“天好熱,外套脫了吧。”邊說邊脫下自己的外衣,又說自己出席活動才穿布拉吉,在家裏更喜歡穿高褲腿的瘦身褲,讓他坐沙發稍候,自己進衛生間去換。問題是老三他爸耳朵機靈,竟然聽辨出在她衛生間裏係褲子拉鏈的聲。那聲音讓老三他爸心曠神怡,聽入耳中變成了溪穀裏一串兒短促明快的間歇泉響。
唐雅走出衛生間,秀給老三他爸看,襯衫紮進瘦身的褲腰,褲腰包出既苗條又豐滿圓潤的臀部,尤其在褲子前麵正中央,一條拉鏈兒閃爍出一道亮麗的銀光。老三他爸思襯,嘖嘖,中國婦女的褲扣子還走極左路線旁開門呢,人家蘇聯女人的褲子就像人家赫魯曉夫同誌鼓吹的主義一樣,修正成中間路線前開門兒了都,而且扣子也改拉鏈兒了。老三他爸一心琢磨著唐雅的褲子,這兩國婦女褲子上的開門兒,倒他媽有點兒像中蘇兩黨兩國人民今後的政治路線分歧嘿。
唐雅見他緊盯自己的前襠瞧,才意識到興許是拉鏈的差異吸引了他,便解釋說中國婦女用紐扣,紐扣之間有間隙,不如拉鏈擋風,每月一周不舒服的時候,透風會著涼。老三他爸恍然大悟,還是蘇聯老大哥先進。“嗬,不像你們男人抗凍,”她說:“你是不是喜歡喝酒?蘇聯男人冬天抵禦寒冷的辦法就是喝酒。”
唐雅說著就開了瓶紅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飲到耳熱酒酣,開始鬥起嘴來──
老三他爸:“我…跟您來是……是為了,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了。”
唐雅:“是的,我領教過了。”
老三他爸:“什麽?”
唐雅:“您對拉鏈兒感興趣。”
老三他爸:“我像斷了拉鏈兒的公狗。”
唐雅:“這麽說還差不多。”
唐雅將頭靠近老三他爸,緊盯住他問:“我聽有人說……說中國同誌背後都說我長得象猩猩不好看……沒有俄羅斯美女的風範?”
老三他爸:“全是胡謅,您不必把那些話當真。”
唐雅:“您所說的話都是謊言!”
老三他爸:“全是謊言……”
唐雅:“是令人憤慨的謊言!這種謊言,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老三他爸:“我也不同意……”
唐雅:“您總是支支吾吾的!”
老三他爸:“我沒支支吾吾……”
唐雅:“我沒法摸透您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老三他爸:“幹嘛要摸我?別摸我……”
唐雅:“您說我缺乏女性的溫柔?”
老三他爸:“哪的話…溫柔得跟豆腐一樣。”
唐雅:“您還說我冷若冰霜?”
老三他爸:“不!您熱情奔放!”
唐雅:“說我幹巴巴的?”
老三他爸:“不!您濕乎乎的。請原諒……”
唐雅:“住嘴!請您不要再挖苦我了。”
老三他爸:“我沒有…看在列寧的份上。我…我不過是…我並沒有想,我…我也不明白…我怎麽就說出個濕乎乎的……我是……我是想說您很善良……我真是想這麽說的。”
唐雅:“我不明白……為什麽您這麽說我,我有什麽對不起您的地方了!我這麽痛苦……”
老三他爸:“我很敬重您,打心眼裏邊……真的……心眼兒的深處……”
唐雅:“深處?在很深的深處我沒感覺了。”
老三他爸:“不……應該感覺得到……真的……”
唐雅:“您胡說些什麽呀!您別說了。”
老三他爸:“事實是……真的,如果您叫誰到您房間來,他就像過節一樣,真的!”
唐雅:“您這麽說您不怕難為情嗎?您瞎編……”
老三他爸:“就像過春節一樣!”
“太可氣了……”唐雅說到這,忍不住把頭伏在老三他爸的肩膀上啜泣起來,厚密的發絲沾了老三他爸一嘴唇。
老三他爸邊挑剔進到嘴裏的毛發邊問:“您這是,怎麽了……?”
唐雅:“您闖進我的……對我又胡言亂語……”
老三他爸:“不要哭了,要麽,讓我像保姆那樣哄哄您?”
唐雅:“那您幹嘛要惹我……”轉而號啕大哭起來。
“來來,喝口水快,”老三他爸抱著她的肩頭:“說實話,我絕對沒有想冒犯您…隻是您這麽一哭,眼睛紅得像兩朵山楂花兒一樣呢。”
唐雅:“您知道,我很久沒這麽哭過了。要知道我是多麽怕過夜呀…要麽您今晚就別……”
老三他爸:“這樣不好,讓您破費……”
唐雅:“這算什麽,你們對我們太客氣了,本來我們蘇聯政府說過,專家待遇和中國同級就可以,可是你們中國政府給我們蘇聯專家定的都是你們部長級的工資,比我們在國內掙的盧布還多,又這麽多吃請,療養,這麽多人陪著,結果薩沙,我這麽叫薩波廖切的,來了就不想回莫斯科了,除非是傻子,您說是不是?”
兩人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靜,他們抱在一起,在房間裏開始慢三步地跳起舞來,不再言語,靜心體會。夜愈深,房間裏的樂音和旋轉舞步時鞋底兒蹭地板的吱扭聲愈作響,兩人從屋子的中央跳到窗前,在窗前耳鬢廝磨,沉默不語,就這樣,好久,好久,以至於把禮堂電影結束的時間都快給忘了。
我心兒不能平靜,
一直在把他盼望。
整夜我不能安睡,
隻為他朝思暮想。
他如今不在身旁,
不知他去了何方。
哪怕它山高水長,
要找回我的情郎……
兩顆心靈貼近,兩個人影貼上窗。老三他爸知道但凡有放電影,即便是重放過n次,沒人不去看第n+1次,也沒人舍得提前離開禮堂,但卻料不到“氓流”(參考(3) 幹休所和氓流廝守空樓)他爸在放電影之前的晚會上喝多了,不得不提前退場,退場的理由倒也不是喝多了憋尿,禮堂又不是沒廁所,而是“氓流”他爸喝了幾瓶子起泡的香檳,以至於嗝兒打得欲罷不能,打成環珠嗝嗝,巨幹擾別人看電影。
“氓流”他爸打著連環小嗝兒,沿休養所小道貼著客房的樓牆邊兒走了回來,走進走廊,走過第一個房間,看裏麵黑燈,走過第二個,裏麵也黑燈,走到第三個,裏麵黑燈但似乎有人影在窗外月色的襯映下閃動……
換在平常,大家也都是有素質的人,不會刻意去捕風捉影,可是“氓流”他爸酒精繞頭,竟然把鼻子貼到走廊玻璃上瞧,結果,客房裏那動態的剪影被他爸看了個瓷實。
(9) MTV:PS的山裏紅之戀
(8) 老三他爸他媽終於結婚了(組圖)
(6) 在夜行列車的軟臥包廂裏繼續著
(5) 老三他媽跟蘇聯專家上了夜行北京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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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幹休所少年時光:看黃色膠片聽黃色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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