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穎經曆的那些事兒——10

       夢穎經曆的那些事兒

                        10.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呼嘯著到了學校。

        班上同學都被疏散到了教室外。

        救護車接走了卡若琳,警察則留下來了解情況。

         警察仔細察看了現場後確認,夾熊器是先被人掰開、固定好,再用折疊了兩層的厚布鋪蓋後,放在了講台下麵。這顯然是有人有目的、有預謀幹的。警察把他們認為對破案有用的東西分別裝進了幾個透明塑料袋。臨走前,向全班同學提出了兩個問題:1.是誰最後一個離開教室?2. 是否還有其它有價值的線索?

      校長第二天就按警方的要求,發給每個同學一個表格,請大家填寫好之後,交給他。

       夢穎拿到表格之後,思想鬥爭異常激烈,接連幾天食不甘味。

       鄧琪覺察到了女兒的異常。

         這天吃午飯時,她見夢穎又拿著筷子在碗裏來回攪著,心不在焉,毫無食欲,便問:“你怎麽了?夢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麽。媽媽,我隻是覺得心裏挺難受。”夢穎放下了筷子。

       “你臉色很不好。到底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夢穎搖了搖低著的頭,很久沒說話,顯得心事重重。

        鄧琪關切地看著女兒,感覺到女兒正麵對著無法解決的難題。但她沒有追問,而是默默坐在一旁。她知道,保持適時沉默比喋喋不休地追問,更容易讓夢穎主動開口。

         果然,夢穎抬起頭,跟坐在對麵的媽媽,講起了班上發生的事。她說:“從一開始,我就懷疑這事是延斯幹的。可我卻沒有勇氣說出我看到的事。延斯是個報複心很強的人。上次因為裸照的事,我說出了真象,結果吃盡了苦頭。我擔心,這次要是我說了,延斯會不會加倍報複我?”

       “你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你看到的事?比如,對婉娜莎說?”

       “沒有。我覺得,這件事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你做得對!沒有把握的事,千萬不要亂說。”

       “可是,我這麽做,是不是不誠實?是不是膽小鬼?”夢穎難過地掉下了眼淚。

      “不!我認為,你既不是不誠實,也不是膽小鬼,而是對他人負責。”鄧琪安慰女兒,同時幫她分析,“做這件事的人,犯了故意傷害他人罪,肯定要負法律責任的。弄不好可能要進監獄。你僅僅是憑懷疑,而沒有親眼看見,當然就不應該隨隨便便把事情推倒延斯身上。”

      “那我最好保持沉默,對嗎?”夢穎問。

        鄧琪不置可否。上次的“裸照事件”,已給了夢穎教訓。她相信夢穎這次應該知道怎麽做。

 

         夢穎跟婉娜莎約好,買上一束鮮花、一張慰問卡,一塊兒到醫院去看卡若琳。

        卡若琳對她倆的到來十分高興。接過鮮花時,一個勁兒地道謝。她說,拍片結果已出來了,屬輕度粉碎性骨折,如不發生意外,三個月就可以基本恢複。

         夢穎心有餘悸地說:“幸虧那夾熊器上還蓋了兩層厚布,否則,這條腿就完蛋了!”

        婉娜莎說:“幹這事的人實在太可惡了!我真希望刑警能盡快查清這事。”

        卡若琳說:“還用查嗎?閉著眼睛我也敢斷定,這事是延斯幹的!這個可惡的家夥!這回我一定要把他告上法庭,老帳新帳一起算!等官司打贏了,我就該退休了。”

       “你要退休了?太可惜了!”夢穎說。這是由衷的話,她一直覺得卡若琳是個很不錯的老師。

        “可惜?哼!我恨不得今天就退休!當了30年中學老師,我真是受夠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當初我怎麽就選擇了這個職業?整天必須麵對一群充滿青春叛逆、讓人討厭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卡若琳說到這,突然看到兩女孩臉上的驚訝。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忙改口說,“當然,我指的不是你們,而是象延斯那樣的家夥!”

 

         從醫院出來,婉娜莎一臉的不爽。

        她問夢穎:“這卡若琳腦筋是不是有毛病?”

     “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夢穎一點兒也不認同。

     “你看,她張口閉口盡說些對學生具有攻擊性和傷害性的話,作為老師,她這麽做是不稱職的!”

       “她受了這樣的傷害,發幾句牢騷、說幾句怨言不是很正常嗎?老師難道就不能罵人?德國總理科爾在街上被人用雞蛋砸了,還當著新聞媒體和眾人的麵,衝過去跟扔雞蛋的人打架呢!”

       

        學校一年一度的足球賽正如火如荼地進行。延斯在比賽中表現出色,為班級進入冠亞軍決賽立下了汗馬功勞,成了大家擁戴的對象。

         夢穎看著延斯在場上不遺餘力地奔跑帶球,想起媽媽說的“弄不好可能要進監獄”的話,她最終決定交上一張空白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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