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
是西德人,他是我們在紐約Albany
留學的時候結識的朋友。幾乎二十年的時光過去了,我們之間一直保持著純潔的友誼。雖然因為種種原因彼此疏於聯絡,但是,每逢節假日,彼此都還是要發個賀卡表示對家人的問候。
孩子他爹回國創業以後,那個時候,Bert已經是德國慕尼黑一家公司的主管了。Bert在一封寫給孩子他爹的Email裏說過:“我們的這種友誼,是緣分所得。我一直想知道你在中國幹些什麽,是什麽動力讓你回到那個國家去服務?也許,我應該理解你報效故國的心情,就像我畢業以後義無反顧地回到德國一樣。因為,我們都有一個祖國種植在心中。嗬嗬,時間的長河在向前流淌,中國正在發生著讓世界吃驚的變化。也許我們純潔的友誼,也會因為這種鍥機成為商業上的夥伴呢。中德友誼長存,這不是你們中國人喜歡說的話嗎?”
我和孩子他爹漂流在外,結交了許許多多的各國朋友,學習到不同的文化,最後也變成了我們生活中的財富,不但讓我們開闊了眼界,也讓我們彼此了解欣賞。比如,喜歡吃著法國麵包,品嚐紅酒,再切一小片香醇的奶酪,這樣的生活習慣,就是這個德國Bert教給我們的。
每一次孩子他爹回家,我們都會去店裏買回特製的法國麵包和奶酪,再來一瓶陳年紅酒,享受一段輕鬆的下午時光,談一談過去的事情,說一說未來的事情。每當這個時候,紅花總是不忘提及Bert,這個帥氣陽光的小夥子,他的近況如何呢。
第一次認識Bert,是在一次留學生野外燒烤聚會上。
1991年的冬天剛剛過去,郊外空氣清新,積雪開始融化,春天的嫩芽正從亂草堆裏偷偷地往上冒。SUNYAlbany大學的學生們被一個冬天的寒冷憋屈壞了。天剛剛轉暖,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烤肉聚會,享受大自然的春色。
那時候,我剛到美國沒有多久,第一次隨丈夫參加這樣的郊外Party,感到特別新鮮。很多麵孔我都不認識,別人也不太認識我,這讓我略顯孤單,但是也很自由自在。我喜歡這樣遊離於人群之外的感覺,正好可以不經意地打量各色各樣的人。
這個時候,有一幫子男生,有說有笑的從遠而近地走來。走在前麵中間的一個小夥子,感覺特別陽光。一頭金色的七分開的長發在風中亂舞著,並且在陽光下閃著柔和色的光澤。白晰的皮膚透著健康的紅色,高高的鼻子被冷風吹得通紅,一張嘴說話就呼出白色的哈氣,襯顯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有一種超然脫俗的陽剛之美。
這個男生個子很高,講話走路,舉手投足,有一種令人著迷的特質,令他與眾不同。別人都是穿著羽絨服牛仔褲運動球鞋,他卻不同。他外麵是一件咖啡色長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薄毛淺色圍巾,裏麵一件淺咖啡色的格子襯衫,上麵的扣子解開著,讓冷風直往胸脯裏麵灌也不在乎。一條深褐色的燈芯絨褲子緊緊地包著腿,越發顯得兩腿的修長。當他邁腿走在正在消融的積雪上的時候,腳下發出很大的響聲,堅定又有力量。我偷看了一眼,那是一雙高腰翻毛牛皮鞋,一看就是上好的牛皮做成。
這幫人有說有笑地站在了大家的麵前,算是人頭到齊了,烤肉活動開始。
老公忙完了手頭的事,四處張望找到了我,就拉上我的手,樂嗬嗬地把我介紹給他的老師和實驗室的同學認識。我和這些陌生的朋友們點頭打著招呼。他們中間有美國白人和黑人,但是卻有許多留學生。中國留學生占了大多數,也有來自蘇聯、羅馬尼亞的留學生。彼此說著有嚴重口音的英文,寒暄和問候著。
當我被丈夫帶著來到這個穿著大衣的帥氣小夥子麵前時,他正好轉頭看見了我。我和他站得距離很近,於是,我看見了一雙從未見過的湖水般湛藍深邃的眼睛。這雙眼睛是那麽的迷人,那麽的透明,令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而且,我驚奇地發現,他的眼睫毛竟然是和頭發一樣的顏色:是金色的。
老公先介紹了我的妻子身份,又介紹說此人是從德國來攻讀博士學位的Bert。我剛想說一句“Hello”,可是我話還沒有出口,卻被他輕輕地擁抱了一下,這個擁抱很熱烈,同時,他在我的兩邊臉頰上溫柔地親吻了兩下。我的臉立刻變得緋紅,人也被這個突然的舉動嚇得呆立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被老公以外的男人擁抱,非常不自在和別扭。老公也傻傻地站在那裏,好一陣子回不過神來。Bert用深情款款的眼睛看著我說:“Hello, 很高興認識你。”然後微笑著走開,和同伴去拿食物了。
我帶著羞紅的臉傻看著丈夫,丈夫說:“也許這是西方的禮節吧。走吧,我們去拿些吃的東西。”
Bert的“見麵禮”讓我很長時間都無法平靜,內心象揣了一隻小兔子那樣蹦蹦亂跳。我以為我做了什麽事讓他誤會我了?後來相處時間長了,才漸漸明白,這就是德國人對待女士的普通禮節。
從見到Bert的第一眼起,我就肯定他是迷人的。雖然我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何為高貴的身份,也不相信血統論,但是我相信Bert骨子裏流露出的高貴氣質,一定是與生俱來的。
果不其然,後來聽很多的留學生說,他無端招惹了許多美國女孩圍著他轉,實驗室裏更是彩蝶飛飛,都是想來和Bert套近乎的。有一個羅馬尼亞來的留學生叫做安娜的,最是迷戀Bert, 時不時地給他送好吃的食物,買圍巾給他,還請他看電影去酒吧,但是Bert都巧妙地回避和拒絕了。他說,他有女朋友,在德國讀大學, 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他很愛她,無法改變初衷去愛別的女孩。沒想到,這個陽光帥氣的Bert還很癡情專一。
我和老公都是好客之人,家門敞開,有朋自然隨緣而來。雖然生活清貧,但是並不耽誤我們熱情款待朋友之心。快樂和錢多錢少沒有太大的關係。在學習課業繁忙之餘,我們常常請朋友隔三差五地到家裏吃飯打牌聊大天。
Albany雖然是紐約州的首府,但卻是一個不大的小鎮,中國雜貨店隻有一家很小的,裏麵的食品供應也是少的可憐。我和老公都是大西北來的,很愛喝酒,菜肉少些可以,酒卻不能少。於是我們就跟雜貨鋪的老板商量,希望他開卡車上紐約市進貨的時候,順便多稍些五糧液、茅台、洋河等好酒。老板說不好帶,訂貨數量有限,後來經不住我們糾纏,就答應了。私帶了幾次,後來有一次在路上被警察路察給發現了,罰了款,就再也沒敢帶。不過,老板知道我們喜白酒,每次進貨就招呼一聲,我們就開車過去買,倒也沒有什麽不方便。這裏也有故事,先擱在此後麵續。
請朋友來家吃飯,我們最常做的就是包餃子,經濟實惠又熱鬧。大家一齊動手,說話的功夫就包完煮水下鍋擺碗筷就著大蒜醬油醋就下肚了。我家老公能在來美之前結婚,並且那麽快就把老婆辦了出來,考慮周全細心,沒有後顧之憂,是很多單身留學生羨慕的對象。我們也體諒單身留學生周末無處可去的痛苦,就邀請上我家喝酒聊天,無形之中,我們家成了“朋友之家”。
我和老公思維簡單,愛交朋友,處得來就走得近一些,處不來就離開遠一點,彼此沒有負擔,這樣的交友方式,其實最大的受益者是我們自己,從此結交下一生的朋友,令我們終生快樂。告訴大家,這裏頭,喝酒是拉近彼此距離的最好良方。許多中國朋友不喝酒,或者隻喝啤酒,嗬嗬,損失掉的真情可就無法彌補了。
相比別的留學生隻限於中國人之間的互動,我和老公更喜歡結識不同國家的朋友。這和從小生長在新疆這樣的大環境有直接的關係。我們對多民族之間的通融交流,感情上更隨意親切自然而然,多元化的文化認同一直是我們追求的。比如現在我們並沒有像許多的中國家長那樣選擇所謂的好學區,送孩子到所謂的隻有中國人和印度人的學校讀書,而是選擇有白人、黑人、墨裔、華裔多種族的學校學習,也是因為我們更認同多元化的文化的緣故。很多人隻認同自己或者白人,其實是一種偏見。每一個種族都有精華的文化底蘊,就看你願不願意去了解和學習。
我做飯非常一般般,如果在中國留學生圈子裏獻藝,常常自信心不足,難為無米之炊,但是給那些個老外做飯就很開心無所顧忌。我隨便做一個西紅柿炒雞蛋,就能讓他們驚歎老半天。有的時候冰箱裏材料不夠,我就七葷八素都放在一個大鍋裏炒,拿他們做實驗,他們吃得也是噴噴香。或者實在家裏窮得沒有東西了,我們就去一家賣魚的美國小店,他們隻吃魚身,不吃魚頭。我們好好和人家商量,老板會把新鮮的三文魚頭免費送給我們,我就回去燉一鍋豆腐魚湯,大家一樣可以喝酒喝湯暖洋洋。每次聽見這些老外誇我的手藝一級棒,豎大拇指給我,我就特有成就感,飄飄然覺得自己就是一級廚師。
大家都是窮學生,對吃並不是很講究,有的時候他們體諒我們的貧窮,都自覺地帶些雞翅膀,啤酒,冰激淩來我家,實在沒有菜了,我就來一個炒花生米粒,或者打個蛋花湯湊數都沒有問題。
美國人不吃豬耳朵,豬舌頭等零雜碎,那些東西他們店裏賣得很便宜是用來喂狗喂貓的。我和老公發現了這個“新大陸”以後,就常常買回家來,用醬油和蔥薑料酒鹵了喂給這些老外吃。起先他們以為吃的是肉,也不懷疑。後來他們吃得次數多了,說這麽好吃是是什麽東西,我和老公就賣關子繞了半天,終於告訴了他們是豬頭上的鼻子耳朵和舌頭,他們一聽,當場幾個就要嘔吐昏倒,其中還有一個人慘慘地問我們,有沒有偷偷給他們喂過豬毛?樂得我和老公哈哈哈大笑。
這些人裏麵,隻有Bert從來沒有問過這樣愚蠢的問題。我每做一次飯,無論是什麽,他就細細品嚐,還喝幾口中國茅台,感覺很過癮的樣子,非常享受。後來我問他,為什麽你不害怕吃這些豬身上的東西?Bert說,他喜歡品嚐所有新奇的東西。在德國,豬身上的東西都是寶,尤其是豬頭,咀嚼起來味道精到,口感好。他們也醃製豬內髒吃的,隻不過製作的方法不一樣,以薰和烤製為主。他羅羅嗦嗦地講了一大通德國製作方法,英文裏夾雜著濃厚的德國口音,繞啊繞的,我的英文也有限,最後我也沒有搞明白他們是怎樣吃豬舌豬耳的。不過,他喜歡我做的中國菜,每次也學著用蹩腳的中文說:“還有沒有?還餓。”讓我忍俊不禁。
朋友們來我家聚餐,總不會空手。但是,美國學生帶來的東西比較普通,無非就是啤酒一紮和土豆片一袋,空手隻帶嘴巴的也有。Bert和他們就不同,他帶上好的巧克力,或者是精美的蛋糕,也有小餅幹之類,看出來是動了心思的。他揚言說是送給女主人的,讓我有受寵的感覺,心裏喜滋滋的。
說心裏話,我內心喜歡Bert,也許是那次見麵的擁抱沒有忘懷?也許是他的氣質和帥氣吸引人?或者是他每次帶來的特殊的禮物?我總感覺他是有內涵有文化有修養的人,不是一般的隻讀書求學位的留學生而已。
上回初次見麵的擁抱親吻禮儀,頗讓我感覺窘迫尷尬,但是Bert並不知情。後來他上我家吃飯聊天,回去的時候,別人都揮手告別即可,他總還想擁抱我,被老公擋住了。說女主人是我老婆,你用不著那麽親熱,適可而止就好。還告訴了他上回事情的困擾,他睜大了藍色的眼睛表示不解,搖頭又搖頭。我也於心不忍,但是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後來,不知道他從哪個中國人那裏學習了中國禮儀,以後道別的時候,他就雙手托拳,彎下腰身,拱手作揖了。那個滑稽的樣子,讓我們哈哈哈大笑。Bert真是太可愛了。
Bert是個獨來獨往的人,走路邁著大步,手上拿著幾本薄書,不笑的時候,仿佛陷入深思狀態,專注旁若無人,於是,很多人都說他清高。從物理樓往下看,停車場上停了一排溜的破車,隻有兩輛車子嶄新發亮,鶴立雞群。老公告訴我,那部紅色的小奔馳是他們老板的,一部黑色的SAAB就是Bert的。
他自己一個人租住一個很講究的公寓,具體在哪裏,誰都沒有去過。他留學,估計是鍍金的,幾乎每個周末,他們那個猶太人老板克魯雅斯都督促留學生為他加班幹活做實驗,Bert很少露麵。
波特在學校的朋友很少,但是他很願意和我們做朋友。他說他喜歡喝中國的茅台五糧液,有通透暢快的感覺,喜歡和我們聊天說話的交流方式,很豪爽很熱情很義氣。他還說,中國是一個有曆史有文化的古國,也有了不起的哲學先人,他從我們兩人的身上,看見了一種哲學和文化。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我相信一樣東西,那就是緣分。緣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默契程度到了,就自然而然緣分到了。
有一次周末,他告訴我們,下午他要來喝酒,但是是他請客,讓我們等著他。下午的時候,他提著一個挎包敲門進來。先是拿出一瓶紅酒,然後是三隻大如碗口的高腳杯。接著,他拿出一條烤得金黃的長形麵包,他說是法國麵包,最後,他拿出一盒白色的奶酪,還有一把德國小齒刀。我們圍坐在桌邊,隻見他用一種特殊的工具拔起木塞,塞子拔出來的一刹那,發出“撲”的響聲。然後,他倒少許的紅酒在大碗口的酒杯裏,輕輕地晃動,酒在杯中,輕搖曼舞,他說是“溫酒杯”。
我看他熟諳的操作,耐心細致,不緊不慢,好像在做實驗一樣一絲不苟,就有點好笑。這個酒,喝得雅致,我最好也別大嗓門說話破壞了氣氛,應該多表現一些淑女賢惠才好。波特告訴我們,喝紅酒是極其講究的,不同的紅酒要配不同的酒杯。我估計他是嫌我家沒有喝紅酒的酒杯,就自帶而來。
“紅酒配蠟燭”,我不知道從哪裏聽到過這麽一句。於是,我起身從廚房裏拿出上回在商店便宜買來的除怪味的蠟燭點上,端放在飯桌的中央,又回身把百葉窗簾拉上。房間裏有股淡淡的香氣,溫馨的氣氛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這個時候,酒杯溫好了,他把麵包用齒刀切成小塊,然後抹上白色的奶酪,放進他麵前的盤子裏。我們也學著他的樣子做。他把我們的酒杯裏都倒了酒,隻有七分滿。我們三人笑笑,舉杯:“Cheers!”。我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就這樣?沒有菜嗎?”Bert搖搖頭,說這就是典型的德國人消磨下午時光的生活方式,隨意簡單。“怎麽樣?你們喜歡嗎?”我老公最喜歡這樣,簡單吃飯,有酒就好。我細細品味,雖然感覺不錯,可是就這麽吃未免單調。但是說好了波特請客的,所以我決定不下廚房忙活別的了。
喝酒的時候才知道,波特的家族是以釀酒為業的,祖傳的配方,在當地很有名氣。因為世代釀酒,他從小就是在酒缸裏泡大,對酒的知識非常在行,幾乎各種各樣的酒都喝過。酒,隻要品嚐一口,他就可以講出這個酒的出產年代,當時生產了多少,為什麽少,為什麽多,為什麽是這樣的味道,頗有見地地告訴我們酒的質量和當時的氣候以及地理狀況的關係,等等。我們聽得都愣住了。這裏麵的學問那麽大呀。
波特還告訴我們,他的爺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在慕尼黑大學攻讀博士,但是因為不願意支持希特勒,反對戰爭,最後憤然退學,沒有拿到學位。同時,家裏把酒窖關閉了好幾個,直到戰爭結束才重新開始生意的運作。後來,家裏的釀酒生意越來越紅火,慕尼黑大學還特別聘請他的爺爺做了大學的客座教授,並授予了該有的學位,讓他爺爺了卻了心願。
那一天下午,美酒麵包,東方的遊子,西方的浪人,坐在一處,品酒暢談。我們彼此都說到成長,談到哲學,雖然地處不同的國籍地域,很多的理想和追求,竟然都有著共通和相似之處,也許這真的叫誌趣相投。
慢慢品嚐,我和老公真的非常喜歡這樣的吃喝方式。簡單有情調。說說話,談談天,喝喝酒,暢脈通血,很舒服很放鬆。我們兩人來自新疆,在那裏,去維族人家,也吃過奶酪和饢餅子,隻不過奶酪過於酸和硬,沒有這種的柔軟細膩香醇,也沒有紅酒罷了。後來,我們也嚐試著推薦給了別的中國朋友,很多人不喜歡。他們聞不慣奶酪的氣味,更別說往嘴裏吃了。
因為喜歡吃,就變著法子買。我們去美國商店逛,才發現這是一個大天地。裏麵各式各樣的奶酪麵包,應有盡有,法式的,意大利式的,德國式的。。。有專門的冰櫃裏分門別類地出售著。麵包還好,我們不買貴的,便宜的也可以湊合,但是奶酪很貴。按照我們當時留學生的那點打工錢,實在是吃不起。
後來我懷孕的時候,因為是留學生低收入,享受著美國很好的福利待遇,於是,我們就用那些豆製品的優惠券不買豆腐買奶酪。店裏的營業員也不懂。就這樣,我們享受了很長時間的紅酒麵包奶酪生活。直到有一天,那家的經理告訴我們,豆製品的福利券隻能用來買豆腐和牛奶,不能買昂貴的精品奶酪。我們不死心,又開車去別的商店碰運氣。雖然有失敗的經驗,但是美國商店並沒有聯網,所以我們總有得逞的時候。哈哈,紅酒一杯,奶酪一塊,麵包一隻,老公你給我抹好了端來。哈哈,那個小日子過的,真叫滋潤。後來兒子出生了,我端詳他,看他小鬼精靈的模樣,感覺都是那些奶酪的高蛋白營業滋養出來的。
我家丈夫是一個執著的人,喜歡上紅酒以後,和波特就走得更近乎了。他喜歡聽波特談酒的曆史和酒的文化,自己也去圖書館查閱於紅酒的書。後來有一次出差去波士頓的機會,波特和我家老公同行。Bert帶著老公去了波士頓的酒吧品酒,還帶他去了當地盛產名酒的酒場去參觀人家的酒窖。
那次回家,老公大飽眼福,對波特大加讚賞。他說,他們去了好幾家酒窖品酒。Bert能準確地說出酒的出產年份,特點品質,為何如此,以及專家評分的分數定位,精確度隻有一兩分之差,讓酒場主人驚歎萬分。探問他有何來曆,他說出了自家在慕尼黑的家名,沒想到都是熟家。於是人家又從酒窖裏拿出年代更久遠的酒讓他鑒賞,他竟然也能輕易說出出處來源故事。
這趟旅行,不虛此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