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雷人的“蝴蝶效應”:中國的重男輕女思想導致美國市場泡沫，金融危機

美國《華爾街日報》6月19日刊登Justin Lahart的文章《中國重男輕女可能導致美國市場泡沫》。作者認為,中國男女性別比例嚴重失調導致的“女性缺失”問題可能也對美國的住房和信貸泡沫起了推波助瀾作用。這可能是我們至今所知的最雷人的“蝴蝶效應”。

　　作者的邏輯起點主要基於現任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在2005年提出的“全球儲蓄過剩論”。伯南克認為,發展中國家(特別是中國)日益提高的儲蓄率壓低了利率水平從而刺激了美國房地產市場泡沫的產生。而中國儲蓄率大幅躍升的一個可能原因,在Lahart看來,是女性的缺乏使中國的婚姻市場處於極度競爭狀態,有男孩的家庭紛紛積攢財富,以便使自己的兒子對女性更具吸引力。其主要依據是兩位經濟學家在美國國民經濟研究局新近發表的一篇工作論文,該文的主要發現是:在中國那些青年男女性別比失衡高的地區,儲蓄率也會更高。而且,在男女性別比失衡的地區,有兒子家庭的儲蓄率會更高些。因此,作者據以得出結論:中國的男女性別比例失衡產生儲蓄過剩,而儲蓄過剩導致美國住房市場和信貸泡沫的產生。

　　以此來推演美國市場泡沫的產生和破滅是極其草率和缺乏嚴謹性的。我們姑且接受中國男女性別比例失衡和儲蓄率提高之間存在顯著的正向相關性,但認為中國的高儲蓄率導致了美國住房和信貸市場泡沫並最終引發次貸危機,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的。普遍認為,美聯儲長期低利率的信貸擴張、自由放任的資本主義和金融市場的過度創新、美國的高消費低儲蓄以及華爾街的貪婪和冒險,是造成此次次貸危機最為重要的原因。

　　按照馬克思的經濟危機理論,我們甚至可以將次貸危機的根源直接指向資本主義製度本身。資本主義生產資料資本家占有製這一內生矛盾,必然導致資本和勞動收入分配的兩極分化,而這又會致使有效需求不足從而出現生產過剩,美國解決生產過剩的辦法是透支消費,但不幸的是泡沫破滅導致違約率上升從而最終引發次貸危機。即便我們現在暫時不履行資本主義掘墓人的角色,也會發現,按照馬克思的經濟危機邏輯,美國的高消費低儲蓄模式對於次貸危機的爆發難辭其咎。憑借美元的國際貨幣霸主地位,美國鼓勵居民透支消費來發展債務經濟。2007年美國家庭債務規模擴大到14萬億美元,債務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達到了史無前例的140%。另一方麵,美國的個人儲蓄率(占可支配收入的比例)一路下降,從20世紀90年代早期的7%下降為2007年的-1.7%,創下1933年大蕭條時代以來的曆史最低紀錄。

　　美國高消費低儲蓄發展模式的必然後果是龐大的債務赤字。長期以來,中國作為美國的順差國,不得以通過購買美國國債來確保自身的資產收益和安全,同時在某種程度上也支持了美國的債務經濟。或許還對美國的長期低利率信貸擴張政策起到了微弱的影響。但問題在於,如果美國不采取高消費低儲蓄的經濟發展模式,在中國儲蓄率較高的背景下,這一切還會成為可能嗎?當前美國市場消費萎靡、儲蓄率回升(2009年4月美國個人儲蓄率達到了14年來的新高5.7%),而中國出口連續下滑已經證明中國的高儲蓄率並不必然會對美國產生影響。

　　麵對不平衡,正確的解決方案恐怕還在美國自身。正如著名的國際經濟學家、美國國民經濟研究局名譽退休局長馬丁·費爾德斯坦認為的那樣:競爭性美元和美國個人儲蓄率的提高或許是最終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