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彪西是世界樂壇開拓新領域的大師,首創印象主義音樂新風格,為後人敬仰。來到巴黎,不去朝拜,便枉做音樂人。去給蕭邦上了墳,更要去德彪西的故鄉聖日爾曼昂萊城朝拜。它距巴黎30公裏,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千年古城。從巴黎出發,乘坐郊區的快線地鐵,無需換車,便到了音樂家的故鄉。聖日爾曼昂萊小鎮,城內老屋石路,曲徑通幽,比起巴黎的煩囂,這裏顯得格外寧靜,是個居住的好地方。首見一座巍峨的城堡,深灰色的牆壁,歲月積留下來的水痕鐫刻著時代的印記,牆壁鑲嵌著鮮豔的紅磚,如同夕陽中的雲朵,雖被暮色籠罩,卻不失嬌美的豐韻。城堡的正麵,是一大片花園,噴泉流彩,雕塑莊嚴。原來這座城堡是法王路易十三的行宮,法國歷史上被稱為太陽王的路易十四便誕生於此。更令聖日爾曼昂萊人自豪的是,這裏誕生了音樂家德彪西。當地人對德彪西的情感似乎更加親切而濃烈,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位音樂大師的故居所在。路易十四雖然誕生在此,但其貴為君王,對百姓而言高不可攀,而德彪西則是從他們中間走出來的平民之子,人們對他在音樂方麵取得的卓越成就充滿了景仰,對他創作的名曲百吟不倦。德彪西的故居,坐落在小城中心的佩恩路38號。當我走到門前,發現門牌寫得有些古怪:克洛德·德彪西故居、政府旅遊辦公室。原來,臨街一層門麵,被當地政府征作旅遊辦公室了,這棟樓的二層才是德彪西的故居。所以要先穿過政府旅遊辦公室的營業廳,再轉進一個豁亮的天井,沿木梯上二樓,才來到了德彪西的出生之所。德彪西生於1862年,在他出生的那年,他父親在家鄉開了一個小瓷器店。德彪西是家裏五個孩子中的長子。德彪西故居樓梯口的房門虛掩著,裏麵竟沒有人值班,我冷不丁被右邊一位穿燕尾服的先生嚇了一跳,屋裏光線昏暗,待到我適應了細看,原來是一個穿黑衣黑褲白襯衣的木製模特,脖子上打著領結,標籤上寫著“德彪西演出時穿的燕尾服”。德彪西故居的陳設已非原貌,屋裏沒有一張床。裏麵的兩大間沒有分隔,內外直通。外屋的擺設從左至右,依次排列著德彪西童年、少年、壯年直到老年的畫像和照片。緊靠牆根的一排玻璃櫥櫃裏,展示著主人的通信錄和樂譜手稿。第一份是法國傳記作家穆勒關於回憶德彪西的信件,紙張有些發黃,文字有很多改動,字體卻清秀瀟灑。在屋內正麵牆上掛著一張德彪西的童年照片:頭戴小絨帽,腳踩小單車,幼稚的表情還挺深沉。旁邊是一幅鉛筆畫,畫的是德彪西的導師,巴黎音樂學院教授馬蒙泰爾先生。馬蒙泰爾教授是十九世紀法國音樂界一位資歷極深的音樂教育家,他對德彪西的要求相當嚴格,因為在這個孩子身上,與生俱來的音樂光芒在熠熠閃爍。馬蒙泰爾教授曾這樣評價少年時代的德彪西:“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具有藝術氣質,他會成為傑出的音樂家,他將有一個無可限量的未來。”在德彪西故居的裏屋,還有幾個巨大的玻璃櫥櫃,裏麵置放著德彪西一生全部重要作品的手稿。有德彪西22歲時獲羅馬大獎的作品《浪子》,有他的成名作管弦樂《牧神的午後》,歌劇代表作《佩利亞斯與梅裏桑德》、交響詩《大海》及《24首鋼琴前奏曲》等。德彪西給女兒秀秀寫的《兒童園地》也放在了裏麵。在獻詞中他這樣寫道:“獻給我最親愛的女兒秀秀。”足見舔犢情深。小城內有許多家賣特色工藝品的商店,很有創意,價錢不貴,令我流連忘返。在德彪西家鄉買個紀念品,是我對大師的一片敬意,永遠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