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外婆醫師出身,生了5個孩子後就在家裏不工作了,一直後悔,一直數落外公。
外婆有極其嚴重的潔癖,她自己說叫“磨蹭病”。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和外婆有任何形式的肢體接觸,包括外婆的生活物件。小孩子調皮,在沙發上蹦跳,如果在外婆視線內,那是要被禁止的。甚至是穿脫外衣,隻要可能引起空氣震蕩,通通不允許。外婆來家裏住的時候,所有的飯菜都要等外婆撥走她的那一份,大家才可以下筷子。有一次過年的時候出門,臨出門有一隻小蟲子不知怎麽,不聽話亂飛,在外婆鼻子上停了半秒。於是立刻燒熱水擦洗,反反複複,一大家子,足足等了半小時。
聽我爸爸說,有一次下班回來,鄰居抱著不足兩歲的哥哥說,你家婆婆有意思,小孫子(哥哥)摔倒在地上,不去扶,遠遠地叫“起來,起來,腿用力”。哥哥坐在地上一直哭,鄰居哭笑不得就跑過來把哥哥抱走了。
理所當然的,我們小輩對外婆的感情,非常淡薄。
然而也是從外公外婆那裏,我接受的英文啟蒙教育。話說起來就長了,打住。
李太太講故事,我對照跟著寫幾句,大家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