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遲到的電郵:送給昨日、今日和明日的雨果們

以下是一個曾是那個春天學運組織者的電郵。因為這段時期過敏的網禁,我隻能通過其他方式遲遲才收到。

“都過了一個多禮拜了,還恢複不了正常。我就在這裏回你吧。

每年到那一天網絡上都很忙,網絡管理員和發帖的人都在比著看誰發帖刪帖快,完全是無聲的戰場。

我每到這一天都會把魯迅的“紀念劉和珍君”這篇文章反反複複地讀,然後就是沉默,就是流淚。

選擇沉默當然一方麵是因為隻能沉默,另一方麵就是現在說些什麽似乎也都太早。

那個事件無疑是理想主義在現實主義的銅牆鐵壁前被撞得頭破血流的一個回合。鄧太現實了、太清醒了。從他後來的表現來看,這一步也沒選錯。

沉默也是一種銘記。那天我除了看魯迅,也在不停地聽崔建的“最後一槍”。20年過去了,我希望那是中國人為社會變革所流的最後一滴血。

一顆流彈打中我的胸膛
刹那間往事湧在我的心上
隻有淚水沒有悲傷

如果這是最後一槍
我願接受這莫大的榮光
哦哦,最後一槍
哦哦,最後一槍

不知道有多少,多少話還沒講
不知道有多少,多少歡樂沒享
不知道有多少,多少人和我一樣
不知道有多少,多少個最後一槍
安睡在這溫暖的土地上
朝露夕陽花木自芬芳...”

————————————————————————————————————
我的回複:
“我就在這裏回你,免得你收起來困難。

鄧太現實了、太清醒了,從他後來的表現來看,這一步也沒選錯。
——開槍這樣的事,很多國家、很多政府都有過,但都是令人遺憾的,不得人心的。政府遲早是要承擔責任的。
李熬曾在他的“李熬有話說”裏,用美國政府向聚集在華盛頓的老兵開槍之事為8*8辯護,那是荒謬的。而且,身為曆史學家的李熬居然也屏蔽曆史:他竟然沒有講那個開槍直接導致了那屆美國政府的徹底垮台。

實際上,鄧在1992年已經鬆了口。但鄧都去世12年了,從江到胡溫,我沒有看到任何進一步的變化。是勇氣問題,還是思想意識問題還是權威問題,我不得而知。

記得有80後的說,那是20年前的事情。如果換到今天,中國政府會更有自信,相信不會開槍的。但當我看到那個時代的遺老因為一個什麽餡餅而被捕,簽名的人要被談話,被行政處分的時候,我真的不是那樣樂觀。

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民主的前夜,或者中國還有很曲折的路要走。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像中國這樣的老大帝國,現代化的代價一定是高昂的。
這正是我感到非常悲哀的地方。但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點。”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