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見麵才能說哈嘍?
首先說明一下,咱這篇跟hello沒關係哈,那是英語,咱侃的是法語。
那你不有毛病嗎?取這麽個標題幹什麽?咳,您聽我慢慢講嘛。
國內有個順口溜,大概是這樣的:
來是come去是go,
點頭yes搖頭no,
見了老外喊hello。
這順口溜編的還是蠻有意思。國內旅遊景點的小販們能操多種語言跟老外侃價,也許這類順口溜功不可沒。
這小販們能講多種語言的事,可不是美麗的傳說啊,俺親眼見識過的。當年俺曾在北京朝陽門外某外企冒充過兩年白領,公司所在的寫字樓靠近著名的雅寶路市場。俺跟書記有個共同的愛好,就是好抽兩口,所以常去雅寶路市場買煙(唉,煙鬼還是在國內好啊)。那小販用多種外語說數字的功夫確實了得。
Opps,扯太遠了。
咱接著說這hello,那大抵是個見麵時的呼語,雖然不是英語中真正的問候語,但初學外語的,見麵那麽吆喝一聲,也算不得大錯。
當然,用法語就不是那麽回事了。用法語,這順口溜大概會變成:
點頭oui,搖頭non,
見麵誇人日子bon。
這“日子bon”呢,俺是想說bonjour的。無奈才疏學淺,這順口溜編得太糟糕了點,您湊合看吧。
像那hello似的,這bonjour呢,那得是見麵時說的,對吧?
說得太對了,mais……
嗬嗬,這法語啊,總是說半天廢話後,重要的話擱在那個mais後麵的。
那我這mais後麵是什麽呢?嗬嗬,咱這書是說的瓜語不是?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
俺正在那裏哼著歌做實驗呢,電話鈴聲響起。拿起電話一聽,原來是學院的秘書大姐打來的,正是找俺的。
在這國外,做什麽事都講個預約不是嗎?秘書大姐正是跟俺約個時間去辦什麽手續的。某年某月某日幾時幾分去哪裏找誰這麽一說,就該說再見了。俺就趕緊說“Merci,大姐,au revoir”。
就在這個時候,出狀況咧……
(待續)
對不起,打錯字了。俺接著說。
出啥狀況了?正在準備掛電話的俺,聽到聽筒裏傳來一聲“Bonjour”。
嗯?難道有第三者插足?俺趕緊回一聲“Bonjour”,等著人家的下文。電話裏卻傳來掛機的聲音。
咋回事啊,這是?拿著聽筒發了半天愣,不明就裏的俺,做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決定,俺決定打回去問問。
秘書大姐接到電話有點驚奇,還以為俺幾分鍾內又改了主意呢。俺就說:“Non,non,non,俺隻是想問問你還有其它事嗎?”
現在,俺能想象得出大姐那匪夷所思的表情。她說“沒啥事啊,不是你打給我的嗎?”
俺一聽,嚇得趕緊說弄錯了什麽的,就掛了電話。
後來俺就知道了,這魁北瓜電話結束時或者道別時,就喜歡說個bonjour。至於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許是bonne journée說起來太麻煩?
俺猜測,當時秘書大姐一定是用力壓抑著才沒有建議俺去看心理醫生的。後來,跟秘書大姐混熟了,俺還真問過她,她弄清原委後大笑,還說真那麽想來著。
唉,這人丟的。
(完)
[題外話]
結束之時,突然想起俺經曆的一件趣事。跟法語倒是沒什麽關係,但也許可以給願意思考這語言變遷的網友(如海子、seve等)提供一點姑枉言之的“佐證”。
在國內時,某次讀報,得知前蘇聯在某次人口普查時,在其境內(現俄羅斯)某地發現一支特殊的民族,具有中國人的體貌特征,還講中文。進一步的調查發現,這批人來自中國陝西,清朝年間為避政府迫害,一路北逃至俄羅斯境內,並在那裏繁衍生息。
本來,這事俺也就是當個花邊新聞來讀讀的。這些人的命運也輪不到我來關心啊,對吧?沒承想,就在我快把這陳年舊事忘了的時候,卻在蒙特利爾遇到了一個活的。
這是一位來自俄羅斯的技術移民,長的很壯實,典型的西北漢子。真的還能說中文,而且一張口,帶著濃重的陝西口音。
當然,我對陝西口音的了解,僅限於郭達的小品,以及張藝謀喊的“安紅,我愛你……”。要是換一陝西朋友來,一定能聽出這位仁兄的口音與地道陝西話的區別吧。
他的行事方式,也與中國大陸來的人有區別。比如,他兜裏裝了300美元,就帶著老婆和兩個孩子來了加拿大。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政府要救濟。大陸來的人,一般沒有這麽做的,因為這會留下極其嚴重的後遺症,比如,糟糕的信用記錄。
至於他用的詞,那就有意思了。
比如,某天他去政府某部門辦點什麽事,你問他去哪裏了,他會告訴你“到官家那邊去了”。
至於有些新名詞,比如“飛機”,他會叫成一個你從來沒聽說過的“飛帆”。
有些詞,他們那裏幹脆沒有創造,比如“駕照”,他幹脆就跟我們說driver’s licence.
魁北克和那些遠在俄羅斯的中國人聚居地很有點相像。同樣是在一個被其他語言包圍的環境中,與祖國的聯係又被長時間切斷。所以,這魁北瓜,也與法國本土人有了不少區別。而這魁北可法語,也像那位老兄講的漢語一樣,保留了一些“古詞”,創造了一些新詞,借用了一些外來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