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國的路上
北極湖
那一年,乘波航轉機華沙去芬蘭留學,記得是八月,天特別悶熱,窩在首都機場候機室,心裏不停嘮叨,怎麽還不到登機的時候啊。
坐在筆者旁邊的,一位懷抱琵琶的江南女孩兒,有一搭無一搭地與我閑聊,她去比利時留學,聽到這位風度婉約的女子要千裏迢迢地到歐洲攻讀中國民樂,我立馬插了一句嘴:“可惜了!再怎麽著,那兒也比不上國內吧?“
女孩不再理我,緊緊抱住手中的琵琶。
登機時間到了,不一會兒,寬敞的候機室排起長隊,隨著人流,我稀裏糊塗上了機,坐了下來,頓時,瞌睡蟲上腦,待醒來時,飛機已經飛了兩個多鍾頭,鄰座的溫州小夥子,準備經華沙赴西班牙投奔開餐館的親戚,我問他,你有工作簽證嗎?他閃出精明睿智的眼神,笑道:“好辦,凡事都難不倒溫州人。”
幾經周折,客機最終到達華沙,華沙國際機場比首都機場小多了,出了海關,老遠便看見,一位中年男子,舉著一幅寫有筆者名字的牌子,等候在出機口,他是姐夫同鄉,關係好得不得了,這一次,姐夫托我給他捎來了很多大蒜(華沙的大蒜很貴)。
一見麵,中年男不冷不熱地作了一番自我介紹,並說,不好意思,因為有點兒狀況,我不能住在他家,且為我找好了旅館。
當時,腦子一下亂了,離京時,中年男曾信誓旦旦誇下海口,讓我住在他那兒,可一轉眼,就變了卦。
好在本人西方的書也讀過不少,也明白,實際上,這樣挺不錯,他接我,幫忙找旅館,我不遠萬裏從北京給中年男帶來許多“國貨”,算來算去誰也不欠誰的,隻是有一點,覺得別扭,既然做不到,為啥要開空頭支票呢?
忙忙叨叨地折騰到旅館,已是半夜,旅館還行,不大,但很溫馨,離浪漫的維斯瓦河不遠,打開窗,美人魚頭像依稀可見,在這樣一個夜晚,耳邊突然想起肖邦幽怨纏綿的離別曲。
夜,靜極了(沒完,待續)
2018年11月25日寫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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