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小丹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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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加州的袖珍小鎮索爾文(SOLVANG)在美國有丹麥之都的美稱。SOLVANG在丹麥語裏意為陽光下的土地。索爾文的陽光真夠火辣的，我在鎮上總共待了沒幾個小時，全身上下便被曬得生疼紅潤，就算在沙漠裏玩兒上一天，我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在小鎮上隨便走走，滿眼都是不會轉的風車和古色古香的建築，很多的房子還是丹麥式的尖屋頂。在丹麥，尖尖的屋頂是為減少冬季的積雪，到了南加州大概這也隻好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除了丹麥的建築，小鎮居民還保留了丹麥人的純樸。鎮上大小的公共停車場全部免費對遊人開放，在掙錢沒夠兒的南加州，此舉也算是孤獨一枝了。

(風車下的舞蹈，攝於2004年7月)

旅遊手冊上都說，到了索爾文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品嚐巧克力作坊 (CHOCOLATE FACTORY) 的巧克力裹香蕉的滋味。來到問詢處一打聽，原來巧克力作坊就在隔壁。問詢處裏的大媽和藹可親，特別是從耷拉下來的黑框老花鏡後麵看出來的眼神兒，怎麽瞅怎麽像克裏斯蒂偵探小說裏麵的人物。說是巧克力作坊，充其量也就是一間鋪麵兒房，裏麵有仨倆俊俏的姑娘侍候著。我指名道姓要吃巧克力香蕉，那姑娘衝我咧嘴兒一笑，跟著從裏間兒的冰箱裏拿出一隻凍得倍兒硬的香蕉，然後，麻利地往巧克力漿裏一沾，再往花生渣兒裏打個驢滾兒，一枝精致的香蕉便這麽做好了。咂摸一下滋味兒，嗯，說不出的好吃，嚼在嘴裏如同食蠟。

(巧克力作坊，攝於2004年7月)

這輛旅遊大巴算是小鎮上的一景兒，黃黃的車廂跟紐約街頭的出租汽車一個色兒。那兩匹肥頭大耳的棗紅馬走起路來一搖三晃，拽拽地透著優美，大有奧運會盛裝馬步的韻味兒。剛走出巧克力作坊，就見著旅遊大巴停在那兒，我緊趕了兩步上了車，好漂亮的馬車司機呀，不擦胭脂，不抹粉，真人，真臉，真秀氣。特別是她那枚精致的奔兒頭，怎麽瞅都是智慧。吃完了手裏的巧克力香蕉，我拿著包裝紙四下裏踅摸扔垃圾的地方，一轉眼兒看上了駕駛員身旁一隻巨型的塑料桶。我走過去一邊打開桶蓋，一邊問小妞兒司機，“我可以扔在裏麵嗎”？你猜她怎麽說？“你是不願意打開桶蓋的”，小妞子格格地笑著。聽到她的話，我愣了一下，這才瞅清楚桶裏麵盛的是一泡泡黃橙橙的馬糞啊。

(旅遊大巴，攝於2004年7月)

(漂亮的馬車司機，攝於2004年7月)

傍晚，我在卡楚瑪湖邊 (LAKE CACHUMA) 架起了帳篷。伴著晚霞，很多釣魚的人們陸續收船歸來。看著他們大條小條的收獲，有鯉魚、鯽魚、還有鱒魚。過去，我以為隻有山間溪水才會有鱒魚，現在看來，非也。湖邊露營的人們忒多，多得連洗手間的衛生紙都來不及供應。到了晚上，人叫，狗叫，汽車叫，好一番的熱鬧。直到清晨，營地的喧囂才得以散去。我獨自坐在湖邊，呼吸著繚繞的晨霧，聆聽著悠揚的鳥聲，唉，天堂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