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POLITICO網站發布了一係列來自年輕共和黨領袖群聊的種族主義和反猶太主義信息。這些群聊成員包括青年共和黨領袖。他們甚至將對手關進毒氣室並進行強奸。他們稱黑人為猴子和“西瓜人”。其中一條信息幹脆寫道:“我愛希特勒。”
盡管許多信息都極具冒犯性,但其中的語言和令人震驚的幽默感在許多年輕極右翼人士經常光顧的網絡社區中卻已司空見慣。這些所謂的“邊緣領主”通常隻是右翼陣營中少數敢於直言的人士。他們擁有清晰的政治意識形態,通常會說出最令人震驚的話來打動他們的網友。盡管如此,他們仍然極大地塑造著自己所屬的留言板、YouTube頻道和X社區,使這些地方成為種族歧視言論和冒犯性笑話的熱點。
“那個群聊很乏味,”極右翼社交網絡 Gab 的首席執行官安德魯·托爾巴 (Andrew Torba) 在 X 上寫道。“他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正如泄露的年輕共和黨人聊天記錄所揭示的那樣,這些人充滿仇恨、如同網絡噴子般的交流方式也滲透到了主流共和黨內部。隨著一代長期上網的適齡年輕人步入更高權力的職位並受到共和黨的歡迎,這種趨勢可能會變得更加明顯。
盡管一些共和黨當選議員迅速譴責了泄露的群聊內容,但一些像副總統 JD Vance 這樣的知名人士卻淡化了對此的擔憂。萬斯發布了弗吉尼亞州民主黨州檢察長候選人傑伊·瓊斯一條煽動暴力的短信截圖:“這比大學群聊裏說的任何話都要糟糕得多,”萬斯在X上寫道。第二天,萬斯在參加“查理·柯克秀”時對這些短信置之不理,他說:“現實情況是,孩子們會做蠢事,尤其是年輕男孩。”群聊中的多名成員都在20多歲到30歲出頭。
不過,其他人則認為這些群聊象征著右翼年輕人中更大的趨勢。
“這有點像下一代保守派精英,”政治學家兼作家理查德·哈納尼亞說道,他過去曾是這些極右翼圈子的一員,現在他否認了自己當時的信仰。“如果說這些人的思想核心是什麽,那基本上就是白人民族主義:對移民態度強硬,非常反左。”
不難看出泄露的群聊言論與極右翼網絡空間的言論有相似之處。Torba 8 月份的另一條帖子收到的回複包括“阿道夫·希特勒確實是一個溫和派”和“我的‘Zoomerwaffen’不會手下留情”——這指的是納粹準軍事組織武裝黨衛隊(Waffen-SS)的作戰部門,並堅稱 Z 世代比老一輩保守派更極右。這些極右翼網絡空間的許多人將 Z 世代稱為“齊克隆一代”,指的是納粹用來在毒氣室殺人的殺蟲劑齊克隆 B。一段讚揚 X 上發布的留言的粉絲視頻,其中包含以 Kanye West(Ye)的歌曲《Heil Hitler》為背景的納粹遊行視頻,在平台上獲得了超過 7000 個讚和 80000 次觀看。
許多 X 用戶自稱是“groypers”,即白人民族主義者,他們是這位 27 歲年輕人的狂熱追隨者。內容創作者尼克·富恩特斯(Nick Fuentes)。在直播中,富恩特斯談到了這篇文章,他指出:“現在每個人都像個小偷……這就是我們這一代人的情緒。這就是25歲以下、30歲以下人群的時代精神。這就是他們的現狀。”
紐約市立大學皇後學院研究網絡文化的副教授傑米·科恩認為,這種試探界限的欲望解釋了為什麽在匿名或私人空間(例如“青年共和黨人”群聊中)的對話會變得如此具有冒犯性。科恩表示,這些極右翼空間的人們被“一種關於自由的奇怪信念以及失去這種自由的生存威脅”所驅使,因為他們認為自己的言論自由受到了左翼人士的壓迫。
“這很像種族主義者發出狗哨,希望獲得繼續的許可,”他繼續說道。“他們試圖探究‘邊緣領主’的上限。所以他們這樣做就是在互相試探,看看界限或底線在哪裏。他們有自己的‘奧弗頓之窗’。”
傑裏邁亞·約翰遜是substack網站《無限滾動》的作者,他在書中探討了發布內容和社交網絡的政治性。他猜測,泄露的群聊或類似網絡群聊中的許多參與者並非納粹意識形態的狂熱追隨者。相反,他說,他們正在練習忠誠度測試——觀察小組成員對日益冒犯性的言論作何反應。
“現在的情況是部落主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小組,”約翰遜說道,他也是中左翼智庫新自由主義中心的聯合創始人。“那麽你如何強製成員對小組保持忠誠?……這一切都是為了測試,這是一種我稱之為‘惡習信號’(Vice-signaling)的形式。自由主義者發出的是‘美德信號’。而保守派所做的是‘惡習信號’。”小組成員用他們激進的語言試圖嗅出任何可疑之處。
網絡和現實生活之間的界限很模糊,尤其是對年輕人來說,而始於互聯網極右翼角落的言論會滲透到線下的右傾空間——甚至在共和黨政壇內部也是如此。“年輕共和黨人”群聊中的幾名成員在黨內擔任正式職務。其中一人在特朗普政府任職(自從群聊信息泄露以來,一些成員已被解雇)。 2023年,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羅恩·德桑蒂斯總統競選團隊的一名工作人員轉發了一段視頻,視頻中納粹圖像疊加在德桑蒂斯的臉上(德桑蒂斯後來被競選團隊解雇)。
特朗普政府旗下的政府機構也展現了他們擅長這種激進的網絡幽默和挑釁。白宮和國土安全部的公共X賬號現在分享的內容,就像在groyper留言板上一樣——盡管沒有明確的納粹指涉。在國土安全部發布在X賬號上的一段視頻中,該機構將ICE逮捕視頻與《寶可夢》的片段拚接在一起,背景音樂是??該動畫片的主題曲《Gotta catch 'em all》。這類帖子的越軌性質可能正是其關鍵所在;它的目的是激怒發帖者的敵人,並突破可接受言論的界限。
哈納尼亞表示,他一段時間以來一直看到這種攻擊性言論在華盛頓的年輕保守派精英中流傳——而且,從泄露的信息來看,這種言論似乎正在滲透到州政壇。哈納尼亞表示,我們可能遲早會在??民選領導人中看到這種言論。
“我認為,不久的將來,政客們會和他們玩曖昧,對他們吹狗哨,”哈納尼亞說。“這些人長大到可以當政客了——也許這就是我們會看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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