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打了1000多天了,川普勝選後,不少人期待著這場戰爭很快落幕。
但是近日隨著拜登總統對烏軍使用“陸軍戰術導彈係統”(ATACMS)限製的放寬,戰局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烏克蘭在11月19日首次發射ATACMS後,次日又向俄羅斯境內發射了多枚英國“暴風影”(Storm Shadow)巡航導彈。俄軍也毫不相讓,首次向烏克蘭發射一種威力強大、射程高達數千和上萬公裏、而且可以攜帶核彈頭的戰略導彈。
然而不管局勢如何紛亂,烏克蘭無疑是這場戰爭的最大損失方。經濟及人口的巨大損失以外,烏東四州及克裏米亞半島收回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如果不信,這個結局隨著川普總統的就職,不長時間將會揭曉。這個比預測川普當選要容易得多。
烏克蘭弄到今天這一步,並不是不可避免的,而是在幾個曆史關頭,烏克蘭政府全都做出了錯誤的選項。
1.烏克蘭曾經的內外政略
其實烏克蘭在2014年顏色革命之後,盡管烏東地區離心離德,克裏米亞地區搞了入俄公投被俄羅斯拿走,但局勢尚未糜爛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當時烏克蘭政府的內外政略,還是可圈可點的:
對內,烏克蘭政府對烏東地區采取了一定的懷柔政策,甚至搞了所謂的老兵回歸之類的動作,同時重點對盧甘斯克地方政府進行滲透。
而在外交方略上,時任烏克蘭總統的波羅申科祭出了這樣幾手,一是依靠美國但不全麵倒向美國;二是反對俄羅斯但不全麵敵對俄羅斯;三是與周邊國家搞好關係;四是拉攏東方某大國對俄羅斯進行牽製。尤其是和白俄羅斯之間的關係,盡管盧卡申科因其內政外交,一直被歐洲國家所不容,但波羅申科卻緊緊拉攏住了盧卡申科,和白俄羅斯一直維持著良好的關係。而吊詭的是,當時白俄羅斯政府與俄羅斯之間的關係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盡管在波羅申科在位時,烏東地區摩擦不斷,烏克蘭的極端民族主義者、新納粹分子異常活躍,但波羅申科這種均衡外交的策略,竟也一度讓俄羅斯對烏克蘭奈何不得,雙方之間達成了相對微妙的戰略均衡。
2. 烏克蘭的幾個亡國級失誤
自從2019年澤連斯基政府上台後,接連幾個亡國級失誤,把波羅申科留下來的局麵敗了個幹淨。
1)與白俄羅斯的關係
2020年8月,白俄羅斯舉行新一輪總統大選,盧卡申科當選後,反對派領導人表示不承認選舉結果,他無奈跑到立陶宛自任白俄羅斯總統,明斯克隨即發生大規模騷亂。白俄羅斯顏色革命爆發後,美歐國家立刻對白俄羅斯實施製裁和封鎖。在這一緊要關頭,烏克蘭宣布站隊美國和歐盟,烏克蘭的部分職業顏色革命人士則趁亂而起,跑到明斯克,把邁丹廣場的“經驗”傳授給白俄羅斯人,試圖把盧卡申科和他那寶貝兒子一起吊打。
而另一方,俄羅斯則抓住機會,立刻出手,對白俄羅斯顏色革命進行了彈壓,終於把盧卡申科保住了。白俄羅斯擺平顏色革命後,和烏克蘭關係交惡,全麵倒向俄羅斯,盧卡申科和普京之間的關係猶如親兄弟一般,全然忘了前二年兩人還在獨聯體的相關會議上彼此爭鬥的往事。
白俄羅斯的戰略轉向,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整個烏克蘭北部暴露在了俄羅斯的兵鋒麵前,尤其是白俄羅斯邊境線距離基輔僅幾十公裏。在俄白軍事一體化的情況下,意味著俄軍的遠程火箭炮足以威脅到基輔的安全。結果,2022年俄烏戰爭,就是俄軍空突部隊從白俄羅斯猛撲基輔開始的。
2)馬達西奇事件
其實馬達西奇事件對於烏克蘭來說是有回轉餘地的。要並購馬達西奇的東方大國公司到底是個什麽背景,其實是有個說頭的,烏克蘭在這個問題上並不是完全得罪了東方大國。但更大的問題在於2019年6月美國主持的所謂聯合國聯署事件。
這一聯署事件無論是從動機上,還是從聯署的國家來看,就是赤裸裸的“反東方大國站隊”,隻要不是完全倒向美國陣營的國家,都沒敢在這份聯署上簽字,但剛剛就任的澤連斯基政府在這份聯署上簽字了……盡管在兩天之後烏克蘭反應過來了,立刻宣布撤回聯署,這時候已經晚了。烏克蘭在馬達西奇和聯署問題上站隊失誤,把自己擺在了美國陣營的位置上,引入東方大國對俄羅斯形成牽製的意圖也蕩然無存了。
3)《原住民權利法案》
在丟失了白俄羅斯“統一戰線”和東方大國的牽製之後,烏克蘭本身的戰略自主性已經大大下降了,而這樣一個烏克蘭在國內問題上還在拚命走鋼絲。2021年6月烏克蘭通過了《原住民權利法案》。這一法案基本上是大烏克蘭民族主義的體現,直接把烏克蘭境內的俄羅斯族弄到了人滾地留的程度,甚至還進一步得罪了烏克蘭境內的其他少數民族。
4)烏東的軍事策略
烏克蘭在烏東,幾次擺出要大規模進攻、和俄羅斯決一死戰的架勢。比如2021年3月,烏軍集中了十多個旅,準備向頓涅茨克發起大規模進攻。俄軍立刻做出反應,南部軍區和西部軍區進行戰備拉動和戰備檢查。兩個多月之後,雙方各自撤回。2022年初,烏軍又故技重施,這次不僅集結了十幾個旅的部隊,甚至還開始在全國範圍內進行預備役動員。
從單純軍事角度來分析,集結部隊和動員預備役在對抗強度不是一個層次的。俄羅斯正因為是烏克蘭從2022年2月初開始動員預備役軍人,判斷出烏軍要主動進攻。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先發製人,就此引爆了持續至今的俄烏戰爭。
5)撕毀停戰協議
其實,在與白俄羅斯決裂,與東方某大國關係急轉直下,又莫名其妙地和俄羅斯進入了衝突之後,留給烏克蘭的回轉餘地已經很少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盡快和俄羅斯停火止戰,這也是俄烏軍事衝突剛剛爆發的時候,東方大國對烏克蘭的態度。而烏克蘭在衝突初期挨了打之後,在三月份和俄羅斯談了一個中立的協定出來,如果烏克蘭能夠按照協定的規定,真的保持中立,換取烏克蘭的領土完整和俄羅斯撤軍,倒也不失為一個還算不錯的結局。
接下來,烏克蘭在美國以及4月初訪問基輔的英國首相約翰遜的忽悠下,真的以為俄羅斯不堪一擊了,真的以為烏克蘭在北約集團的支援下,靠北約武器裝備可以反攻俄羅斯,甚至把俄羅斯宰了大家可以一起坐地分熊肉了……。其後烏克蘭冒失地決定,撕毀和俄羅斯已經簽好的協議,貿然和俄羅斯進行大規模衝突,而且還一定要和俄羅斯打到底,這就意味著烏克蘭和俄羅斯最後的一點戰略互信和戰略聯係已蕩然無存,烏克蘭真的是沒有辦法回頭了。
在這種戰略方針指導下,烏克蘭在打了二年多之後,終於走到了幾乎山窮水盡的地步。北約集團想要拋棄烏克蘭,連烏克蘭自己的戰略資源都被耗盡了。烏克蘭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多個戰略失誤混合起來導致的結果,堪稱亡國級戰略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