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說五四,很吵。沒人聽。她怕吵,沒人聽就沒人聽。六四 ,也很吵

張愛玲說五四,很吵。沒人聽。她怕吵,沒人聽就沒人聽。六四 ,也很吵

 

清中葉開始的“大變局”,其實就是中國社會開吵。

 

洋釘, 洋油,洋傘,洋山芋….. 靜靜地流入人家;數理化學習靜靜地替代了私塾;旗袍的近代審美元素看著增添…..

 

張小姐置身其中,享受著自來水,電車,租界。

 

近日,去紐約山林中小住。純生活。平,靜。記了幾段:

 

山中隨感隨記

 

是就餐,不是吃飯。餐前,停一會兒,眼睛閉上。抓起筷子就吃,叫吃飯。

 

餐有餐式。早餐是早餐的樣,晚餐有晚餐的形。不是一日三頓,不是人是鐵,飯是鋼。

 

“ 會吃嗎?” 比“會活嗎?”深刻。“會穿嗎?”比能看出“江山如畫”講究。

 

看出自己的不正常比看出中國社會的不正常,要緊而且有用。盯著中國社會的不正常看多了,會患“邪”視。看到自己的不正常,有點疼後,總有點收益。

 

男人駕車,一家進屋後不久,男的剪草揀枝掃前台,“ 鄰居,在紐約工作。每次他都要這樣忙好幾個小時。” 路過的林間小屋萌,多有種菜修花的男人。素日無言,常態無形,往複其間,卻感受到一種宏大的概括,悄無聲息地把日子的底色展開在眼前。

 

“始終微笑著,態度很溫和”,哪哪,都這樣。天長日久,都這樣。從有點小感動到習慣了,到自己也“始終微笑著,態度很溫和”。回顧,歎服由衷:這個道行,太深了。

 

第一眼:這兒的人真會活;第二眼,活得真好;第三眼,他們活得很準。越來越不敢也不想回看了。

 

 

胡平先生說住在美國的感受說:“這兒的人缺乏大的理論關懷。

 

依我說,就是不吵。

 

讀二十四史和讀中國近現代史,有個明顯的感受,前者不吵,後者很吵。儒,五成弱,五成靜。弱不可取,靜不討厭。嚴複海歸之後,中國的“儒”弱沒變,但饒舌起來。

 

吵,哄,鬧,真的很煩。這海外論壇裏,一吵中西比較,立馬像打了雞血。

 

工廠,收割機,流水線….. 自行車,汽車,電腦,手機…. 一樣不拉。這,誰說也沒用。說句大話,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改變,都是悄然而至,潤物細無聲的。

 

讀《國富論》《資本論》,覺得它們在說過用錢日子中的最基本的常理。讀了,會心裏很安靜。市場規律,價值規律裏,安安靜靜地順著過日子唄。

 

覺得,張愛玲,把握住了這個基本點。剛海舊時的魯迅,也這樣。這其實才是百十年間正常的生活態度。

 

相比之下,陳獨秀,瞿秋白,胡蘭成,梁漱冥等等,就很吵。

 

六四,就是其中一個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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