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頭,翻翻日曆,還有20天就要翻篇了。日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從指縫裏、從眉宇間、從微風裏溜走了。
年末,到處都是告別的聲音。
上海的城隍廟曾經是一個城市的傳統打卡地,老百姓們求富求命求開心的地方,如今,居然宣布破產,起拍價10億無人接盤,流拍了。廣州的上下九也是傳統的步行商業街,如今,人跡寥寥,店鋪幾乎全部關門,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地方居然在改造。
《雜文選刊》宣布停刊,最後一期的封麵是這樣的。
它說:三十五載,足以讓少年續髯,將中年的雙鬢染白。山高水長,道一聲珍重。雜文的目的就是針砭時弊、它是標槍、它是匕首。然而,這個年代,這就是“負能量”,這樣的文學體裁是沒有生存空間的。
又一個外資大企業撤離了:深圳史丹利搬離了深圳。這個企業給員工的最高補償高達60萬,即使是隻工作了不到一年的八個月,也能拿到補償2萬,這個是最低補償額。然而,這被勞動部門判定為違規:補償標準太高了!責令整改。
與之相仿的是:特斯拉中國公司要提高工人的待遇,有關方麵不讓;特斯拉想產品降價,某市汽車協會不讓。馬斯克說了一句:中國的資本家應該善待自己的同胞。有些地方不讓特斯拉進入,不給特斯拉充電,有些道路不準特斯拉通過,需要繞行。
於是,特斯拉在東南亞投資50億美元建設一座超級工廠,規劃產能為每年50萬輛。他不會在另一座城市建第二家工廠,而是選擇了泰國——特斯拉是不是也要離開了?
記得就在去年,某專家還發表宏論:私營企業已經完成曆史任務,該離場了。一年後的現在,鼓勵民營企業發展的多條具體規則發布了。然而,散了的人氣不容易那麽快地重新聚攏,我們看到的是民營企業家們的確在陸續地離場,開滴滴去了,送外賣去了,開直播去了,躺平了,還有的進了精神病院。
繼上個世紀50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人口下降之後,蓬勃向上的出生率再度走低,死亡率的曲線遠遠超越了出生率,幾十年的人口紅利期、蓬勃發展的時期結束了。
北上廣深的一些產科醫院或醫院的產科關門歇業了,不少城市的幼兒園招不到新生,也關閉了。記得就在幾年前,幼兒園的名額搖號還是一號難求,小學的學位還是炙手可熱。恍如隔世。
恒指跌回了97年之前的16000多點,李嘉誠曾在2021年初說: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後會一落千丈。香港的有些家族做好了至少3年的現金儲備,但是更多的商業精英選擇了離開。
做公眾號的同行們離開了一大批,看他們的文章顯示的IP,有的是馬來西亞,有的是美國,有的是西班牙,還有奧地利和其他。更多離開的同行們就此從公號的陣營裏消失了,他們再也不言語了。
孩子的小學同學們今天請假五個,明天請假七個,都是咳嗽啊發燒啊,有的人已經兩個月沒照麵了,有的人也許永遠都不會再照麵了。
這是一個告別的年代,這是,一個傷感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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