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歌 2023年11月3日
李克強遺體告別儀式後,迅速火化,變成一堆灰,隨風而去。強哥之死的所有秘密也隨之消失。
強哥年僅68,突然暴病而亡。民間眾口鑠金,千夫所指,皆曰習暗下黑手,罪責難逃。
也有人說習現在已一統江山,李本就秉性謙弱,在位時都無造反之心,下野後更翻不起什麽風浪,對習已構不成任何威脅,習又有什麽理由要對李下手,激發民意反彈,自己惹一身騷呢?
這話聽上去符合常理。但這種觀點忽視了習的獨裁者心態,尤其是習生性多疑,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性格。在習李共事的15年當中,強哥至少有8件事讓習懷恨在心:
1)習李早年爭儲位。
2017年兩人同時進常委前,胡錦濤推薦強哥接班,江澤民曾慶紅則挑選了看上去很低調、更好控製的習近平。
習登基後,就一心想當終身執政的皇帝,因此對任何可能威脅到其終身執政的人都下狠手。胡錦濤退位前,曾按黨內慣例隔代指定了胡春華和孫正才兩人接班。習在2017年十九大前夕,以反腐之名把孫正才送進了秦城監獄。胡謹小慎微,惶惶不可終日,熬到二十大,最終也被習一腳踢到政協。胡沒被送進監獄,是因為在內蒙倒查二十年也沒找出胡的經濟問題。
對胡孫如此,對上台前與自己爭位的李克強,習也是滿心嫉恨。現在大家都對習的倒行逆施不滿,習擔心一旦自己出事,李很年輕,還有可能“複辟”。因此必欲除之而絕後患。
2)學曆學識落差大。
習隻有小學畢業,文革一來就去陝西梁家河插隊。這也難怪他念稿子也常會錯字連篇。1975年獲推薦作為工農兵學員進了清華化工係,混了個大學文憑。對此,習一直深感自卑。1998年在福建當省長時,他又到清華人文學院思政專業混了個博士學位。估計導師都沒見過幾麵,論文也是槍手代勞。曾任毛澤東秘書、後來做過中組部副部長的李銳在2018年曾對媒體直言不諱地說:沒想到習的文化程度這麽低。
強哥是憑實力考進北大法律係的正牌科班,後又師從著名經濟學家厲以寧教授,成為經濟學碩士、博士,其博士論文還榮獲經濟學界最高獎——孫冶方經濟科學獎的論文獎。
都說“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那嫉妒呢?嫉妒會使人瘋狂。這也是習李搭檔後,習要樣樣插手國務院事務,不懂經濟卻更要抓經濟權,以顯示自己比別人強的,最終搞得中國經濟一團糟的原因。
3)“6億人月入1000元”直接打臉。
習喜歡講“共同富裕”。2020年初,習要求把“攻堅脫貧,全麵小康”作為當年的一項重要政治任務來完成,並在當年宣布“中國已消滅絕對貧困,進入全麵小康社會”。但在2020年5月召開的兩會上,李克強卻公開說出了實情:“我們人均年收入是3萬元人民幣(變成月均也就2500元),但有6億人每個月的收入也就1000元”,這個數字震驚了全國各界。
隨後一些權威研究機構給出了更具體的國人收入數據(2019年):546萬人沒任何收入、2.2億人月收入低於500元、6億人月收入低於1090元、9.6億人月收入低於2000元、13.3億人月收入低於5000元……。一年之後,中國就全麵小康了?
這些數字直接打了習近平的臉,更讓中國的虛假“脫貧”和“全麵小康”顯出了原形。估計這事習氣得吐血,但又無可奈何,因為李說的是事實。
4)2021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習的清算。
2021年,習除了大搞清零防疫,在經濟領域幹了三件大事:即推出“三條紅線”政策套住房地產企業的脖子使勁勒,引發連串爆雷;以“防止資本野蠻擴張”的名義嚴打互聯網企業,個個巨額罰款,導致近二十年一直高速發展的互聯網平台迅速熄火,收縮裁員,大佬隱退;出台“雙減”政策團滅教培行業,使上千萬人一夜間丟了飯碗。結果就是2021年中國的宏觀經濟從一季度18.3%的增長,一路快速下墜到四季度的4%,掉入死亡螺旋的陷阱,從此一蹶不振。
當年12月8日-10日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習的蠻幹作了全麵清算。從會議發表的公報不難看出,許多提法都是針對習的蠻幹亂來。
比如公報說:“會議認為,在應對風險挑戰的實踐中,我們進一步積累了對做好經濟工作的規律性認識。”這意思是今年我們收獲了許多“血的教訓”。公報還強調必須“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全黨都要聚精會神貫徹執行”,這不是指到習的臉上,批評習隻講政治不懂經濟到處蠻幹麽?
公報首次正式提出要“統籌疫情防控和經濟社會發展”,這是李克強強調的觀點,明顯是針對習搞清零防疫一意孤行搞垮了經濟。公報還說“要正確認識和把握資本的特性和行為規律……要發揮資本作為生產要素的積極作用……要支持和引導資本規範健康發展”等等,同時還提出要“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製經濟發展”。明顯也是針對習對互聯網大廠的無情打壓。講到房地產領域,則要“支持商品房市場更好滿足購房者的合理住房需求,因城施策促進房地產業良性循環和健康發展”。實際上在2021年10月,嚴苛的“三條紅線”已經受到抵製,管理部門已開始設法對房地產企業鬆綁。
這些都與習的思路唱反調。2021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是個轉折點,在隨後的半年多中,習思想在經濟領域受到嚴重壓製,一時間習很有幾分靠邊站的意思,並引發了民間渲染的“習下李上”運動。
我當時就寫文章說,這很像1962年的“七千人大會”,毛因政治“大躍進”胡搞餓死了幾千萬人引發全黨反彈,在會上被迫做了自我批評,並退居二線,把主管經濟工作的實權交給了劉少奇和鄧小平。但這也為幾年後毛發動“文革”打倒劉鄧重新奪權埋下了伏筆。
這讓習憋了一肚子氣,他一定要對李秋後算賬。
5)李堅決反對清零封城,與習唱對台戲。
到2022年,奧米克戎已成新冠病毒的主流,世界各國紛紛放開。但習卻一意孤行,繼續在西安、深圳和上海搞清零封城。
李在多個場合表態反對清零封城,強調要協調防疫安全和經濟發展。一個直觀而鮮明的對比是,那個時期,李在多個公開場合露麵都不戴口罩,手下工作人員和接待人員也不戴,而且與人親密接觸。這與習出場時捂得嚴嚴實實,講話時與現場聽眾拉開至少八到十米的作派形成鮮明對比。這就是公開唱對台戲。
6)“十萬人大會”救經濟,讓習尷尬。
去年4月29日的中央政治局會議出現了三大轉向,即清零防疫開始鬆綁轉型,結束對互聯網科技平台的打壓,同時大力支持房地產業的複蘇。此後,官媒宣傳的調子也發生了重大轉變,習不再天天占據人民日報頭版了,他經常消失不見,而其他常委開始頻繁在頭版現身。據說這是因為黨內高層出現了抵製習製造個人崇拜的強烈聲音。
從去年4月份到6月份,習似乎一下從中心位置淡出了。而李克強則十分活躍,成了主角,開始四處奔忙救經濟。
最引人注目的事件,就是去年5月25日下午,李克強主持召開了一個由全國省市區負責人超過十萬人參加的電視電話會議,主題就是“救經濟”。如此大張旗鼓,等於是向全國宣布,去年以來習的胡作非為是搞垮經濟的罪魁禍首,現在李克強要幫他擦屁股了。這一時期的習近平心裏有多別扭,可想而知。他就讓各省各市的一把手書記都不參加,讓李克強唱獨角戲,有了方案也落實不了。
也正是在這一時期,社會上一度甚囂塵上的“習下李上”的聲音達到了高潮。
7)高調給鄧獻花,與習唱反調。
去年北戴河會議一結束,習跑到東北參觀錦州之戰紀念館,意即發揚光榮傳統,打好關鍵之仗,又去考察國企,大講自力更生。李則南下直奔深圳,在深圳大講“改革開放不會停頓,長江黃河不會倒流”,還特地到蓮花山給鄧小平塑像獻花。這一行動的針對意味十分強烈,因為最近五年習越來越明顯公開地反鄧,不僅改變了鄧一貫強調的“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基本路線,大搞政治掛帥,不韜光養晦埋頭苦幹,反而通過一帶一路和各種大撒幣在第三世界當小頭領,並高調與美國對壘,而且還直接抓了鄧的前外甥女婿吳小暉,沒收了安邦集團的上萬億資產,以發泄他對鄧的不滿。在這種背景下,李專門跑深圳給鄧獻花,就是公開唱反調,與習劃清界限。
8)告別演說,直戳習的肺管子。
李克強在二十大祼退後,在與國務院下屬告別講話時,說“人在做天在看”、“蒼天有眼”等等,直戳習的肺管子,差不多就是指著習的鼻子罵了。
在習李搭檔的最後兩年,兩人差不多已經公開決裂,處處對著幹,唱反調。一個喜歡毛,一個緊跟鄧。一個整天講政治,講黨的領導,一個隻想抓經濟,搞改革開放。一個隻想做大做強國企,一個整天講發展民營經濟。一個隻想加強政府權力什麽都管,一個老講要管住政府那隻到處亂摸的手。從根本上講,兩人三觀不同,施政思路也完全格格不入。後來變成了黨內路線鬥爭,臉皮基本上也撕破了。因此,在習二十大上完全掌控大權後,即使李對習已不構成什麽威脅,習也有充分的理由對李置之死地而後快。了解這個背景,也就更容易理解李克強突然暴病而亡的必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