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於 1938 年,即水晶之夜兩天後,我是在美國反猶太主義狂熱的時期長大的。作為回應,兩名親戚幫助成立了反誹謗聯盟。得知哈馬斯在以色列南部犯下的暴行後,我和所有人一樣感到震驚。但我並不感到驚訝。以色列一直在進行自己的宣傳,不顧後果。它幾乎成功地壓製了批評者的聲音,甚至——也許尤其是——其數量眾多的猶太人。
六年前,我出版了一本根據我祖父姐姐的生活改編的小說,她是一名猶太複國主義者,於 1922 年離開現在的摩爾多瓦,加入英屬托管地巴勒斯坦的一個基布茲。在那裏呆了七年後,她因支持 1929 年阿拉伯騷亂而與其他一些基布茲成員一起被驅逐出境。阿拉伯人為何騷亂?為什麽有猶太人支持他們?在尋找答案的過程中,我開始了解猶太複國主義的複雜性及其內在問題。
我了解到阿舍??爾·金斯伯格(Asher Ginsburg)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一位重要的早期猶太複國主義者,筆名是阿哈德·哈姆(Ahad Ha'am)。在《來自以色列的真相》和《這不是正確的道路》等文章中,他駁斥了巴勒斯坦是“對於沒有土地的人民來說,沒有人民的土地”的普遍說法。雖然他支持猶太人與我們的祖先家園建立聯係,但他強烈反對在那裏建立一個猶太人特權國家。哈姆被稱為“文化猶太複國主義”之父,他與西奧多·赫茨爾(Theodor Herzl)意見不合,西奧多·赫茨爾是更狂熱的政治猶太複國主義背後的推動者,隨著歐洲反猶太主義的加劇,政治猶太複國主義得到了加強,最終導致了我們的大屠殺悲劇。
阿哈德·哈姆並不是猶太複國主義者中唯一的反對聲音,我的姨婆也不是我與以色列的唯一聯係。我出生於 1938 年,也就是水晶之夜兩天後,幸運的是我在芝加哥很安全,我是在美國反猶太主義狂熱的時期長大的。作為回應,另外兩名親戚幫助成立了反誹謗聯盟。和我的家人一樣,他們都是熱心的猶太複國主義者。其中一位名叫菲利普·克盧茨尼克 (Philip Klutznick) 的人,是在取代阿什杜德 (Isdud) 的巴勒斯坦村莊被夷為平地後重建古城阿什杜德 (Ashdod) 的主要捐助者。克魯茲尼克最終成為世界猶太人大會主席,但在某個階段他開始重新考慮以色列的政策。他將這些記錄在一本名為《沒有簡單的答案》的回憶錄中。1982年7月,他與另外兩位前國會主席皮埃爾·門德斯-弗朗斯和納胡姆·戈德曼共同發表了一份《巴黎宣言》,批評以色列拒絕與亞西爾·阿拉法特的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巴解組織)進行談判。這是薩布拉和沙蒂拉巴勒斯坦難民營發生屠殺的兩個月前。
如果您不準備與敵人談判,這意味著什麽?這能富有成效嗎?或者這是一個方便的小說?別介意以色列最初扶植哈馬斯是為了襯托巴解組織(現在的法塔赫)。今天,西摩·赫什(Seymour Hersh)和彼得·羅傑斯(Peter Rodgers)等知名消息人士透露,在哈馬斯 10 月 7 日發動可怕的襲擊之前,內塔尼亞胡通過卡塔爾向哈馬斯提供資金,以平息他們的聲音,從而允許他的極右翼聯盟集中精力對約旦河西岸進行掠奪。但哈馬斯卻抓住了時機。
得知哈馬斯在以色列南部犯下的暴行後,我和所有人一樣感到震驚。但我並不感到驚訝。1948 年,75 萬巴勒斯坦人被驅逐出他們曾經占多數的國家,並且從未被允許返回,而像我這樣的猶太人本來會作為移民受到歡迎,甚至現在也是如此。對於留下來的巴勒斯坦人,新的猶太國家實施了軍事占領。1967年,占領蔓延到約旦河西岸、戈蘭高地和加沙,發展成為今天殘酷的種族隔離。自2007年以來,以色列對加沙實施懲罰性封鎖,摧毀了該地區的經濟,更不用說此前以色列的四次轟炸造成的破壞。由於以色列行使“保衛權”,約90%的30歲以下男性失業。雖然承認哈馬斯將自己的獨裁統治強加於加沙人民,但以色列方麵卻傲慢地期望他們不抵抗,這是不合理的。
我曾是悉尼北部海灘一個小委員會的成員,該委員會資助了兩名來自加沙的男子在這裏接受救生員培訓,以便在那裏的海灘上建立 Nippers 項目。當以色列對哈馬斯襲擊進行報複時,這些計劃正在進行中。和我們委員會的其他成員一樣,在以色列報複的那天,我收到了其中一個人寫的一封令人心痛的信。此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多年來我一直批評以色列政府。但由於以色列境內僵化的防禦性教條主義以及盲目接受海外僑民的支持者,以色列一直在不顧後果地進行自己的宣傳。它幾乎成功地壓製了批評者的聲音,甚至——也許尤其是——其數量眾多的猶太人。誰會知道“猶太和平之聲”、“不以我的名義”、“猶太人反對占領”、“獨立澳大利亞猶太之聲”等等。這種沉默為誰或什麽服務了?當然不是以色列,也不是散居海外的猶太人。當然不是巴勒斯坦人民。至於和平的希望,我們還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