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八年裏,氣候前景變得黯淡,巴黎氣候協議似乎成了一個白日夢。但中國正在證明,無論是在國內政策還是在國際談判中,可持續發展仍然是可能的。
但在接下來的幾年裏,氣候前景變得黯淡,《巴黎協定》看起來像是一個白日夢。科學清楚地表明,如果我們想保持 1.5 °C 的目標,基於化石燃料的經濟增長就無法持續。國際能源署表示,國家層麵的減排目標,即國家自主貢獻(NDC),仍遠遠低於所需目標,而且“大多數承諾尚未得到近期政策和措施的支撐”。
盡管如此,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穩步提高了目標,並實施了實現這些目標所需的政策。在 2016 年提交的第一份國家自主貢獻中,它承諾到2030 年實現二氧化碳排放峰值。然後,在 2021 年格拉斯哥聯合國氣候變化會議 (COP26) 之前,它提交了更新的國家自主貢獻,其中承諾實現碳中和到2060年。
為此,中國日益將其國家發展計劃與可持續發展目標結合起來,包括建立世界上最大的碳市場。過去十年,中國經濟年均增長6.2%,但能源消費年均僅增長3%,單位GDP CO 2排放下降34.4%。
中國以氣候為導向的發展也支持了其成為全球經濟中負責任的利益相關者的目標。這一願望的體現之一是頗具爭議的中歐全麵投資協定。經過七年的談判,CAI 於 2020 年 12 月簽署,是中國與第三方達成的最雄心勃勃的協議。這也標誌著中國首次接受貿易協定中強有力的可持續發展條款。
可以肯定的是,在歐洲議會投票暫停批準程序後,CAI 已被擱置。但由於它重申了中國和歐洲投資清潔經濟的承諾,因此未來可能會複興。如果它最終獲得批準和實施,它將成為如何利用自由、公平的國際貿易體係幫助應對氣候危機的典範。
2020 年代被認為是本世紀中葉全球向碳中和過渡的關鍵十年。為了繼續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中國需要增強其作為多邊、諸邊和雙邊貿易和投資談判及協議中新興世界領導者的雄心。它有能力推動世界??貿易組織關於貿易和環境可持續性的結構化討論取得進展,並尋求與世貿組織成員國和其他各方更密切的合作。
同樣,通過重啟多邊世貿組織談判(2014 年啟動)以達成環境產品協議,中國也大有裨益。這將取消“有助於實現環境和氣候保護目標的產品的關稅,例如產生清潔和可再生能源、提高能源和資源效率、控製空氣汙染、管理廢物、處理廢水、監測環境質量、以及對抗噪音汙染。”
在國際緊張局勢加劇和全球再平衡的時代,氣候變化將加劇地緣政治波動。政治地圖可能因多種因素而重新繪製,包括海平麵上升(這可能會消除領土);水資源短缺(可能導致農作物歉收、饑餓和內亂);以及全球對能源和其他關鍵供應品的爭奪(其中許多位於易受氣候驅動的不穩定影響的地區)。
這些對和平與安全的威脅不斷增加,需要增加對抵禦能力的投資,並立即采取行動,解決氣候變化對安全的影響。不幸的是,2021年,俄羅斯的否決阻止了聯合國安理會通過一項決議草案,該決議草案將氣候相關風險確定為聯合國預防衝突戰略的核心組成部分。但承認氣候變化是一個安全問題是邁向采取更加一致的全球方法來扭轉氣候危機的重要一步。在這方麵,中國也有能力帶來不同的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可以通過向其北方鄰國施加壓力。
考慮到中國的體量,其淨零排放戰略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國家,而且它的實施速度可能比幾乎其他任何國家都快。其他國家可以從中國的國內可持續發展政策中學到很多東西,而中國日益雄心勃勃的外交政策可以幫助世界其他國家走上實現巴黎目標的軌道。但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在未來幾年如何表現。
中國和所有其他國家必須正視氣候變化對國際安全與穩定的影響,必須找到更多方式共同努力實現脫碳和可持續發展的共同願景。如果他們這樣做了,氣候治理的最佳日子就在我們麵前,而不是在後麵。
夏倩是一位外交學者和顧問,曾任聯合國駐歐盟代表處和歐盟駐華代表團。
倫敦——電影中最令人難忘的台詞之一,裏克·布萊恩在卡薩布蘭卡與伊爾莎·隆德告別時的台詞——“我們永遠擁有巴黎”——既喚起了懷舊之情,又喚起了對無法實現的目標的渴望。因此,它已成為國際氣候治理界的理想之選。每個人都記得 2015 年底的那個高峰,當時 192 個國家通過了巴黎氣候協議,並承諾將全球平均氣溫控製在工業化前水平的 2 攝氏度以下(最好在 1.5 攝氏度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