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上台以來,他的公開談話水平一直受到詬病。但最近一則消息,讓世界吃了一驚,他和通常以犀利著稱的美國議員代表團閉門談了90分鍾,美國議員出來還說談得不錯,這說明習近平的談判能力還不錯?
習近平最尷尬的場麵,發生在一次俄羅斯的聖彼得堡經濟論壇上,采訪俄國女記者向習近平問及中美貿易戰,說川普是個精明的談判者,中國打算如何應對?他思索一陣後,翻看了一下手上的冊子回道:“我看看我準備的這個本本上有沒有這個內容”(本本大概是幕僚為其準備的發言稿)。普京和其他政要都曬笑,而此時在台下隨行的王毅和楊潔篪都一臉茫然。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場麵,人們發現習近平離開稿件就異常困窘,他無法自如地回應預設範圍之外的問題。而麵對這一幕,國內的喉舌隻能沒話找話,辯解說是習主席在 刻意展現幽默;但實際上任何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困頓的局麵,習近平的反應讓人聯想到鄧所批評的本本主義,讓人感到他十分教條化。在這上麵人們不免聯想到鄧,江,朱這些能言善辯的領袖,他們在外事場合中矯健的談鋒和此刻的習近平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也有誇習近平的,新加坡國父李光耀就說,習近平是個曼德拉式的人物, 有一種聖人般的氣質。但貶他的更多,如毛澤東的秘書李銳曾說:“沒想到他(習近平)文化程度那麽低”。而拜登的評價,一下子還沒法判定是褒貶, 他說習近平沒有一點民主的意識,在習近平正式登上大位之前曾經訪美,當時的副總統拜登親陪習近平90多個小時,有過深入的接觸。
但外人還是接觸到幾個他比較個性化談話的時段,一次是他訪問墨西哥時,說了句,"有些吃飽了沒事幹的外國人,對我們的事情指手畫腳。中國一不輸出革命,二不輸出饑餓和貧困,三不去折騰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還有就是私下指責加拿大總理,“我們交談的一切都泄露給報紙去了。不合適呀,”習近平通過翻譯說道。特魯多簡略地點了點頭。習近平搖頭告訴特魯多,“而且我們也不是這樣進行的。”習近平接著說,若要對話有成果,就得拿出“誠心”。“否則這個結果就不好說了,”他還說。
在他的話被完整翻譯之前,特魯多做出了回應。“在加拿大,我們相信自由和開誠布公的對話,”他說。習近平移開視線,臉上不自然的微笑也消失了,而特魯多繼續說:“我們將繼續尋求建設性的合作,但在一些問題上我們會有分歧。”
在兩位領導人結束對話之前,習近平最後放話:“創造條件。”在簡短握手之後,二人各自離開。盡管習近平以傲慢強人著稱,但他的形象卻是經過精心管理的。這段40秒的對話提供了難得的機會,讓外界一窺他與其他領導人互動的方式——以及在覺得自己受到冒犯時的敏感。
從這些細節來看,可以看出,習近平雖然在公開場合表現不佳, 但在私下場合語言能力還是很厲害的, 能夠準確地表達他的情緒,透露出威脅,並且很會整人, 有一種典型的經曆過文革那類人的風格。這讓我想起我大學時代的一個隊幹部!
我讀的是軍校,分大隊(係裏的一個年級, 團級單位)和隊(營級),二隊的隊長和教導員都姓韓,初看就象革命電影中的連長和黨代表一樣,一個簡單,一個複雜而已,挺有意思的。但過不了多久,教導員就顯示了他出色的使用權力的才能,讓我們這些心高氣揚的天之驕子嚐到經過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考驗的共產黨幹部的厲害。戈爾巴橋夫剛上台時西方稱其“此人笑容可掬,但有著鋼牙利齒”,用此言來描述教導員完全貼切。
他的第一招是“擒賊擒王”, 先拿性格倔強的刺頭開刀,從後來流傳出來的他的審問手段,聽得讓人手腳冰涼。據傳他有一本小本子,記錄著每個人的劣揭或把柄,用時信手帖來。第二招是“殺雞儆猴”,選擇的目標應該經過精心準備,我記得有一次選擇了一個老實的上海同學W,他的過錯大概就是其家長來時言語中顯示了上海人的優越性和侮辱了蘇北人。這種地域歧視的話題有一定的民意基礎,而W同學毫無反擊能力,當教導員在公開場合慷慨陳詞時,同學中自覺地響起一片喊打聲。這種方法既威嚇了潛在的挑戰者,又凝聚了人氣,目的當然是增強了他個人的權威。那位W同學當時一定是很痛苦的。
經過不長時間,二隊已經成了他的隨意肌,再加二隊有女生,經常在公園裏舉行宣傳五講四美的免費舞蹈,也為他撓了不少政治資本。因此,二隊的政績明顯高於一隊。不久以後,在一場政治鬥爭中,一大隊從大隊長,一隊隊長和教導員全部撤換,他好像也經曆了一場調查,但應該生存了下來並成為勝利者,榮升副政委,穿上了神氣的將校尼軍裝,而韓隊長還在穿那身布軍裝。對教導員我無所謂愛恨,老鼠會愛大米但不會愛大貓。他做的那些事雖然讓我們不快,但也有些合理的成分。以後隊幹部變動很多,但他是我印象最深的。不管怎樣,他是個優秀的管理者,有效地履行了他的職責,給我上了權術的生動一課。以後一度我處於有權的地位時,在我的行為上也可以看到韓教導員的影子。
聯想到韓教導員,就可以想象習主席的語言和做事風格,如果看看李銳所著的廬山會議風雲錄,比較一下毛的風格,就可以想象一下習的語言風格。毛澤東影響了中國一代人,包括他們的思維方法,語言風格。馮小剛的電影“天下無賊”中,那個小偷老大還常用一些文革時代術語。
在國內,習近平的語言風格是很有優勢的,咄咄逼人,尖刻犀利,但到了國外,可能就會引起誤解,增加衝突的機會,這和毛澤東類似。
毛澤東第一次見斯大林時,讓斯大林摸不著頭腦,說要談個條約,有點好看的,有點好吃的。斯大林是長輩,不客氣地說,讓周恩來同誌來和我們談吧。以後,碰到晚輩的赫魯曉夫,也是個嘴上不吃虧的粗人,兩人的關係不和,很多都是語言溝通不順引起的。毛說,第三次世界大戰中,中國可以提供5000個師,這是無法戰勝的,毛是一種幽默,比喻我們人多。但赫魯曉夫理解為毛在顯擺,就反嘲說,毛澤東同誌,在核戰爭時代,人就是一堆肉,你的5000 個師隻是5000萬噸燒焦的肉,這話怎麽讓毛不生氣?
習近平和外國政要,可能也會發生這樣的誤解。中國人民對誰能當他們的領導人無能為力,不像美國,一個在公開場合話都講不清楚的人,是不可能贏得大選,也不可能有機會當最高領導人,即使私下裏權術再厲害,說話再狠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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