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巴以爆發激烈衝突以來,網上各種說法紛紛紜紜,但是我還沒有看到任何一篇有價值的。
說實話,我既不關心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恩恩怨怨,也不關心他們的曆史和紛爭。
在我看來,巴以衝突爆發之後,有,且隻有一樣東西是值得我們中國人去關心的,那就是這場衝突的爆發,驗證了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提的一個猜想,即:
我們最主要的戰略對手:美國,在整個國際政治鬥爭態勢中已經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戰略方向上的致命錯誤,而這個錯誤,又直接導致了多個極為明顯的漏洞,很有可能會在接下來連環效應下快速地埋葬掉整個美帝國。
巴以衝突的爆發,最直接的原因,是以色列人這麽多年殘酷而無情的侵犯、掠奪。
但是,巴以衝突最深層的原因,是美國在中東軍事力量的退縮。
這些皮包佬是現在才開始行惡嗎?不,他們從建國之初就開始了對周邊殘酷且無情的侵犯掠奪,但是之前為什麽撐得住,不是因為他們自己牛逼,而是猶太人在美國的影響力推動著美國支撐以色列。
而現在,美國人已經撐不住了。
美國人為什麽撐不住?
因為美國人犯下的最大戰略錯誤就是:在一個根本不可能贏的戰略方向投入了過多的資源和力量,而這種投入,換不來任何的收益。
準確地說,是美國人把絕大部分軍事力量和政治資源調集於東亞,特別是中國周邊,以試圖扼殺中國的複興和崛起。
但是,這些軍事力量的調動,不僅短期之內看不到任何收益,帶來不了任何好處,還直接引發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即讓美國自己的全球軍事力量分布出現了重大的失衡甚至導致了局部態勢分崩離析的趨勢。
美國在中國周邊部署了多少軍事基地?313個。
美國在中國周邊部署了多少作戰人員?
日本5.37萬人,韓國2.64萬人,關島至少7000人,如果再還有周邊澳洲、菲律賓、新加坡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基地以及各種機動的艦隊和航空兵還有配套的後勤人員,差不多接近十幾萬人。
也就是說,美國絕大部分用於海外部署的軍事力量,已經大部集中在中國周邊,這個數量早就超過了歐洲和中東加起來的全部美軍數量的一倍還有多。
但是,軍隊如果隻部署而不能用,那就是在空耗資源。
如果美國真的試圖想在中國周邊挑起衝突的話,中國軍隊的數量是上百萬級,戰艦數量數百艘,先進的重型戰鬥機上千架,後備兵員可動員的力量接近上億。
所以,擺個十幾萬美軍,雖然對其他小國來說看著嚇人,但是想打贏中國這個工業怪物,完全就是癡人說夢。
而美國如果在中國這個戰略方向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可言,那麽所有往這個方向上堆積的資源,帶來的效果就等於0,收益自然也是無限接近於0,那就等於完全在做無用功。
資源不夠了就去搶,這是盎格魯撒克遜強盜刻在基因的本能,但美國在自身最強大而中國還極其衰弱的時候,都沒能徹底地從軍事上幹倒過中國,反而在朝鮮的冰天雪地裏被中國人民解放軍揍得丟盔棄甲一敗千裏,那他們憑什麽覺得自己正在走下坡路,而中國正在迅速崛起的這麽一種時候,能從中國身上搶到比以往更多的東西?
自從奧巴馬宣布重返亞太之後,美國是占了哪個島?還是割了哪片海?
沒有,零,Zero,什麽都拿不到。
我們常說搞金融的藝術,就在於能夠用9個鍋蓋去蓋10個鍋。
美國現在在軍事上麵臨的就是這麽一種困境,他手裏隻有9個鍋蓋,但他要蓋的地方還不止10個。
現在最荒誕的是他把9個鍋蓋裏的6,7個全部都蓋到了同一個地方,導致其他地方剩下的這十幾口鍋看上去全部都已經空空一片。
十幾萬美軍,不管放在哪個方向,俄烏,或者中東,都是一股不能忽視的力量。
但是,現在這些爪牙全部被牽製在東亞和太平洋沿岸,打又打不贏,跑也跑不掉,就這麽死耗在這裏,這自然會導致美國全球的戰略部署出現一大堆漏洞。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用蛙島這個地方給了整個西方一種虛幻的幻覺,讓他們覺得能拿這個地方來捏住中國的要害,但其實隻要攤開整個世界地圖來看,這個地方對於中國來說,本質上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地方,當宏偉的一帶一路貫通整個亞歐非大陸之後,那個小島自然會回複到它應該有的位置。
可以說,娃島就是一個欺騙和迷惑美國的戰略道具。
我們正是用娃島和我們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巨大的戰略誘餌,來牽製住美國的絕大部分軍事實力,從而為其它各個戰略方向上“苦美已久”的國家和地區,重新撐開了新的生存空間。
現在看來,美國在俄烏衝突中已經向全世界展示了自己的懦弱,而在這次巴以衝突之後的反應,更是將自己在戰略上的軟肋暴露得一覽無遺。
巴以衝突發生之後,美國的反應是什麽?是立馬將原先準備用於援助烏克蘭的武器裝備轉手轉交給以色列。
這說明什麽?
說明美國現在已經根本沒有辦法同時支撐起兩條戰線,也就是說美國可用的戰略資源已經極度捉襟見肘。
美國現在所有的戰略資源和軍事資源隻能勉強維持一條線中短期不輸,連贏都沒有任何希望。
如果還有另外的地方發生了高強度的軍事衝突,對於美國而言,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實力再去調配足夠多的軍事資源去支持第二條戰線。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所有跟美國有戰略衝突的國家,隻要想減輕自己的正麵戰略壓力,除了跟美國在正麵剛之餘,完全可以分出一小部分軍事資源去支持開辟第二條戰線,來逼迫美國不得不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
舉例來說,比如像俄羅斯這樣的國家,為了想減輕自己在俄烏戰場上的正麵壓力,減少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其實完全可以將其中一小部分資源軍事資源投入到中東,借助伊朗,或敘利亞,去支持哈馬斯之類的組織,來跟美國打新的代理人戰爭。
我們已經可以非常明顯地看到,隻要巴以衝突一爆發,美國立馬就降低了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的強度和力度,大量原本準備投放到烏克蘭戰場的物資立馬被轉運到了以色列。
這不比在烏克蘭正麵戰場上消耗美國的軍事實力要劃算的多?
美帝國建立的全球統治秩序裏麵一個非常明顯的弱點,那就是為了維係這一套對全球的統治,美國必須得在不同的地方去構建自己的核心爪牙型國家來幫他為虎作倀。
這些國家在美國強大的時候,是美帝國深入當地為非作歹的幫凶和爪牙,但是一旦美帝國開始衰落,他們就是美國衰落最早的陪葬品。
美國為了維持自己的影響力和地區幹預能力必須得擁有這麽一批國家來代替自己去攪亂相關的地區,在不同的國家之間打入一個又一個楔子。
但這也引發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弱點,那就是美國在已經投入了大量的戰略資源的前提之下,沒有辦法輕易地放棄這種國家。
這就會導致一個局麵,那就是隻要去攻擊這些國家,那麽美國就一定那會來救,他不得不救,這就是引發了軍事上的“攻其必救”的局麵,如果“供其必救”,那麽我們自然而然,就可以“圍點打援”。
不管是澳大利亞還是以色列,隻要去進攻這些國家,救一定能逼著美國拚盡老命去援救,因為它不能丟了這些國家,丟了這些國家就相當於砍了他的四肢,拔了他的尖牙利齒。
這,就是美帝國的全球體係裏一個極為脆弱的漏洞。
它的這個弱點,意味著我們完全可以利用對相關地區實施軍事壓力,去逼迫美國在一個最不適合的時間,在一個最不合適的地方,去打一場他沒有任何勝算,但又不得不打的仗。
如果讓我來選的話,中東的地麵戰場和南太平洋就是分別徹底消耗掉美國陸軍有生力量和海空力量的最好的兩個戰場。
從這個目的來看,現在的巴以衝突還不夠大。
哈馬斯並不足以消耗掉以色列的大部分作戰力量。
而在以色列的大部作戰力量沒有被殲滅之前,美國的地麵部隊是不會輕易下場的。
這也意味著,需要有更大體量,更強實力的玩家下場,才能磨盡以色列的最後一滴血。
但是,隻要以色列這邊的磨盤開始磨人,就意味著美國在另外一個方向烏克蘭的投入必定會減少,而烏克蘭戰場的烏軍,在自身工業體係已經被俄國人炸到連輕武器都快生產不出之後,已經極度依賴美國和北約的軍事支援。
可以說,隻要美援一停,我看烏軍三個月都未必撐得過去。
而一旦烏克蘭戰場上發生大的潰敗,俄國人的腳步,就絕對不可能止步於第聶伯河東岸。
俄國人快速擊敗烏克蘭之後,將會有更多的力量騰出手來投放到中東。
最大的可能,就是美國兩個戰場都撐不住。
而這,還隻是建立在東亞沒有發生任何動蕩的情況下。
這就是美國人在一個根本不可能贏的戰略方向投入了過多的資源和力量之後帶來的惡果。
我相信,肯定不隻是是我看到了。
俄國人看到了,伊朗人也看到,甚至天下“苦美久矣”的國家,都看到了。
美國越要專心對付中國,救越騰不出手去其它的戰略方向,而其它戰略方向上的失敗,又會削弱美國對全球資源的掌控,這帶來的後果是它更沒有辦法攢到足夠多的資源去對抗中國。
在這種情況下,美國很有動力地想嚐試用一些小恩小惠來跟我們進行所謂的溝通和談判,以先穩住我們,然後騰出力量在另外的戰線上去緩解他的戰略困境。
但是我們應該非常清楚地明白,這時候絕對不是跟美國緩和的時候。
美國每解決掉一個戰略方向上的困境,都會讓他能夠有更大的戰略回轉空間來在未來變本加厲地打壓我們。
我們也應該非常清楚地認識到,我們現在所獲得的每一次戰略機遇期,每一分鍾、每一秒,都是其他兩條線上的人用人命給我們填出來的。
老毛曾經說過,抗日戰爭急不得,解放戰爭拖不得。
從改革開放到改革開放40周年,這整整40年間,就好比是老毛當年所形容的抗日戰爭時期。
在整個那段時期裏,我太弱而敵太強,我們沒有辦法用一兩場決定性的戰役去消滅掉敵人的整個有生力量。
因此,我們隻能臥薪嚐膽,韜光養晦,去積攢自己的工業實力、科研實力和軍事實力。
但是一旦我們的綜合國力快速地越過美國之後,就相當於進入了解放戰爭的時候。
這時候最優的選擇絕不是按照美國的意圖,吃他那三瓜兩棗來緩和跟他的關係。
相反,我們應該在更多的戰線和金融、經濟等領域給到他更大的壓力,來逼迫他顧此失彼,來為它進入內外交困,四分五裂創造一切必備條件。
我知道,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美國人大概率是開出免除關稅之類的條件,來試圖穩住我們。
但是我不知道美國的整個政治體係裏,還有沒有一個精神稍微正常的人能去想一想。
隻要這個世界沒了美國,現在它所擁有的一切,難道不是都歸了下一個主導世界的國家嗎?
那它們現在能給出的那三瓜兩棗,分量在這個麵前,值得一提嗎?
實話說,美國這個國家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是它的一整套體係和選拔機製,已經選不出一個正常人來決定國家應該怎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