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澳洲。澳洲曾經有個政治家正確地指出,澳洲土著人是全世界接受現代文明最慢的一個。他們很少有工作的,拿到補貼後就酗酒,酗酒完了就偷盜、搶劫、性侵。不久前政府不得不在一個土著集中的城市實施禁酒,結果犯罪率立馬直線下降。
因為這個原因,土著人選不出足夠的代表自己的議員。但保證一個社會長治久安、欣欣向榮的根本就是一個社會的每一個群體都在議會裡麵有自己的代表。所以左派的工黨就倡議舉行一個全民公投,來決定是否允許土著人選出一個特別委員會常駐國會,以便向國會的立法提出建議。
有個本地華人朋友,無條件擁護川普,對民主黨、拜登、美國的黑人平權運動深惡痛絕,堅決反對給土著人這個特別待遇。
我問他:“你不是基督徒嗎?基督徒要愛所有人,為什麼不願意為土著人做點什麼?”
他說:“宗教和政治不要混淆,” “這是歧視。大家公平投票,你們土著人有本事選出你們的代表,沒本事就不要要求被特殊對待。”
我周圍的華人基督徒大多是這個說詞。
補一補歷史課
在西方歷史上,政治的發展始終是由基督教的良心驅動的。 英國剛開始工業化時,工人的權利根本不存在,工作時間長,條件惡劣。
猜猜是誰推動了所有這些待遇的改進?
不是工人,不是工會,而是英國精英階層本身,包括貴族和工業家。
英國從專製到民主的轉變也是精英們自己推動的,而不是底層人民鬥爭的結果。
不光是英國,美國的黑人平權運動從160年前的解放黑奴的內戰一直到今天,一直是白人在引領,黑人幾乎完全缺席。
中國人裡麵極右的人特別多。他們張口閉口“白左”在毀掉今天的澳洲、美國。卻不知道,如果他們活在當年的英國、美國,在他們眼中,當年的那些白左比今年瘋狂得多!
可是一二百年過去了,英國和美國亡國了嗎?
如果當時的英國貴族、工業家們持今天這些華人基督徒的態度,對社會的弱勢群體說:“你們的權利你們自己爭取,我們會步步阻擊你們” ,那麼今天的英國仍然是國王貴族專政,誰敢詆毀國王要殺頭,皇宮之外到處是貧民窟。
因為對於把持了專政工具和社會所有資源的精英階層來說,阻擊底層人民的權利訴求易如反掌。
歷史證明,掌權的精英階層出於良心、愛心主動改善底層弱勢群體的權利,是一個社會長治久安、良性發展的唯一途徑。
另一條路就是底層人民忍無可忍然後發起摧毀一切的暴動。但這樣的暴動不論多少次,每次都隻不過改換了新主子,底層人民永遠做不了主人。
這就是為什麼在接受西方觀念之前,中國、日本和任何其他亞洲國家以及土耳其都沒有發展出公民權利和民主。
平權是不可阻擋的歷史大勢
1964年6月21日,三名來自美國北方的“種族平等大會 (CORE) ”的成員前往南方密西西比州幫助組織民權活動。 當地警方以懷疑他們縱火縱教堂為由將他們拘留,然後將他們的釋放時間通知當地的三K黨。三人一出警局就被追趕、綁架和槍殺,屍體被埋在費城附近的一個土壩裡。此案引發了聯邦調查局的大規模調查,稱為“密西西比燃燒案”。這樣的例子有很多。美國黑人平權運動從160年前解放黑奴的內戰起,就一直遭到白人至上主義者的強烈反對.。
但美國白人的主流在基督教的平等、博愛的精神的推動下(當年英國廢除奴隸製和美國北方反對奴隸製就是起於這個基督教精神)一直持續地推動黑人平權運動。
你想像一下,就憑現在新疆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隨機檢查維吾爾人手機,發現違禁內容立即無限期送入關押了二百萬維吾爾人的集中營,如果有一天中國和美國展開世界大戰,維吾爾人是會踴躍參軍報效“祖國”,還是會趁機造反?
然而美國自建國之日起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黑人起義(注意:那些因為警察暴行而抗議的人和抗議中趁火打劫的人都不反對美國的體製和憲法,不想顛覆政府 — 這是民事抗議和起義的根本區別)。在歷次戰爭中(二戰、越戰、韓戰),黑人不僅沒有趁亂起義,也沒有像現在的中國韭菜那樣說“這是白人的國家,讓他們白人去保衛吧,反正我不會去為白人打仗,也不會讓我的孩子去”,。相反,黑人從來都和白人一樣熱愛同一個祖國,他們一直踴躍參軍,而且勇敢戰鬥犧牲。
關鍵原因就是美國主流白人所推動的黑人平權運動一直走在黑人覺醒的前麵,所以黑人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不是我的祖國或非得造反不可。
究竟是美國“白左”的民族政策更有智慧,還是中國人那一套建立在恐懼和強權邏輯之上的集中營式的民族政策更智慧?
用腿肚子想一想,都應該想明白。
海外華人堅定地站在歷史大潮的對立麵
近些年,在美國、澳洲,祖祖輩輩一直和黑人、土著人一起被歧視的華人開始加入反平權運動的陣營,而且,以其反對之強烈、仇視黑人之強烈,堪稱反平權運動之急先鋒。
很明顯,他們來到一個優秀的民主國家,甚至還加入了“愛”字當頭的基督教,但他們什麼都沒學到。他們的意識裏還是老祖宗的勝王敗寇的那一套。
如果我對我前麵提到的那個朋友說:“我給你閨女介紹個對象,是個印度人,現在墨爾本大學教課,人很好” ,他會認為我在侮辱他。他多半會瞪眼說:“留給你女兒吧!”
我在《從華人川粉看中國人的劣根性》一文中寫道: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中國人,都有著說出來能讓西方人當場嘔吐不止的惡臭的種族歧視。中國人對黑人的深度蔑視不斷產生出轟動世界的新聞,比如中國人在非洲教黑人小孩說“我是黑gui我智商低”,錄像放到網上去。中國人不僅蔑視黑人,也蔑視越南人、韓國人、印度人、東南亞人。
同時,他們還暗暗地認為白種人比自己優越。你隻要看看那些在自己的國家什麼都不是但在中國紅得一塌糊塗的白人就明白了。怎麼沒有一個中國人光因為說“美國真好”就在美國大紅大紫的?
說中國好的黑人有的是,怎麼沒有一個在中國大紅大紫的?
因為一個白人說中國好讓他們受寵若驚。
我還沒有被踢出孫、蘭的群(大陸高級知識分子精英群)時,群裡有人發譴責黑人在中國定居和通婚的帖子,蘭導演說:
“一XX(男性生殖器官)戳下去,子子孫孫都髒。”
這些中國人用“反歧視”來作為不願幫助土著人的藉口,一定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幽默。
我所知道的華人基督徒,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不僅極度種族歧視,不僅不願意為陌生人動自己的奶酪,而且他們把宇宙萬物都看作自己的奶酪。
土著人派代表向議會提建議,跟我們澳洲華人有一個屁的關係嗎?
就算土著人委員會向議會建議所有澳洲非土著人口離開澳洲(信不信由你,這是一個虔誠的華人基督徒,一個墨爾本大學的教授問我的,作為他反對的理由!),澳洲議會會通過嗎?
你們要是對民主政府這麼沒信心,你們怎麼不回天朝呀?
就算是澳洲政府打算把冥王星上的一塊一平米的土地劃給土著人、島國人甚至是一個不包括自己在內的華人群體,為此徵求這些中國人的意見,他們一定會堅決反對。
“萬一我的利益以某種現在還無法預測的形式受損呢?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反對,盡一切所能排除其他人搶自己蛋糕的任何可能性。”
這和中國人看見別人搶鹽自己一定加入的潛意識原因是一樣的:
“我家裡有的是鹽,我也看不出為什麼要搶鹽,但萬一我沒搶,結果以某種未知的原因吃虧了呢?還是搶了保險。”
這是中國人特有的、幾千年的嚴酷壓迫所造成的深入基因和骨髓的恐懼。
因為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這些基督徒在教會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鬥,迫不及待地傳播小道消息,背後說別人壞話,拉幫結夥,厚此薄彼,自己哪怕多來一次教會,都要鄙視少來一次的人。
這種頑固的反時代的執念,讓中國成為全球文明世界的敵人,遭到全麵圍剿,也可能有一天讓華人在民主國家重新被視為愚昧、落後、荒誕的stereotype。
愛是信心的試金石
基督徒的信心有三個層次。
最低層次:這些人實際上沒什麼信仰。他們來教會不過是把它當作一個社交場合。
中間層次:他們相信自己死後會因信而進入天堂,按時去教堂,但他們的信心遠遠沒到身無分文、上無片瓦時仍然不慌張,堅信神會給自己瑪吶,或是忽然被告知癌症晚期隻有一個月的壽數仍然喜樂的境界。所以他們才保留了深入骨髓的被別人動了蛋糕的恐懼,才會堅決反對一件對別人非常重要而自己不需要動一根手指、一根毫毛的事情。
最高層次的信心是真正的信心。這樣的人身無分文、上無片瓦時仍然不慌,忽然被告知癌症晚期隻有一個月的壽數仍然喜樂。
這樣的基督徒一定會有無疆的大愛。沒有大愛的基督徒一定沒有真正的信心。
因為恐懼(潛意識的心理恐懼,不是棕熊攻擊你時的生理恐懼)是人性中萬惡之源,也是讓你看不清事物真相、無法感受真正的美、無法感知人性之善,內心剛硬、缺少同情心、同理心的原因。
而一個人如果有真正的信心,沒有了小我,他的恐懼必然消亡,他必然能夠感到人的自私和瑕疵所無法掩蓋的人性之善(並明白這與種族、膚色無關,因眾人皆神所造),必然能夠感同身受別人的喜怒哀樂。
他感受到了這些東西,他就根本沒法沒有大愛。It is just impossible.
這就好像一個賣腎買蘋果手機的人一定不是億萬富翁,一個億萬富翁一定不會賣腎買手機。大道從簡,每一個過來人都明白,這事就是這麼簡單。
我的查經小組的組長夫婦和另外幾個人就接近或達到了這個境界。他們的信心一直是引領我、照亮我前路的明燈。
【彼得前書4:8】 最要緊的是彼此切實相愛,因為愛能遮掩許多的罪。
愛是信心的試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