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初與匈奴的關係(續) 漢高祖劉邦以及文帝、景帝對匈奴取守勢,嫁女和親,開放邊貿,並致贈財物予匈奴,對匈奴的侵襲以防禦為主,用漢景帝致匈奴單於書上的話說就是﹕“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命單於﹔長城以內,冠帶之室,朕亦製之。”(“史記-匈奴列傳”)漢景帝希望借和親 達到“匈奴無入塞,漢無出塞”的目的。但匈奴仍多有侵擾,尤以漢文帝時為烈,公元前166年和前158年,匈奴兵十幾萬大舉南下,其先頭部隊打到回中(今陝西隴縣西北)、甘泉(陝西淳華),直逼長安,京師震動,宣佈戒嚴,漢文帝急調重兵屯防長安近郊,以備不測。這是歷史上匈奴對漢朝威脅最大的兩次南侵。
犯大漢者雖遠必誅﹗漢朝經“文景之治”經濟恢復,國力漸強,公元前140年漢武帝即位,開始主動出擊,攻擊匈奴。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武帝命馬邑人聶翁壹出塞,引誘匈奴進佔馬邑,而以漢軍30萬埋伏,企圖一舉殲滅匈奴主力。匈奴單於引兵十萬入塞,發覺漢軍圖謀,中途退兵。此後漢與匈奴進入長期的攻防拉鋸戰,匈奴時常南下,漢軍也不斷北上攻擊匈奴。公元前127年),漢武帝派衛青出雲中以西,北抵高闕,迂迴至隴西,俘獲匈奴數千人,牛羊百餘萬,奪取了河套地區,從而解除了匈奴對長安的直接威脅。這是漢擊匈奴的第一次重大勝利。漢在河套地區設置朔方郡,修復蒙恬時所修長城,又從內地移民十萬至朔方屯墾戍邊。漢奪取河套後,匈奴兵連年入侵上穀、代郡、雁門、定襄、雲中、上郡,漢軍也在大將軍衛青的指揮下數度出擊。衛青出身寒微,其父鄭季是小書吏,與平陽侯小妾衛媼私通而生衛青。小時放羊牧馬,吃盡苦頭,小時有相術高手稱衛青“貴人也,官至封侯,”衛青苦笑著說﹕“家奴出身,能少挨些打罵就知足了,哪還敢想封侯﹖”(“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後其姐得入宮幸上,衛青也時來運轉,受漢武帝委派領軍抗擊匈奴,前後七次出擊匈奴,屢立戰功,官拜大將軍,封長平侯。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漢武帝命另一抗匈大將驃騎將軍霍去病(漢武帝外甥,時年19歲)領兵遠征。霍去病自隴西出兵,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縣境內),西入匈奴境內千餘裏,繳獲匈奴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同年夏,霍去病又由北地出擊,過居延海,南下祁連山,圍攻匈奴,消滅、俘虜匈奴兵幾萬人。匈奴內訌,渾邪王殺休屠王,率部四萬餘人降漢。漢又遷徙關東平民72萬餘口,充實隴西、北地、西河、上郡等地。漢武帝又在當地設立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
漢得河西四郡,不但隔斷了匈奴與羌人的聯繫,而且溝通了內地與西域的直接交通,使漢朝的疆域和影響力大增。河西走廊地區水草豐美,是畜牧業的天然寶庫,匈奴失河西,經濟受到巨大損失。匈奴人唱道﹕“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史記-匈奴列傳”)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大將軍衛青、驃騎將軍霍去病領兵十萬騎,“私負從馬凡十四萬匹”,步兵及轉運者數十萬人,分別從定襄、代郡出發,向漠北窮追匈奴。衛青在漠北擊敗單於,單於率殘部向西北潰走,漢兵至闐顏山趙信城而還。而驃騎將軍霍去病則出塞二千餘裏,攻擊匈奴左部左賢王,大獲全勝。漢軍斬殺、俘虜匈奴七萬餘人,左賢王逃走。霍去病登狼居胥山,臨翰海而還。這次戰役以後,匈奴主力向西北遠徙,“漠南無王庭。”漢軍佔領了朔方以西至張掖、居延間的大片土地,保障了河西走廊的安全。同時漢武帝又從內地遷徙民眾到新佔領的地區屯墾戍邊。
經過這幾次重大戰役後,匈奴力量大為削弱。匈奴對漢朝的威脅基本消除。在擊敗匈奴的同時,漢武帝還對南越用兵,征服南越,漢朝國力達於鼎盛。漢朝疆域東部、南部至海,西到巴爾喀什湖、費爾甘納盆地(今俄國境內)、蔥嶺﹔西南至雲南、廣西以及越南北部、中部,北到大漠,東北至朝鮮半島北部,奠定了日後中國的大致版圖。漢朝成為亞歐大陸東部最強大的國家,中國人被稱為漢人,中國的語言被稱為漢語,中國字被稱為漢字。
(範琦勇原創10/31/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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