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頁 1-6 看過前麵的可以跳過,連一起沒那麽暈

 一

你睜開眼,直視喚醒你的陽光,環顧書房,心頭升起親切溫暖的感覺,仿佛你曾在這書房,這木屋生活過,雖然昨天才是你在這山裏的小木屋度過的第一天。 你側過頭,端詳一會兒身邊熟睡的他,再瞟一眼牆上滴答的石英鍾。 竟然快11點了,可這冬日裏的太陽還隻爬到半空。 懶懶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書房的落地窗,給他棱角分明的臉塗上一層柔輝。 而他睡得那麽香甜,單純滿足的樣子就像剛剛吃飽了奶後入睡的嬰兒。 難以想象幾個小時前他還在你的身體裏瘋狂地衝刺,把你頂上雲端,和他一起燃燒,爆裂,墜落。 那一刻你渴望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卻被恐懼捂住了嘴巴,對墜落的恐懼。 你舉起雙臂,伸出手,要去抓住雲朵,要永遠地浮在空中,卻隻摸索到倚著牆的書架, 觸到一本書堅硬的書脊。 這時他迸發出最後的顫抖,你的身體也迎合著,在顫抖中癱伏在他的身上,而那本書也隨著你顫抖的手滾落到地板上。

你展開雙臂,想撐著地板坐起來,左手的掌心卻被一個東西堅硬的角硌到了,你痛得差點叫出聲來。 側過頭一看,原來是那本從書架上跌落的書。 你坐起來,拾起書,攤在腿上,是本精裝的,難怪硌痛了。 硬皮的封麵磨損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而書名是豎排版,嵌進封麵裏,血紅色的四個字【最後一頁】,行書體,仿佛在封麵上流動的血。 這四個字猛地刺進你的眼睛裏。 你反射地閉上眼,摒住呼吸,預感到那個已經逝去的世界正如潮水湧過來,淹沒你,窒息你。 你唯一的抵抗是封閉自己,可你的手指卻摩挲著封麵上的書名,你的指尖探入到凹下去的筆劃裏,觸摸著那些塵封的記憶。
 

【最後一頁】

你望著占滿一堵牆的書架,一本本高矮厚薄各異的書,然後從書架的一端開始走到另一端,緩緩地,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撫摸經過的每一本書,喃喃地念出書的名字。 從最高的一層開始,反複,直到最低的一層。 念完最後一本書的書名後,你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燭台,搖曳的燭火在明媚的陽光裏更顯得微弱。 你再走到書架前,爬上梯子,從頂層架子上取下一本書,【Frozen Words】,一本詩集,袖珍的,64開本。 你右手擎著燭台,左手打開書,翻到第一首詩。

Frozen ashes

Frozen ashes
from whose bones
left alone
for ages
in the dark
in the ark
But the ashes glow
as white as snow

你喃喃地讀了一遍,合上詩集,放回到書架上,然後舉著燭火對準【Frozen words】,緩緩移動燭火,直到詩集被浸沒在燭火裏,映得通紅。 你看著詩集在燭光裏變得溫暖,炙熱,燃燒。 火在蔓延,到周邊的書,再到木製的書架。 你聽到燃燒的聲音,聽到歡呼,或哀鳴。 你收回燭台,噗,吹滅了蠟燭,把燭台放回到書桌的中央,離開了書房,打開木屋的正門,迎著飄舞的雪花向結了冰的湖心走去。 你聽著自己的每一步,堅實地壓在雪上,吱呀,吱呀,直到湖麵。 你開始聽到冰破裂的聲音,由稀到密,由弱到強。 你沒有停下來,因為湖心才是你的目的地。

你停在湖心,蹲下身,拂開腳前的雪,望著晶瑩的冰麵,和綻開的裂痕。

 “這該是終點,你的終點。”

噠,噠,噠, 走廊裏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雲啪地合上書,塞進身旁的書堆裏,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旁,聽著門外的動靜。 等到走廊重歸寂靜,雲才回到書堆旁,從書堆裏翻出剛剛讀的那一本,硬皮的精裝書,書名是豎排版,嵌進封麵裏,血紅色的四個字【最後一頁】,行書體,仿佛流動的血。 雲翻到剛剛打住的那頁,繼續讀下去。

【最後一頁】

你對著湖裏的自己堅定地輕語,然後立起身,回過頭,望望白雪覆蓋的木屋,還有屋裏依稀可見的火,感到全身暖融融的。 轉過身,你跪下來,凝視著湖中的你,正在波動,碎裂,被湖水吞噬的你。

你立在木屋門前,跺掉靴子上的雪,仔細地在墊子上擦去靴子底上的雪,掏出鑰匙,打開門,邁過門檻,進了屋。 環視著木屋,與上次和她一起來相比,一切都還是那時的樣子。 這一刻她在哪裏?

你來到書房前,推開書房的門,書房裏的擺設都是她的主張。 對著門是占滿了一堵牆的書架和書,中央是一張原木的小書桌,一把原木的椅子,隻簡單打磨拋光,不曾漆過,核桃木的花紋清晰可見。 她喜歡,覺得這樣很俄國。 常常你看到冬日裏的夕陽斜斜地穿過書房的落地窗,塗抹在她鵝蛋臉的兩頰上,圓潤剔透。 她全神貫注地讀著手中的【罪與罰】或是【白夜】,絲毫沒有察覺你的目光。     

因為昨晚的夢,你清早就離開家換乘兩次公交,在雪地裏走了5裏,中午才到。 走過白雪覆蓋的湖,你停了一下,看到湖麵的雪晶瑩平整,沒有一絲足跡。 她在信中提到過她在的勞改隊也在一個湖邊,湖很大,可以慷概地接受放棄或者被放棄的生命,那是被勞動改造的一種結果。 她去了還不到一年,每天的勞作和學習,都是為了一個目的,改造她,消滅那個你欣賞和迷戀的她,誕生一個為新社會獻身的她。 也許昨晚夢裏你走在勞改隊旁邊的湖麵上,你在赴和她的約會,你記起來,夢裏的湖比眼前的大了很多,而你在平靜地沉下去。 

從夢裏驚醒,你隻有一個念頭,到這裏來,來到小木屋的書房,講給她聽你的夢,請她來解析你的夢。 你和她講過很多自己的夢,在這書房裏,她常笑你生活在夢裏,但是她喜歡聽,因為她很少做夢。 她多理智,多思辨,以至於你笑她的眼裏隻有灰色,256度她都能鑒別。 你想你和她是互補的,這也許是你倆關係的基石。       
 

不知過了多久,你睜開眼,側過頭,凝視著他 。 你喜歡他的臉側麵的輪廓,說不出理由,以至於有時你刻意在他的側麵和他聊天。 可是此刻你忽然覺得眼前的他是一個謎,一個你有無數問題需要他回答的迷,全因為你手中的這本書,【最後一頁】。 你抬起頭,望著占滿一堵牆的書架,一本本高矮胖瘦各異的書,而【最後一頁】曾經立著的位置依然空著,還有頂層書架上那本英文小冊子【Frozen Words】。

你記得清晨醒來後你沒有叫醒正在酣睡的他,披上睡袍,獨自來到書房,盯著占滿了一堵牆的書架和書,然後走到倚著書架的梯子跟前,爬上梯子,巡視中頂層上排放的書。 你注意到一本小冊子,英文的,它的名字吸引了你,【Frozen Words】,古怪卻又似曾相識的名字。 你正要取下來看個究竟,傳來他的聲音。

“怎麽醒來就鑽進了書房?”

然後你就被他從梯子上抱了下來。

你喃喃著【Frozen Words】,揮不走的名字,一定在哪裏見過。 你起身走到書架前,爬上梯子,取下【Frozen Words】,翻開書,原來是一本詩集,袖珍的,64開本。 你翻到第一首詩,讀起來。

Frozen ashes

Frozen ashes
from whose bones
left alone
for ages
in the dark
in the ark
But the ashes glow
as white as snow

你重複著最後兩句,直到你脫口而出

“【最後一頁】第一頁裏的那首詩”

 “雲,又比我醒得早。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你沒有回答,把手中的書舉到他的麵前。

 “你哪裏找到這本書的?”  他問。

 “是它找到了我。” 你回答。

他滿臉的疑惑

 “你忘記早晨的事了?”

 “哦,原來是它落了下來。還好,沒有傷到我倆兒,這本書很硬很重的。” 他恍然,然後黠意地一笑。

 “我讀過這本書,這一本,蓋著這枚藏書章的這一本。” 你翻開書,停在蓋著藏書章的一頁,舉到他的眼前。 你一字一頓地說,生怕他掠過或聽錯一個字。 

“你怎麽會讀到這本書的?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 他沒有去看書,而是注視著你,目光裏滿是驚詫和疑問。

 “你怎麽會有這本書?” 你的回答。

 “這本書是我母親的收藏,這枚藏書章是她的。 這是她的珍藏,她去世前把它傳給了我。” 沒有停頓,他急切地接著問。

 
“你怎麽讀到這本書的?快告訴我。”     

你沒有回答,避開他焦急的目光,收回雙手和書,撫摸著書的封麵,手指再一次探入到凹下去的筆劃裏。 你翻開書,找到你曾經停在的那一頁,右上角依然折著一個小三角,你折的,20年前。 你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去展開那個三角,在折痕上反複行走,竭力去撫平它。

“我沒有能夠讀完,我停在了這一頁”。

“20年前,那時我是個紅衛兵,有一陣子我的任務是看守一堆剛被抄家抄來的物品,在一間臨時的庫房裏。 抄來的東西五花八門,該是來自幾個不同的家庭。因為父親的原因,我喜歡讀書,趁著沒人的時候我就翻抄來的書。 【最後一頁】吸引了我,因為它精致的封麵,更讓我好奇的是書不是印刷的,而是手寫的,黑色的鋼筆字,工整的楷書。 那時耳聞到一些流行的手抄本的。 我以為自己也碰到了一本。”

“這本書是從你家抄來的,對嗎?為什麽是手寫的?是你媽媽寫的嗎?” 看到他眼裏的恍然,你停下來,問他。

他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把書從你的手中輕輕地抽出來,放在膝上,翻開,停在了蓋有藏書章的那一頁,摸了摸有些褪色的藏書章。

“是從我家抄走的。 簡單說,這本書從來沒有發表印刷過,你讀到的是最後的手稿,裝訂和封麵都是我媽媽做的。 書的作者是媽媽曾經愛過的一個人。 關於書的故事很長,媽媽去世前才講給我聽,我直覺她並沒有把全部講給我聽,有些事情她是決定帶走的。”    


【最後一頁】

你和她相識在朋友家的聚餐裏。 那本不是你的圈子,當然你從沒有歸屬過任何一個圈子。 鬼使神差,你被邀請了,鬼使神差,你赴約了。 那天晚上主客一起10個,圍著一個圓桌。 你因公交車的原因到的最晚,自然坐在了緊挨著門的位置。 你已記不清那個晚上都吃了什麽,聊了什麽,雖然那時你經常饑腸轆轆,很關注吃食的。 隻記得那麽一刻,你扒光了碗裏的飯,放下飯碗抬頭時看到了正對麵的她。 她在注視著你,帶著好奇,還有打趣。 後來她告訴你她注視的原因,你是那晚唯一一言不發,悶頭吃飯的人。 

被你發現她馬上端起茶缸做喝茶的樣子,遮住臉,你記得茶缸上的圖案,白色的底印著東方紅,太陽升。 越過太陽你看到她正移向側邊的雙眼,你讀到一絲尷尬和羞怯。 你回報了憨憨的一笑,就連忙刻意低頭去拿起碗邊的茶缸,結實地喝了一大口。 很不幸,你忘記了茶缸裏裝的不是茶,是二鍋頭。 一口下去火辣辣的,不勝酒力的你被嗆得把進到嘴裏的酒幾乎全部吐回到茶缸裏。 那一刻熱火朝天的聊天嘎然而止,狼狽的你突然成了全桌注意力的中心。 你連忙解釋隻是嗆了,沒事,沒事。 一邊解釋一邊瞥了她一眼,你捉到了她臉上閃過的會意的壞笑。

熱烈的聊天,確切地說是討論又繼續下去。 吃飽了飯的你有了精神頭,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大家討論的議題上。 大家聊著自己的單位上的變化,領導鼓勵同誌們給單位,給政府,給黨提意見,幫助政府和黨提高自己,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在你聽來很新鮮,可能是自己的單位的性質,總是搭最新動態的末班車。 也好,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沉默,沒有任何觀點可以提供。 不過你還是禮節性地轉頭,跟蹤每一個發言者,直到她發言時,瞬間的對視,你就不自然地低下頭,盯著眼前的空飯碗,故作沉思狀。 你聽著她的聲音,清脆,語調卻是和她年齡不符的沉穩,堅毅。 你不記得她都說了些什麽,因為她的雙眼,帶著一絲壞意的笑,在你眼前的碗底蕩來蕩去。

雲翻到下一頁時定住了,因為這一頁的右上角被折了一個小小的三角,是常用的取代書簽的辦法。 雲的第一反應是還有另一個人也在讀這本書,除了她還有誰常來這個臨時倉庫哪?  這個倉庫是三個不同的紅衛兵組織共同看守的,因為互相不服氣,就協商決定每個山頭各出兩人,按照2天,2天, 3天這樣的時間表來輪換。 雲隻和其中的兩個紅衛兵交接過,兩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孩。 雲的直覺他們倆都不像是喜歡讀書的人,曾聽到他們抱怨被安排這個遠離戰場的任務,他們是保衛紅色江山的士兵,該上前線衝殺。 其餘的4個看守雲從未接觸過,不知是不是其中的一個也在讀這本書。 這樣一想,雲緊張起來,萬一被發現讀這樣的一本手抄本,還含著愛情,後果一定不妙。 緊張之餘,雲又覺得很刺激,因為自己發現了另一個人的秘密,一個兩人共享的秘密。 那個讀者是男孩還是女孩,也是被書中的你和她的愛情吸引了嗎? 一個淘氣的念頭突然冒上來,雲想讓另一個讀者知道還有人在讀這本書,是惡作劇的驚嚇,還是分享一個秘密的喜悅,雲說不清,但她無法遏製這個念頭,雖然被發現的後果可怕,雲說服了自己那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秘密暴露,另一個讀者的後果會和她一樣的。 於是雲在下一頁的右上角折了一個小三角。 這樣,雲就有了一個神秘的夥伴,和她一起讀書,一起保守這個共同的秘密。  


你伸出雙臂,把廉擁進懷裏,重複著他說過的。

“曾經愛過的人。” 

然後你放開廉,再牽起他的雙手。

“我不是那時唯一在讀這本書的人,另一個讀者在15年後找到了我,因為他知道我沒有讀完這本書,他要告訴我故事的結局。” 

“另一個讀者怎麽找到你的?”

“他在【讀者】雜誌發表了一篇文章,講述了他讀【最後一頁】的故事。 他說他是在和另一位神秘的讀者同時讀這本書,從折過的頁碼兩人得知對方的進度,分享共同的秘密。他說自己很幸運地讀完了,平安地讀完了。 但是另一個讀者沒有那麽幸運,因為折痕停在了#頁。 他擔心過,希望另一個讀者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也平安地度過那段歲月,能讀到他的回憶,能通過和雜誌社和他聯係,他好把書的結局講出來聽。 那時我是【讀者】的忠實讀者。 我讀到了他的回憶,我們共同的回憶,感覺逆流回到了青春的混沌,動蕩。 我立刻寫信給【讀者】雜誌社,我們找到了對方,愛上了對方。 我倆都相信這是命裏注定的愛情。”

你一口氣說完,才停頓下來,看著廉,揣摩他的反應。 廉的臉看著平靜,嘴裏卻蹦出一連串的問題。

“原來另一個神秘的讀者是男的,還是你曾經的戀人。 他叫什麽名字? 他現在哪裏? 也在美國嗎”  

“他叫軒,還生活在中國。”

說出他名字的時候你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這時廉握緊了你的手,你們兩個的手都是暖濕的。 沉默中你遲疑地問。

“你想聽他和我的故事,對嗎? ”

廉驚訝你直截了當的問題,然後平靜地點點頭,算是回答。


【最後一頁】

你和她走在去公交車站的路上,沉默無語,偶爾的交流是兩人輕輕碰到一起又迅即分開的肩膀。 你期望她的車站很遙遠,或消失在寒冷的夜色裏。 你聽著她的腳步,不急不緩,踩在雪上,吱呀,吱呀,她的節奏讓你著迷。  

“你覺得今晚的討論怎麽樣?”

她忽然發問,打破了沉寂。 被從癡迷中驚醒的你隻好隨口敷衍,很好,很好。

“真的?你可是隻言片語都沒有講,因為飯菜太好吃,吸走了你的魂?”

你嘿嘿地一笑,尷尬地回答。

“飯菜好吃不假,不過主要是你們討論的我都不了解,我都沒搞清自己為啥來參加這個聚會。 不過挺好,結識了新朋友,聽到了新思想。”

說到新朋友3個字的時候,你停頓了一下,試探地和她的眼睛對視了片刻。 她沒有絲毫的躲閃,而是迎著你的目光。

“什麽樣的新思想哪? 你怎麽看哪?”

“這會兒說不清,我需要些時間消化。 你們提出的現象和問題我都第一次聽到,我對新中國的未來很樂觀,一切都是新的,朝氣蓬勃。 ”

你看到她臉上的疑問,頓了一下。

“也許你們提出的現象和問題都確實存在,不過產生的影響恐怕沒有你們預想的那麽嚴重吧?”

“新的一定就比舊的好? 你真的這麽樂觀? 怪不得你吃飯那麽香。” 

她臉上又浮起餐桌被你捕捉到的笑容,被你覺察到,她連忙接著說。

“樂觀好,我們都需要樂觀地朝前走。”

停下腳步,她又接著說。

“不過樂觀不該阻止我們觀察,和思考。”

“對,你說的對。”

你連忙附和,就想引開話題,問她周末是否有興趣去看場電影,隻是你慢了一步。

“我的車站就在前麵,謝謝你送我到這兒。 晚安,後會有期。”

她指著幾步遠的站牌和等車的一群人,再對你揮揮手道別。 你也隻好揮揮手道別。 你等她走出兩步才轉身,記住了她的背影,帶著背影走上回家的路。 她吸引著你,你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麽,也許在回家的路上你就能找出答案。 你再回身,看到一輛公交車正駛來她的車站,你就再朝等車的人群揮揮手,希望她能看到。  

所有跟帖: 

本山的小情懷裏也揣著一個誌摩君,要不本山跨壇兼職得了,互道早安的儀式感,不適合詩人:) -核桃小丸子- 給 核桃小丸子 發送悄悄話 核桃小丸子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1:45:20

那個也讓我唉呀呀呀呀,,,一下 -donau- 給 donau 發送悄悄話 donau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1:51:18

俺入鄉隨俗 -顫音- 給 顫音 發送悄悄話 顫音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5:47:39

這個故事性稍微弱了一點就是主線的鮮明性不太夠比如相識那一段你多一點筆墨就會好很多 -donau- 給 donau 發送悄悄話 donau 的博客首頁 (26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1:50:29

不會寫故事 :-( 可是想說點啥,還得通過故事,頭大,相識那一段完全瞎編,不知那個年代啥樣 -顫音- 給 顫音 發送悄悄話 顫音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5:50:31

你寫得很好,文筆上也有功夫。需要靜下心閱讀才能體會~ -一劍無痕- 給 一劍無痕 發送悄悄話 一劍無痕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3:12:38

謝謝一劍兄,俺慢熱型的 -顫音- 給 顫音 發送悄悄話 顫音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5:51:23

啊,和我一樣啊,我也是,但一旦熱了就容易很燙,燙手山芋啊。 -土豆-禾苗- 給 土豆-禾苗 發送悄悄話 土豆-禾苗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6:50:37

胡說,你熱了是滾燙的土豆,變不成燙手山芋。 -核桃小丸子- 給 核桃小丸子 發送悄悄話 核桃小丸子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6:54:50

“需要靜下心閱讀才能體會”,哎,又在糊弄人家,就像糯米總說:沒看過,加在我長長長的書單電影單後麵了,後麵了~~ :)) -土豆-禾苗- 給 土豆-禾苗 發送悄悄話 土豆-禾苗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6:49:33

唉,空洗衣廠 -顫音- 給 顫音 發送悄悄話 顫音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16:59:45

胡說。我跟鄰居同事喜歡說客套話,但從不在論壇上說客套話空話 -糯米粥- 給 糯米粥 發送悄悄話 糯米粥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20/2023 postreply 13:21:18

一劍說要靜心才成,額眼下做不到,容以後拜讀。恭賀顫兄走馬上任:) -看客2010- 給 看客2010 發送悄悄話 看客2010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23 postreply 21: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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