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珍貴的照片,“嵇琴阮嘯,1960年發掘出土。(局部)”
範先生研究古人的嘯多年,最早的研究文章大約是90年代發表的。他這部書是2021年刊行的。在這篇自序的結尾,他寫下:
“毋庸諱言,由於古典文學學者對長嘯的認識大都停留在文學的層麵,甚至主要停留在魏晉文化的層麵,同時由於對相關音樂史知識的極度欠缺,所以他們對長嘯的音樂藝術特質基本沒有正確的認識,所以在此方麵,我和古典文學界的同行也很難進行有效的學術交流,而更多的卓有成效的學術交流則來自音樂學界,特別是民族音樂學領域的專家和學者們。空山寂曆,摘埴索塗,踽踽獨行,我的探求是極其孤艱的。因為研究嘯史,除了文學的文獻學的宗教學的語言學的知識以外,還需要比較專業的音樂學知識和民族學知識,同時,還至少要掌握口簧(霍木斯·潮爾)和胡笳(莫頓·潮爾)的演奏技藝以及呼麥(浩林·潮爾)的歌唱技能。多年來對草原音樂的學習使我逐步擺脫了文化的局限和學術的桎梏,而對嘯史的若幹重大問題有了比較清晰的認識。實際上,從鄭玄到朱熹關於“嘯為口哨”的謬論在客觀上給後人挖了一個很大的極有權威性的“學術陷阱”,不幸的是,我在2006年以前曾經一度將這個“學術陷阱”擴大了許多,從而導致了一些追隨者的“淪陷”。我是狼狽不堪地從這個“陷阱”裏爬出來了,可是步我後塵、亦步亦趨的諸君可能要永遠躺在“陷阱”裏了,他們即使想在“陷阱”裏站起來或者靠著井壁小坐一下也很難做到。過度“忠誠”於他人的著作,有時會給自己帶來學術的不幸。此中的教訓也值得認真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