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講的這個醫生 K 就住在我們鎮上。K 出身牙醫世家。到他這兒是第三代。等等,三代算不算世家啊?不管了,反正 K 醫生的爸爸,叔叔,爺爺都是牙醫。從小耳朵裏就灌滿了 root canal,minimal sedation,extraction,decay…… 。每個詞都聽的 K 渾身牙齒痛。公開發誓長大了決不做牙醫。爸爸媽媽爺爺叔叔隻是看著 K 笑,並未阻止。
K 大學畢業後讀了material angneer 的碩士。一路順風地娶妻生子。四十歲時爸爸叔叔相繼退休。留下個偌大的牙醫診所空蕩蕩地立在小鎮中心,誰來問都不賣。
鬼使神差地,K 突然覺得現在的工作好無聊,牙醫才是自己的歸宿。和老婆商量自己想去讀 dental school。養了兩個兒子一直沒上過班的老婆說:“老公,去做你想做的事。我馬上就去找工作養家養兒子養你。”
四十歲的 K 重返學校。 畢業後在爺爺叔叔爸爸留下的地方當起了牙醫。每周上四天班,剩下的三天穿著美國鄉下的工裝背帶褲在自家的後院勞作。
可別小看了這後院,三十多英畝呢,占了大半個山頭兒。K 醫生在地裏種了葡萄,櫻桃,蘋果,板栗,梨…… 所有能在本地生存的果樹都種了。每年自釀葡萄酒,櫻桃酒,蘋果酒,梨酒…… 所有自產水果都做酒了。還有各種蔬菜,花卉……
老婆也辭了職,和 K 醫生一起兩腿泥水滿臉風霜紅著後脖子在自己後院裏忙地不亦樂乎。從來不雇人,都是兩口子自己幹。
別拿白大褂不當紅脖子,也別拿醫生不當勞動力。
K 醫生的後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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