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詩歌》
XXXIII
第三十三首
在高達天際的海岸前沿
On Forelands High in Heaven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On forelands high in heaven,
’Tis many a year gone by,
Amidst the fall of even
Would stand my friends and I.
Before our foolish faces
Lay lands we did not see;
Our eyes were in the places
Where we should never be.
„Oh, the pearl seas are yonder,
The gold and amber shore;
Shires where the girls are fonder,
Towns where the pots hold more.
And here fret we and moulder
By grange and rick and shed
And every moon are older,
And soon we shall be dead.”
Heigho, ’twas true and pity;
But there we lads must stay.
Troy was a steepled city,
But Troy was far away.
And home we turned lamenting
To plains we longed to leave,
And silent hills indenting
The orange band of eve.
I see the air benighted
And all the dusking dales,
And lamps in England lighted,
And evening wrecked on Wales.
And starry darkness paces
The road from sea to sea,
And blots the foolish faces
Of my poor friends and me.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
暮靄正在降臨的傍晚，
我與我的朋友們，
坐在高達天際的海岸前沿。
在我們傻乎乎的臉龐前麵，
鋪展著大片陸地我們無法看見；
我們的眼睛望著的那些地方，
我們永遠不可能親臨其間。
“喔，那裏有珍珠的大海，
還有黃金和琥珀的海岸；
那裏的姑娘更加嬌豔，
那裏鎮上的水壺裝得更滿。
這裏的草堆、穀倉和莊院，
已使我們意誌消沉、心灰意懶。
我們一天天衰老，
死亡已經離我們不遠。”
唉，這是現實，讓人遺憾，
但我們年輕人隻能留守家園。
特洛伊是高塔林立的城市，
但特洛伊離這裏遠在天邊。
我們唉聲歎氣地回家，
我們渴望離開這片平原。
無語的群山起伏蜿蜒，
晚霞呈現一條橘色的長鏈。
我看見四野暮色蒼茫，
山穀裏暮靄沉沉一片昏暗，
英格蘭大地燈火閃爍，
黃昏沉淪在威爾士海麵。
星星點點的夜幕，
在大海之間躑躅盤旋，
抹去了我朋友與我
一張張傻乎乎的臉。
二0二二年五月三十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是詩集《更多的詩歌》中的第 33 首。
這首詩寫的是一群英格蘭農村的小夥子，在夜幕降臨之際，坐在海邊高高的岩 石上，往西眺望，幻想大海那邊有更美好的生活。但是，可惜的是，他們意識到去“我 們無法看見”的大陸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雖然“渴望離開這片平原”，最後還是隻能在 夜幕落下時“唉聲歎氣地回家”。最後兩節非常優美地描寫了傍晚的景色。威爾士在英 格蘭之西，所以詩中說:“黃昏沉淪在威爾士海麵”。詩人用擬人手法，說“星星點點的 夜幕，在大海之間躑躅盤旋”。待夜幕覆蓋大地的時候，這群年輕人“傻乎乎的臉”就被 黑暗“抹”去了。
原詩四節，每節八句。譯詩全詩雙句押 [an/ian/uan] 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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