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左右這個東西,並不是個新東西,也沒那麽時髦。早在兩千五百多年前,老子就已經說了,什麽是左,什麽是右。
合理的左右,都沒錯。
我們看老子怎麽說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就是右。
“天之道,損有餘而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
這就是左。
老子有反對右嗎?
沒有,沒有,沒有。自然無為,就是一種右的狀態。
老子有反對左嗎?
沒有,沒有,沒有。不僅沒有,老子還支持左:
“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
會不會感覺矛盾?
困惑就在這裏。
我們不妨,把天道,看做一種完美的運行狀態,而人道是不完美的,有缺陷的。不完美的,向完美的學習效法。沒問題吧?
如果我們是完美的,自然而然“損有餘而補不足”,那麽一直右就可以了。但我們恰恰是“損不足以奉有餘”,所以我們得做一些“損有餘而補不足”的平衡。
大自然都是如此的,何況人乎?水都是先把一個一個坑填上,再繼續往下流的。
所以左和右,都沒有錯。但為什麽天道左右可以,人道無論左還是右,總會錯呢?
那是沒有明白,或者不能做到,左右的真正奧義。
左者,佐也。右者,佑也。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佐佑)”。
無論輔佐,還是護佑,其根本,“天之道,利而不害”。
人道不完美。左者不能佐,授人以魚而不是授人以漁,可能錯。右者不能佑,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也可能錯。以“佐”、“佑”之名,實則去侵害,去剝奪,就是極左、極右,兩者殊途同歸,是與“天之道,利而不害”截然相反的“人之道,害而不利”。
所以,左右是一個平衡之道。一個政府的左右,最終還是看它,是利大於害,還是害大於利,甚至隻是害而不利。前兩者,通過左右彼此競爭,得到一些矯正,後者是滅亡之道。